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被沈華濃逼到角落,僅剩的念頭了。
陸柏薇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難堪焦灼局麵裡,不敢回頭看霍庭、沈華濃,也不想看秦衛南的鄙夷,更不敢看左右同事的表情。
霍庭已經往餐廳裡環視了一圈,目光掠過陸柏薇、秦衛南他們也並未停留,隻道:“生意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一些,今天累不累?”
沈華濃搖搖頭,問道:“你們爺倆吃晚飯了沒?”
昭昭可憐巴巴的說:“沒有,中午爸爸他們食堂的飯菜可難吃了,我想過來找媽媽,爸爸不讓,說媽媽沒空陪我。”
“那昭昭是想回家吃還是在這裡吃飯?”
“媽媽你吃飯了嗎?我想吃媽媽做的飯。”
“沒吃,晚上想等著跟昭昭和昭昭爸一起吃飯。”
“咱們就在這裡吃飯吧,回去你還得做飯太累了,吃完我們正好走回去消消食。昭昭,你龔伯伯做的菜也好吃啊,讓媽媽歇一會,等會她還得學自行車。”霍庭說。
沈華濃白了他一眼。
說著話,一家三口又進來了,從正對門口的那一桌走過去,霍庭就發現那桌的哥們目光極其詭異的望著他。
他皺了皺眉,再看看四周,餐廳裡的氣氛也有些奇怪。
最後他的目光定在陸柏薇身上,認出來陸柏薇之後,霍庭心裡就有數了,他並未再往裡走,就近在一個空桌邊落座,這才低聲問沈華濃:“有事發生?”
沈華濃笑著說:“沒事。”
她笑得這麼狡猾,霍庭當然不相信了,可這時過來一個服務員,他就把話給咽下了。
業務已經相對熟練的趙保國,一邊用燃燒著熊熊八卦之火的目光注視著霍庭,一邊問道:“同誌,想吃點什麼?我們現在還供應”
被霍庭凝眸一掃,他突然就卡殼了,拍了拍腦袋才道:“有男人吃了女人會受不了的,女人吃了,男人受不了,你看,想吃哪個?”
霍庭:
這是什麼不正經服務員!?
他看看沈華濃,然後覺得這話很像是她說的,跟他之間也就算了,在外麵竟然也胡鬨。
沈華濃裝作是一個一無所知的顧客,問道:“那男人女人一起吃了呢?會怎麼樣啊?”
趙保國摸了摸後腦勺:這特麼也沒教我啊,我哪知道啊?哪個客人會這麼問!
見沈華濃一臉認真的望著他,他含糊道:“大概,大概,也許床會受不了吧沈主任,你究竟想吃點兒啥?!”
霍庭:
趙保國被他冷眉冷眼看得不自在,乾笑了兩聲,也感覺自己說得有點過了,對方不是因為這就要把他扭送公安局去吧?就這麼開不起玩笑?
好在霍庭也知道自己媳婦是個什麼人,並沒有再多說什麼,收回視線問沈華濃:“你跟昭昭想吃什麼?”
沈華濃身體往他這邊靠了靠,湊在他耳邊低聲說:“就吃那種讓床受不了的。”說完她就退開了,摟著昭昭嘻嘻笑了,然後將餐桌上的粉色刀紙抽了一張,給昭昭擦了擦手,然後用這張教她折紙花。
母女倆高高興興的,霍庭身體僵了僵,耳根都好像要燙掉了,這會也不看那個不正經的小娘們,咳了咳,嚴肅的問趙保國:“都有什麼新菜?”
趙保國可不敢繼續胡說八道了,正正經經的介紹了菜式。
霍庭點完菜,趙保國一步三回頭的走了,昭昭拆開媽媽剛折好的花專心的跟著學,霍庭才又繼續剛才的話題。
這次他換了個方式問:“他們再看什麼?”
餐廳裡安安靜靜的,大家都時不時的目光往他身上瞟,要說沒什麼他能信才怪。
“看什麼男人竟然有勇氣跟我這麼壞的人結婚。”沈華濃小聲說。
霍庭神色微頓,篤定的道:“跟人吵架了。”
沈華濃在他手臂上掐了一把,壓低聲音道:“叫你再招蜂引蝶!”
霍庭頭疼,目光幽幽的望著她:“我沒有。”
要說招蜂引蝶,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就招來沈華濃這麼一隻大馬蜂,不僅霸道還有毒,時不時的,還就給他蜇得滿頭包,可還能怎麼辦呢?
他就是這麼個人,竟然就喜歡這樣的,換做以前,霍庭簡直都不敢想像。
沈華濃又不滿的道:“我吵輸了,你初戀對象贏了,我一點也沒有出格,她倒是很過火,開心嗎?放心了嗎?”
霍庭不相信她會輸,就這個表現也不像是輸了啊,反倒是陸柏薇更像是受到了什麼重大打擊的模樣。
霍庭是知道陸柏薇今天來應征的事的,程景明那小子下午還閒得蛋疼專門拿這事去笑話他來著,說:“我嫂子可真大度,竟然不吃醋還把陸柏薇給留下了,以後她倆成為好朋友,哥你覺得尷尬不尷尬?這事嫂子究竟是怎麼想的啊?女人真是奇怪的物種。”
怎麼想的?
霍庭也問過沈華濃。
沈華濃那天晚上振振有詞的回答他:“我看中的是她的才華,才沒有你想的那麼小心眼!”
老實講,霍庭並不怎麼相信這句話。
陸柏薇是個事兒精,沈華濃是個事兒媽,這兩人湊一起能安生嗎?成為朋友更是笑話吧!
尤其是陸柏薇已經主動挑釁好幾次了,這女人也是變得莫名其妙,非得跟他們死杠上。
霍庭一點也不想日子過得這麼熱鬨,可他勸不住妻子,也不能去將“我媳婦要弄你”的消息透露給陸柏薇,讓她知難而退走遠點兒。
彆說陸柏薇會不會答應了,就是沈華濃就差掐著他脖子警告他了,他要是敢破壞她的事,他們倆沒完!
霍庭除了給她灌輸凡事不能太過的道理及實例之外,也不能再做什麼了。
女人的事情,女人自己去做吧,他曾經自暴自棄的想。
沈華濃當時也是答應了的,絕對不會違法亂紀,像寫舉報信擾亂治安,像寫流氓段子嫁禍鄧培林,諸如放火殺人什麼的那種事她肯定不會做的。
但是,小狐狸暗搓搓謀劃幾天了能輸了?
“是真的,她一個勁的揭發我拋父棄兄,還見利忘義不要陳誌,你又不想娶我,是被我強賴上的事,我能不輸嗎?”沈華濃小聲抱怨道,“你說我能怎麼辦?我又不想揭發她對你耍流氓,往她臉上貼金,又沒有彆的什麼把柄可以反擊,隻能甘拜下風了。”
霍庭眉心先是攏了攏,然後又舒展開了。
差點被她給騙了,怎麼會輸了呢。
不過這個現在不重要,關鍵是,她說不想揭發陸柏薇跟他,是因為不想往陸柏薇臉上貼金。
他就是那塊金。
“嗯。”他沒忍住翹了翹嘴角。
“你還笑!看我被欺負就這麼敷衍我!”
“嗯。”
“強賴上你這件事真是永遠也洗不清了不然,你現在就當麵親我一口,表明一下你的態度,讓彆人看看是她在撒謊,這事就算過去了。”
霍庭:濃濃,這樣我們會因為影響社會風氣,被巡邏的武裝部給抓起來的。
“那你說怎麼辦?”
“現在不是已經在辦了嗎?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