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華濃的外祖父祖上都是廚子,她是隨母姓,師承母親和外祖父,他倆誰有精力誰教她點兒,都不在了就是沈華濃得了沈家祖傳的食譜。
這種環境裡,家族熏陶耳濡目染之下,沈華濃覺得廚藝這種古老的技藝還是遵循傳統的好,而真正意義上的師徒關係,收徒弟在業內很嚴肅的事情,要麼家族傳承,真要收外人,那一個徒弟真的是當半個兒對待了,那是得付出真心的,得從基本功開始教,再有針對的訓練,找出優勢幫著規劃發展,一門技術的傳承哪那麼簡單。
她現在可一身都是事,完全沒心思再找個兒子教導,還是等以後吧,沒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再找適當的人選傳承下去。
彭振華趕緊道:“姐,你這就已經比劉師傅教方師傅的還多了,劉師傅還是方師傅當爹孝順的師父呢,你比師父還好,我敢向大大毛保證,我絕對不會將今天說的話透露出去,不喊師父,那我還是喊你姐,以後你就是我親姐!”
沈華濃看看他,但笑不語,什麼親姐親爸爸現在靠利益聯係起來的全部都是虛的,日久見人心吧。
“姐,我發誓,是真的,你以後讓我乾啥就乾啥。”
“行吧。先回去忙,等我消息吧,給家人先說清楚。”
“哎!姐,你有事招呼一聲啊!”
沈華濃看著彭振華瘦猴一樣的背影搖頭失笑,要是有專業人才可以雇傭,她也不想讓熟人發現她的計劃。
下班之後,沈華濃就去買了紙筆,故意換了字跡寫了幾封信,寫好之後找人托付了一艘去陸州市的貨船,將信帶過去那邊發出去,信是分彆寄給陸州市幾個在報社工作的特殊朋友。
這並不是隨便挑選的,這都是沈華濃特意看過幾天一大摞的報紙之後,才精挑細選出來的幾個響當當的通訊員。他們都有個共同特點,就是喜歡挑刺懟人,以揪出社會建設中的各種蛀蟲和老鼠屎為己任,雖然不乏有捕風捉影的報道,但是這種吹毛求疵,行使批評教育職責義務的人才,就是沈華濃眼下正需要的。
忙完這事,她就著手給爸爸和哥哥添置東西去了,衣服鞋子襪子這些都可以買布自己做,也能省些錢,不過沈華濃並沒有這項技能,一時半會的也不好找人幫忙,隻能買現成的,也不能買太出挑的,隻能撿著最樸素的灰不溜秋的從內到外各拿了一套,都是新的也不大好,跟現有的舊衣換著穿吧。
然後是一些零碎的小東西,帕子、毛巾、紙筆、墨水、鞋墊子都是他們能用得上的,其他的沈華濃沒敢買,越窮越光榮的時候,高調了不行。
霍庭也不負沈華濃所料,也早已經盯上從碌碌無為突變成優秀青年的鄧培林了。
有了懷疑,霍庭就開始調查鄧培林了,跟沈華濃走鄉村八卦路線,看誰不爽就弄誰的作風不同,霍庭要的是實錘,不過他的最終目標隻是沈克勤,並沒有想連累無辜。
所以,一切調查都在暗中進行,就連江大偉去陸州市製藥廠調查,都是打著調查優秀青年鄧培林人事關係的幌子,沒有引起彆人注意。
最終,江大偉也隻得到了鄧培林的勵誌故事和藥廠的負責人對他的推崇。
他一一記下,又去藥廠研發辦公室套了幾個技術員的話,詢問鄧培林做研究的過程,雖然誇讚很多,但也難免有人泛酸。
“小夥子是很不錯,跟我們技術負責田宏昌一起弄出沙眼壹號我們都挺佩服的,就是他話不多,很少跟其他人交流,有什麼問題問他吧,也是左顧言他,就是不肯說,不願意分享讓大家一起進步,對他彆的方麵就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