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媳婦,我隻是個有病的寶寶(2 / 2)

這時,他都能夠聽見自己心底傳來的歎息聲:霍庭你沒救了,你完了,這麼個娘們,指著你的鼻子罵一通,你居然還舍不得跟她發火。

他歎了口氣,看著她伸出來指著他還來不及的白嫩手心,伸出手去握住,不顧她的掙紮,緊緊握住,道:“我沒有覺得你不好,是真的。也沒有覺得你配不上我。就算以前有,現在也絕對沒有這種想法。彆再說氣話氣我。”

“鬆開。我管你是蒸的還是煮的,反正都跟我沒有關係了!”

霍庭反正是不想離婚的,用結婚證當借口能鑽空子騙過她一次,還能騙她第二次嗎?她要是鐵了心要離,去外麵一打聽就知道了,現在登個報紙都能把婚給離了,多簡單個事。

到了這一步,霍庭隻能寄希望於褲子口袋裡的絕招。

看看他還是很明智的,留了一手。

可既然早料到會讓她生氣,自己又早想好了肯定會去哄她,那為啥還要問呢?

霍庭幽幽歎了口氣,也許就是想看看她的態度?

現在被她大罵了一頓之後,心情居然好多了,壓在心裡一整天的那口氣就這麼散了。

他自己也是,一次一次的在刷新著自我認知下限,他怎麼成了這麼個人呢!

霍庭也想不通,好像自從跟沈華濃交集多了之後,他就歪了,歪得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還心甘情願,放棄了治療!

他摸出口袋裡的幾個存折塞給沈華濃,道:“濃濃不要生氣了,我不離婚。”

沈華濃看也不看他給的什麼就要甩開,霍庭捧著她的手捏住那幾張存折,自顧自的道:“以後我的工資也都給你管。”

“我不要!”沈華濃頓了頓,又改變主意了,低頭看看那幾本存折,竟然有五本之多!

沈華濃陰陽怪氣的說:“離婚前你打算要跟我對半分財產嗎?來,我看看我能分到多少錢。”

說完打開迎著月光看,幾本存折還都不是同一家銀行的,還不止,竟然都不是同一個地方的,有竟市的也有省城的,還有一本是南方某省會城市的。

如今的存折上的數字都是手寫的,光線暗淡,有幾個數字看得不太真切,不過每本都是四位數沈華濃還是能數清楚的,她對著光仔細看了看,將千位上的數字加了加,居然比她預測的還要多很多!

以為他也就三四千塊的存款,沒想到居然破萬了!

現在是六九年,他竟然就已經是個萬元戶了!一斤品相不錯的大米才一毛二,這些錢真的可以說是很大一筆巨款了!

沈華濃聽李顯軍說過,如今的大額存款都需要提供收入證明,證明你的錢是你的錢,是有合法來源的,說不清楚來源的,或者違反現在的“合法”規定的範圍的,都能給你沒收了,正因為這樣,很多有家底的人家,不將錢存在銀行,而是換了金銀偷偷在家裡藏著。

不過如今的銀行存款又不聯網,你換個地方存起來,能交代清楚是工資收入,有介紹信作證,也是一種辦法。

想想她就懂了霍庭分開存儲的原因,這些錢中的一多半都不會是工資收入。

再想想自己一個月才三十塊出頭,現在更是赤貧,巨大的貧富差距讓沈華濃心裡更不爽了,問道:“你哪來這麼多錢?你是不是貪汙腐敗了?我要是分了這筆贓款,會不會連累我?”

霍庭無奈的道:“這種話不能亂說。這都是我這些年的積蓄,除了工資和津貼獎金,還有些私人收入。”

工資獎金什麼的,沈華濃不感興趣,這些都是死數目,倒是私人收入是什麼?

如今一切都是集體的,普通群眾的收入分兩類,農民就是工分收入和自留地產出的一些微薄收入,有積蓄的人家很少,能存下些糧食不餓肚子,能用餘糧換一些錢修整或是加蓋一下房子,那就算過得不差了,而城市居民的收入就是工資收入,怎麼會有私人收入呢?

沈華濃追問,霍庭就小聲的說了:“大部分都是以前當兵之前攢下的。”

霍庭十六七歲就進了軍營,也就是說他在十六歲的時候就賺到那麼一大筆巨款了,再想想他給村裡買的那些糧食花用,沈華濃好奇極了,五十年代末全國形勢可也都不大好。

“怎麼攢的?”

她好奇呀,暫且不跟他置氣了,都忘了把手抽出來,跟政審人員一樣,繃著臉問道。

霍庭正想著她看在錢的份上不鬨了,略過其中的辛酸艱難,雲淡風輕的道:“剛開始是給市裡的飯店送河蚌泥鰍黃鱔這些,後來混熟了也找到一些門路,接觸到一些大主顧,經常給他們送點東西,南邊的往北邊送,北邊的往南邊倒騰,就是這樣吧,弄了幾年。”

沈華濃懂了,好家夥,霍庭十幾歲的時候居然還做過黑市上的商販子,做過八十年代流行起來的倒爺,她是真沒有想到,他現在可是個打擊商販的執法者,不,他連執法者都馬上就不是了。

心黑,自己撈夠了就打擊彆人撈!

她橫了霍庭一眼。

不過在霍庭看來,她這一眼,亮閃閃的仿佛帶了光,他就被這白眼裡透出來的讚賞給取悅了。

沈華濃就是這樣,她罵起人來是真戳心窩,誇起人,也是直白得讓人心裡飄飄然說不出的爽,不說話隻一個眼神都能讓人感受到。

霍庭享受極了,心裡也鬆了鬆,很是淡淡的表示:“這些年花了一些,就隻剩下這麼多了,現在每個月都有工資可以拿,就算沒有工資了,以後我也能養得起你,至於你說的理想,我覺得到哪裡都能夠有施展的機會,你說得對,既然是夫妻就應該能夠共同分擔。”

沈華濃看看他故作淡定的討好模樣,彆扭死了,心裡好氣又好笑,呸了他一口。

但這並不表示她就不生氣了,她繼續冷聲質問道:“那你以前就給我五塊錢?”

霍庭:

心酸地為自己掬一把同情的淚水,一件事還沒有哄好又來了一件陳年舊怨?

果然老郭說得對,女人都擅長翻陳年舊賬,一件小事都能夠聯係到過去無數件幾乎不相乾的瑣事,然後找到幾者之間微弱的共同點、或者沒有共同點也行,一起拿出來說死你!

這種時候該怎麼辦?

老郭說默默聽著,不要反抗,不要犟嘴,老老實實等娘們發泄完了就好了,過程中要是受不了想頂嘴可以想想彆的事情,轉移一下注意力,但擺出來的態度一定要端正誠懇認錯。

但霍庭覺得吧,他要是什麼都不說,沒準沈華濃更生氣。

再說她那是個問句,明顯就是等著他去哄吧?

他要是回答說今時不同往日,這個答案靠譜嗎?

他正猶豫著,沈華濃又問:“你真的都拿出來了,還有沒有在家裡藏小黃魚(黃金)?”

霍庭搖搖頭,說:“都花光了,這幾年也沒有時間去弄這些,都放在銀行裡沒管。”然後趁熱打鐵說:“以後家裡都交給你,你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沈華濃哼了聲:“那你這是再求我繼續殘害你啊?就不怕我繼續這麼對你,最後鎖子沒消失,你反倒是不見?”

霍庭:

沈華濃見他不吭聲了,瞬間更氣了:“你真這麼想?”

頓了頓,故意問道:“你有沒有察覺你現在越來越不要臉了?剛才在路上你扛著我的時候,你親我的時候,你瞎跑的時候,你在想什麼?換了以前你不會做這種事吧?”

說著說著,沈華濃自己都搖擺了一下,這是將悶騷的騷都給挑出來了,還是他變了?

至少看的時候,沈華濃不記得霍庭有這樣瘋狂的舉動,中的霍庭給她的印象就是個刻板、無趣、身材好的正派人,是個連親親都得等天黑清場再關門,按部就班。

猶豫了一下,她又說:“鎖子就是個想什麼做什麼,想什麼說什麼的人,就這麼性急好色!我看你怕不怕啊?”

霍庭:

沈華濃沉默的盯著霍庭,盯了一會,他依舊沒吭聲。

她收回視線,意興闌珊的道:“我懂了,都被我說中了吧,你心裡就是這麼想的,覺得我是在害你,那就這樣吧,你這樣本來就一分為二的個性已經很讓人不能承受了,現在作為二分之一,你還又經常莫名其妙,忽冷忽熱,心裡還懷疑我彆有居心,我受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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