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這也不值什麼錢,我帶的還沒有喝完,給你勻點也無妨,不過,嚴大姐,我醜話說在前麵,這是你自己求的,有沒有效果我也不知道,
而且我喝了這個藥一天就上吐下瀉好幾回了,要是,我是說萬一啊,沒效果,或是你伢也拉肚子出了問題,你可不能怪在我頭上。”
嚴滿香遲疑了一下,很快就下定了決心。
一連聲的保證:“那哪能呢,我現在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死馬當活馬醫,能治好最好,真治不好也是我們的命,我怪到你頭上那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妹子你放心,大姐也不是那種喪良心的人。”
見沈華濃還有猶豫,她又道:“不然我讓我家那口子給你寫個保證書,他上過高小,會寫字的,再不然讓大家夥給我做個見證。”
還在觀望的幾個女人也沒有人應聲。
這種事,誰願意給人擔保做證?真出了人命,那就是自找麻煩。
沈華濃心中鄙夷她們,不過還是裝模作樣的答應了。
“人命關天的事,嚴大姐你也彆怪我慎重,就是人家醫院在開刀之前都得讓家屬按個手印,對?”
“是這個理。”
嚴滿香抹了把淚,也不提讓沈華濃跟她出去的事。
開玩笑,要是現在出去了,就拿一小罐頭瓶夠給誰喝的?
而且,門口還守著一尊門神等著要拿去化驗呢。
去找到沈華濃說的醫生開藥當然也可以,可那那不還得耽誤大半天?
生死關頭,半天是很重要的。
沈華濃就是喜歡跟這種聰明人打交道,省事。
人有私心很正常,這是本能,隻要在底線範圍內就可以了。
嚴滿香獨自出去讓自家男人寫保證書去了,她回來的很快,沈華濃剛將頭發重新耙了一遍,她就抱著孩子,帶著保證書回來了。
那保證書上連紅手印都蓋上了。
“妹子,給,你看看,還要點兒什麼不?”
“沒有了,嚴大姐,這瓶就給你。”
於是,兩人就在廁所裡完成了這一場簡單的贈藥儀式。
至於錢和糧票雞蛋什麼的,沈華濃一樣都沒有收。
一旦運作得好,她能得到的回報遠非這點兒東西可比的,還在乎這點東西,沒得讓人覺得小氣。
再說了,她本來也沒有打算將這一大瓶再都帶出去的。
黃花蒿村頭村尾犄角旮旯都能長,下灣村就到處都是,這種植物的氣味又很濃烈衝鼻,很有特點,認出來太簡單了。
如果全部交給紀為民,他不用化驗都能猜到原料了。
是得給他點兒拿回去做研究,但量得小到他有疑心卻又不能確定的程度,這才是沈華濃的打算。
比起他自己猜出來,肯定還是她告知他大眾更好。
嚴滿香感恩戴德,也顧不得這裡是廁所,直接將昏睡的孩子弄醒了,“二毛,喝了這個就好了,彆吐出來”
在廁所眾人的圍觀下,這孩子倒也聽話,一氣喝下了近一半,才偏了偏頭,要將瓶子給推開。
嚴滿香繼續哄,這次瓶子直接見底了,也就剩下玻璃避上沾了點兒。
這一瓶能裝兩碗,沈華濃是分三頓喝的,不過這瓶是她稀釋過的,喝這麼多倒也不妨事,因此也就沒有開口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