雖然說是平價,但每天都在往外花錢,那點兒錢也經不起用,更彆說其他的什麼都得有票才能買,沒有票就得出高價找村裡人幫忙買。
燈油、火柴、牙膏牙刷、雪花膏、蛤蜊油、頭油、洗發膏,衛生紙,衣服,每一樣都要錢。
換成彆的家庭主婦或許能夠存點兒,可原主是個比彆人會享受生活的人,每個月都過得緊巴巴的。
沈華濃現在手中就隻有四塊錢,還有幾個一分兩分的毛票,這些還是霍庭給的這個月生活費,因為生病才沒怎麼花。
這些內情就犯不著給外人說了。
就算霍麻子不信那也沒辦法,沈華濃不肯借,他連多問一句都不好意思,隻是不高興還是有點兒的。
沈華濃見狀心裡煩死這種人。
她肯借,那是情分,可惜他們之間並不存在這種玩意。
不借那也是本分,你有什麼臉在這甩給她看?
大家都是極品,誰還不知道誰啊!
她還有所圖謀,當然也沒有表現出來,隻說:“我得了瘧疾,打算等天亮了去市裡治病!”
這當然隻是幌子,為了讓小心眼的霍麻子彆記恨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她考量再三還是決定將黃花蒿給霍誌高試試。
霍麻子愣了一下,沒人會拿這個撒謊騙人。
愣怔之後,他心裡的那點不快就消失了,也在心裡替霍庭鬆了口氣。
這個禍害死了之後霍庭也能輕鬆了,以霍庭的條件,過幾年再找個媳婦也很容易。
沈華濃不知道他所想,也不管他高興不高興,繼續道:“我雖然沒錢借給你,但是有藥,不是醫院的西藥,是自己采的中草藥,我自己用了一天覺得有效果,現在好多了,可以勻點給你。”
霍麻子很乾脆的拒絕了,“這就不要了。”
提到草藥,他就覺得得不吐不快了,“你還能采什麼好藥?把心思放在正道上,少給庭叔添麻煩。”
說完就大步走了。
沈華濃撇撇嘴,就知道會這樣,好心還被懟一句,真是……嗶——DOG!
“慢走,不送!”
問一句已經對得起她的良心了,總不能彆人不要她去灌進去!
霍麻子邊走邊想著,要是他庭叔在市裡就好了。
庭叔有錢啊,他之前當了快八年的兵,退伍的時候是副團級,那會兒的工資津貼加上任務獎金用來修繕村小學,修老屋,嫁妹子買了三大件做嫁妝,應該是花光了。
可他能耐啊,現在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長,聽人說每個月能有百八十的工資,他平時吃食堂,衣服鞋都是公家發,除了養家裡的敗家娘們沈華濃和昭昭,基本上是沒什麼大花銷了。
霍麻子覺得,霍庭當公安這三年起碼有兩千以上的存款了。
而且,霍庭肯定會借給他的,可現在霍庭去了省城,還不知道在哪家醫院,要是他去省城能夠順利找到霍庭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