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華濃又轉向了郭學東,自責得想哭:“這位老同誌,你彆誤會了,都怪我,怪我沒事瞎招惹狗子,自己還不站穩,正好地麵又滑,這位同誌隻是正好揮了揮手,你彆誤會了。”
嗯,怪我,怪我,都怪我!我應該從自己身上找原因。
白蓮花愛世人。
所以不用你懺悔,我先懺悔了,我錯了,我活該,行不行?
被安慰和撇開責任的江大偉一臉懵逼,莫名覺得更加心塞了。
如此一來,越發襯托得他一個大男人小肚雞腸,連個女人都不如,還推脫責任,仗勢欺人。看沈華濃這真誠得不能再真誠的表情,他突然想起了他媳婦和兒子。
兒子在某次摔倒之後,媳婦說怪地滑,還用力跺了跺腳下的地麵以示懲罰它也是很真心實意的,真的怪大地不好。
現在自己的所作所為跟兒子也挺像的,賴,委屈不能再順著這個想下去了,越想越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江大偉趕緊打住。
彆的不說,他確實是碰到沈華濃了,而且之前真的想用狗子戲弄她來著,兩個老同誌都是心知肚明的,來不及阻止他而已。
現在他覺得自己當時莫不是腦子有坑?不然,怎麼會做出這麼低級幼稚的事情來呢?
現在下不來台了。
他摸了摸後腦勺,臉漸漸被憋紅了,尷尬得說不出話來:“我……額……”
郭學東冷漠無情的看看江大偉,轉臉又寬厚的看向沈華濃:“弟妹彆聽他瞎咧咧。他就是為自己找借口,你放心,今天我們一定給你個公道!”
“老田,你去讓人抬一副擔架過來,不能讓弟妹就這麼坐在雨裡啊,直接送去醫務室去,弟妹你有哪裡不舒服一定要說。”
沈華濃也不阻攔,她現在雖然沒有受傷,但的確是需要一副擔架擺脫這種尷尬處境。
今天為了圖涼快,她穿的是輕薄的棉麻衣褲,現在褲子是全部打濕了,上衣底也浸在水裡,也被沁濕了一半貼在身上,裡麵肯定一覽無遺。
她穿的是一小片布做的內衣內褲,雖然不比標準文胸,但布料都是一樣的少,形狀也差不多,並不是穿時下一本正經的背心和大平角褲。
現在這樣被人看見了,又得惹閒話。
她記得中陸柏薇在華僑商店買的兩套內衣都不敢拿到外麵曬,還因此引起了一段糾紛,被人指責穿成這樣不檢點,差點沒被氣死。
沈華濃可不敢心存僥幸招搖過市的這麼走出公安局再坐船回家。
等一會去了醫務室,沒有這麼多人了,她再找個女同誌借身衣裳走。
老田“哎”了聲,伸手隔空點點江大偉,就趕緊小跑著去了辦公樓。
郭學東又朝江大偉吼了一嗓子:“江大偉,還不過來給弟妹道歉!弟妹不怪你是他大度,你做了什麼自己心裡也沒點數?一會回去寫個檢討……”
沈華濃垂頭看看地麵,說:“您彆這麼說,我原諒他,哪有這麼嚴重,我這就站起來,可以站了,真的,老同誌。”
說著,她手撐在地麵上,真的爬起來了,特意注意了一下角度,麵對著郭學東,背後沒人過來,不用擔心。
賽虎也跟著她稍稍轉了一下,一直貼著她腿蹦躂,沈華濃也是無奈了。
郭學東看看自己一手訓練出來的狗子,一種被背叛了的悲傷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