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既討人嫌又惹人愛的沈華濃(1 / 2)

沈華濃看兄長懊惱的樣子,眼睛頓時更亮了,問道:“我想什麼了?哥,我想的哪樣啊?”

沈明澤心裡煩著呢,也暗暗有點後悔剛才不應該搶著撿起這封信的,他還不清楚他妹子嗎,越是藏著掩著,她越是好奇要看,沒準掉地上了他不聞不問,或者乾脆上去踩兩腳,她可能還反而不想看了。

可做都做了,後悔也晚了,不想再被沈華濃纏著調侃,他開始趕人:“濃濃,你去忙吧,我看村裡最近大家都挺忙的,你去也能幫忙。”

“哼!”沈華濃就是不走,還湊過去抱怨道:“哥哥,這會又沒有病人上門,你就趕我走?”

“你變了,我就知道你早晚是要變的,一代親二代表,等你娶了媳婦會忘了妹子,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沒想到,現在還沒有嫂子上門,你就已經想趕我走了!對我連表親都不如!”

沈明澤:

“好,沈明澤,既然你這麼無情,那我再也不來了,我現在回去就給爸爸寫信,說你欺負我,還嫌我煩,一個勁的趕我走。走就走,你守著你的信過去吧,我再也不管你了!”

沈明澤:好吧,好吧,你贏了!

明知道沈華濃肯定是假裝的,他還是無奈的道:“你這都說的哪跟哪啊,都當了媽的人了還是喜歡告狀!”

“哼!反正你就是變了,你敢說你沒有趕我走?”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的。這封信”沈明澤一陣頭疼,看著沈華濃炯炯發亮的眼睛,知道今天算是被她給纏上了。

沈華濃問道:“我又不是要搶你的信看,就是想知道哥哥為什麼不看呢?人家都寫了,這麼~厚的一封,不看直接丟了算了啊,或者燒了也行,還給彆人算怎麼回事啊?”

“還是,你知道裡麵寫的什麼?這不是第一封?還是一直有人追著你?”

“你怕燒了彆人不知道你沒看,還要繼續寫?”

“這麼主動的姑娘啊?”

“將信還給彆人這種事也就是我哥哥能做得出來,要是換了我,不喜歡的人我要麼直接不管不看,要是嫌煩的人,就直接貼到她單位布告欄裡去。”

沈華濃問一句,沈明澤臉色就黑一分,她看著笑容就擴大兩分。

“不說就不說唄。好了,我已經知道了。還說不是我想的那樣!我哥哥這麼好有人追求才是正常的,哥,你放心吧,我是不會偷看你的情書的!也不乾預你的感情,也沒有主意給你出,我就是代替爸爸囑咐你兩句,你自己的終身大事自己把握住,要是遇到喜歡的,不要慫!要是遇到討厭的”

沈華濃在空氣裡劈了一手刀,然後拍拍屁股就走人。

剩下沈明澤獨自在屋裡對著一封信坐著,過了會兒,他從抽屜裡又拿出來兩封信,一封是拆開看過,還有一封跟今天收到的這封一樣沒有拆開。

沈華濃猜測的都對,他不是第一次收到信了,第一封信是他幾年來第一次收信,因為不知道誰給寫的,所以打開看了,結果——勉強可以稱得上是一封情書吧。

確切點兒說,是寫信的那位姑娘的個人成長經曆和思想彙報的結合體,說是日記吧不像日記,回憶不是回憶,就從他拒絕她的事說起,看到花壇裡的花,聽到同事說的話,然後想起什麼三個月前,五個月前,小時候的某些事情完全沒有個中心思想和主線,就是想到哪裡寫到哪裡。

好像是閒聊,但是他們又不熟,他也不是對彆人的生活有好奇心的人。

這樣很尷尬很浪費時間的好嗎?

第二封信依舊是厚厚的一封,沈明澤摸著信封覺得起碼又得有五張紙了,猜到肯定還是這些零碎無意義的內容,他就沒再看了。

他也沒打算回信,想著自己不回,寫信的人沒意思沒回應也就不會再繼續下去了。

沒想到從上次分開不過才一周多的時間,他都收到三封信了,基本上是三天收到一封信的頻率,他們當護士的都這麼清閒嗎?不是還被推薦上大學要參加入學考試嗎,這麼空?

昨天晚上收到這第三封之後,他就覺得是不是得把信給寄還回去,再次擺明一下自己的態度?免得浪費雙方的時間,本來打算今天去郵寄來著,結果來客人了就沒來得及,還被沈華濃給發現了。

發現了一個大秘密的沈華濃從衛生所出來之後,就往作坊那邊去了。

霍國安得了市委那邊要過來的準信之後,隻將地裡的收成收了回來,也沒有急著翻耕,而是先舉全公社之力將作坊給擴建了一番。

作坊後麵是個上坡路,距離後麵的人家還有段距離,直接往後將坡給鏟平了,外擴了有十來米,左邊原本是這小院人家的自留菜地,現在也全部被平了包進了院子,麵積一下子就擴大了三倍多。

全體社員們拿出了前所未有的熱情,辦事效率特彆的高,現在新院牆已經都立起來了,院子裡麵這會還在熱熱鬨鬨的施工,準備修建幾間新廠房和庫房,原先也就是兩戶人家,地方明顯不夠用了。

沈華濃從巷子裡繞過來的時候,發現剛乾透的院牆上已經多了用白石灰寫上的標語了。

“農業學大寨,工業學大慶!”

“備戰備荒為人民!”

“鼓足乾勁,力爭上遊,多快好省地建設社會主義祖國!”

兩個公社乾部正用紅油漆在一道標語旁邊打格子寫字,不知道用什麼給圖了塊小黑板,上麵是從餅乾廠抄回來的責任須知,看起來還挺像那麼回事的。

沈華濃跟人打完招呼,剛走到巷子口,突然從斜前方竄出來個人,認出來人,她笑著招呼了一聲:“張煉,你是過來換代食品的嗎?今天排到號了沒有?”

國慶節過後,天氣就已經轉涼了,小少年還是穿得跟上次所見一樣,很是單薄,腳上的布鞋已經小了,大腳指頭將前麵頂破了,其他倒是沒有什麼變化。

被沈華濃打量著,張煉有些局促的歪著腳,抿抿唇,不由分說將手上的一隻用柳條編得歪歪扭扭的小筐子塞給她,垂著腦袋道:“給你,你吃,這個可以吃!”

趁著沈華濃低頭去看裡麵的東西,他一溜煙往前跑了。

沈華濃抱著東西叫:“哎,張煉,你等一下!”

張煉腳下沒停,但是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又往前跑了。

作坊前麵的曬穀場裡鋪滿了秋收剛收回來的稻穗,這個鐘點還有些日頭,兩個漢子一人牽了頭牛拖著圓滾石在場子裡來回的碾,用這種方式進行初步脫粒,村裡的娃娃們也都集中在曬穀場上玩,還能幫著驅趕過來啄食穀子的鳥雀,昭昭也是在那邊玩。

張煉跑到曬穀場上被稻穗給絆了一下,他往前踉蹌了幾步站穩了,幾個孩子在邊上發笑,他凶了他們幾句,看他的動作似乎還想衝出去打人,兩個碾穀子的大人朝他高喊了幾句,應該是在罵人,隔得有點遠聽得並不太清楚,就見張煉又回頭看了看,發現沈華濃正望著他的方向,他沒再做什麼,又匆匆往前跑了。

沈華濃看著少年單薄的背影,本來打算追上去將東西和上次賣了泥鰍河蚌的錢都還給他,現在卻放棄了這個想法。

在此之前,她就感覺張煉對她示好,肯定不隻是因為被霍庭誤導得覺得家庭有相似之處,一定還有彆的原因,不過短短的兩麵還不足以讓她發現什麼。

現在這回,她發現張煉似乎很在意她的態度,在她麵前好像個想要努力表現的孩子。

沈華濃自己曾經也有過想要表現給人看,想要得到認同的經曆,她隱約有點明白少年這恐怕是將對母親的感情移情到她身上了,難道說她跟張煉媽媽長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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