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華濃坐了起來,她倒要看看他抽這麼大的瘋,究竟想要搞什麼了。
她從床上下來,跟沒他這人似的,將被單解開,光著身子摸了床尾放著的衣裳穿上。
霍庭也一點兒沒有非禮勿視的覺悟,整個過程兩人四隻眼睛就在黑暗裡對視著,都特彆執著,直到沈華濃穿好衣服,才各自偏開了。
沈華濃舉著煤油燈出門,看著走在前麵的魁梧背影,心想著,這貨也許是個假男主?
畢竟她沒有看完整本,說不定後麵有反轉了呢?
又或者書裡寫的不詳細?
不然,就他這樣兒,小氣,糙,沒禮貌,身體不乾淨,心裡彆扭,報複的手段還上不了台麵,不能深入骨髓,撓癢癢似的,連個極品都搞不定,反被罵得無法反駁……大概原作者會被吐槽死?
第二天早上,沈華濃就見識到了霍假男主庭的其他人神共憤的渣點。
他生動形象的詮釋了什麼叫翻臉不認賬和倒打一耙、無聊、無恥以及不可理喻。
沈華濃早上起來,一開門就見霍庭和昭昭一大一小正一人端著個水杯拿著牙刷,對著天井邊靠夾巷的桔子樹刷牙。
即便有了昨天晚上的主動交流,沈華濃也沒有打算搭理霍庭。
她隻跟昭昭打招呼:“昭昭都會自己刷牙了,真乖,晚上有沒有乖乖睡覺呀?”
昭昭吐掉嘴裡的泡沫,衝她甜甜的笑,“媽媽!爸爸講故事,我就睡了!”
“這樣啊,那昭昭快點兒刷牙洗臉,媽媽給你做好吃的,馬上就好了。”
昭昭用力點點小腦袋瓜,扭過頭繼續刷牙去了。
有霍庭看著,沈華濃也不擔心,自己忙自己的去。
過了會兒,霍庭獨自進廚房了,沉著臉冷聲道:“彆再做那種沒腦子的事,今天早上差點就絆到昭昭,還招了一堆螞蟻在門口。”
沈華濃聞言,難以置信的側頭看他,“你說什麼?”
霍庭臉色更沉:“你要是看我不爽,直接來找我,彆搞那些小動作!”
“什麼小動作?!”沈華濃懵一臉。
霍庭見她死不承認,甩臉子:“你自己做了什麼心裡清楚。”
沈華濃也甩,她甩的是抹布,摔在灶台上,問:“你倒是說啊,我搞什麼小動作?”
女人一如既往的胡攪蠻纏,霍庭煩,指了指放在廚房桌上的那個碗:“這個碗是你放在我後門口的?我不想跟你吵,下次彆再做這種蠢事。”
沈華濃從灶前過來,也盯著那隻碗,指著自己:“我把碗放在後門口?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把碗放在你後門口?我又不是瘋了,我昨天晚上明明給你說了讓你吃完洗碗,你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嗎……”
見霍庭一臉的不悅和嫌棄,她驟然收聲,古怪的盯著他看。
這才是中男主角對她該有的態度啊。
昨晚那個……
她心裡升起一個荒謬的想法。
不是?
霍庭已經收回了視線,偏開頭,垂著腦袋正要出去——廚房的門有點兒低,他得低著點兒才能不碰頭的穿過。
沈華濃突然叫住他,問道:“霍庭,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有病,那種夢遊症?”
霍庭身形一頓,手不由自主的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