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慌忙收回手,見爸爸依舊沒有醒,才捂嘴偷笑,然後伸著脖子看看高高的床,和將她嚴嚴實實擋在床內的爸爸,放棄下床的念頭,又挨著霍庭睡下,仰著腦袋眼睛滴溜溜的看他,看著看著眼皮發沉,終於睡了。
霍庭又躺了一會,確定女兒是真的睡熟了,才睜開了眼睛,摸摸她額頭,沒有出汗。
他又重新躺了下去,腦子裡又浮現今天沈克勤的反應,鄭軍舵所說的話
沈華濃指責他的那些也不期然的闖進腦子裡。
沈華濃卻還正在廚房裡忙著,劉霞幾個指定明天要繼續吃肉皮凍和彩虹燒麥,她算是重複昨天的工作,雖然是熟門熟路、效率很高,可等洗漱之後躺在床上,也已經是兩個半小時之後了。
臨關門之前,她特意看了眼霍庭和昭昭所在的東屋,發現燈已經滅了,看樣子霍庭今晚上不走了,昭昭也不會過來找她,她跟往常一樣將西屋大門給栓死了。
沈華濃連著兩天來回步行去市裡,胳膊上還挽著沉甸甸的籃子,是真的累了,再加上爸爸和哥哥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身體累,而心裡輕鬆,一沾上枕頭就睡熟了。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隱隱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她一開始隻當是屋外傳來的,這房子的牆體就兩塊磚頭,隔音效果並不好,躺床上也能聽見外邊傳來的走路聲,她也沒有當回事,翻了個身繼續睡了。
這細碎聲響持續了好一會兒,沈華濃拿薄被捂住了耳朵,睡著睡著,陡然驚醒。
不對,這響動太近了,好像……
她突然坐起來,在黑暗裡對上兩隻閃爍的眼睛,有個人站在門口,打開了她的大門和房門!
沈華濃登時嚇得心臟猛烈一縮,險些魂都飛了,一時間都忘了動作,等她反應過來,她已經下意識的發出了短促的一聲驚呼。
“這就怕了?”
黑暗裡傳來男人低沉帶著嘲笑的聲音。
“當年也是這麼黑,屋裡還有個男人,你都有賊膽弄開我的房門,摸到我床上,再爬到我身上,我還以為你膽子多大。”
沈華濃雖然不可置信,還是強自鎮定下來,試探著喊道:“霍庭?”
那人沒有應她,隻哼笑了一聲,道:“看來這幾年你沒有再爬彆人的床了,隻有我一個,你要是喊出彆的名字,你猜猜會發生什麼?”
果然就是他!
聲音是他的,看身形也是他,他的言外之意也說明了就是霍庭。
沈華濃方才的驚懼慢慢平息下來,卻又被詭異之感給取代了。
對她不屑一顧,爭辯都嫌棄浪費口水的霍庭,居然半夜三更摸到她房裡來,還對她說出這種邪乎的話?
這也太不對勁了!
沈華濃下意識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
不是做夢。
以她通過和下午跟霍庭的接觸產生的認知來看,如果不是自己在做夢,那麼就是他發瘋了。
她看著那個往床邊靠近的黑影,還是選擇信任,信任他的人品,雖然不怕了,卻莫名緊張。
沈華濃儘量鎮定的道:“我猜你個大頭鬼!怎麼,今天被我說中了心事,惱羞成怒,琢磨到半夜依舊心有不甘,打算半夜三更故意嚇唬我報複的?”
霍庭已經站在床邊了,他撩開了蚊帳。
“你也知道今天你過分了,怕我報複?”
多了一個人,屋裡好像氣溫都升高了,沈華濃額頭上都冒出了汗:“我過分,不也是因為你不夠磊落,不然你為什麼不離婚?”
許是慢慢的適應了黑暗,她能模糊看見霍庭的輪廓,他正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嘖”了一聲:“又沒穿衣服,每次見你都不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