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你就單純是個賊啊(2 / 2)

昭昭啊了一聲,“她偷東西了?是什麼?”

梁玉萍霍的站起來:“沈華濃,你彆血口噴人!我偷你什麼了!”

沈華濃才不跟她吵,隻冷靜的道:“需要我給你指出來嗎?那個包是我哥哥買給我的,還有”

沈華濃除了知道那個包,其他的都不太清楚,不過她記得梁玉萍的家境和她在家裡的處境。

梁家人摳門得很,梁父梁母還總是忽略梁玉萍這個自幼沒有養在身邊也不親近的女兒,梁玉萍還有個妹妹總是嫌棄和打壓她,正因為她過得不好,沈明澤很是心疼她,很多日用品基本上都給她包辦了。

原主也沒少義憤填膺的跟梁玉萍的妹妹對著乾,就為了幫她這個準嫂子出頭。

現在梁玉萍站起來了,床上的東西就都露出來了。

沈華濃就指著她床,說:“你自己心裡有數,除了床上的,還有很多,這麼多年過去大概都壞了吧?不過,不要緊,偷一件、偷一箱都是小偷,你偷了就是偷了,現在罪證確鑿。”

“那個包,就是我哥哥上大學的時候在京市華僑商店買的,他一次買了兩個,後來有一個就不見了,就是你床上的那個。”

梁玉萍心虛,厲聲反駁道:“這包是我自己攢錢買的,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這上麵寫你名字了?”

跟她同屋的楊桃突然插嘴,問道:“梁玉萍,你不是說這是你的姑姑給你從滬市帶回來的嗎?怎麼現在又成了你自己買的了?”

她說完,另一個女知青就笑了,“很顯然是撒謊了唄。”

梁玉萍心裡氣得想哭,卻也不敢看她倆,隻臉上如火燒。

沈華濃是知道她的家世背景,也清楚她姑姑還在老家種田呢,所以她才明知道會被這兩人諷刺,還是不敢推說是親戚送的,不然沈華濃能把她的底卸乾淨,這個時候了她還妄想維護自己的白富美人設。

沈華濃也聽見那兩個女知青的話了,她倒是沒有說梁玉萍的姑姑如何如何,隻道:“你也彆急著否認,你這個包哪裡來的你妹妹應該知道,到時候讓公安問問她就行了。”

梁玉萍目光暗了暗,她妹妹早想要這個包了,如果被她抓住這個把柄,要麼拿包去堵她的嘴,要麼就是被沈華濃誣陷成小偷,不管是哪個結果,這個包都不再屬於她了。

一想到這,她就下意識的拽緊了包鏈子,心裡一陣發疼,這是她的,她誰也不想給!

然而這時,沈華濃卻短暫的沉默之後,突然笑了:“你說對了,這包上麵還真的寫我名字了!”

她這會兒突然想起來一件事,當初沈明澤買了兩個包,一個送妹妹,一個送梁玉萍,但是妹妹跟她鬨彆扭了,他就故意沒拿出給妹妹的那個,以此逗她懲罰她,原主果然氣壞了耍,趁著沈明澤出門去了,她拿了沈明澤送梁玉萍的包,去首飾行找人在金屬鏈上刻了自己的名字。

等沈明澤回來又送了個給她,她心虛也不敢提刻了字的事,本來打算將自己的給梁玉萍,兩人換換的,不過梁玉萍就喜歡那個顏色,索性刻的字特彆小,位置也很隱秘,她沒發現,原主就瞞下沒有提。

這算是報應嗎?

她本以為還會費點兒功夫,沒想到,這就能輕鬆的解決了啊。

沈華濃毫不憐憫的看著一臉錯愕的梁玉萍,看來她還沒有發現。

“包給我,我指給你看,上麵是真的有我的名字。”

梁玉萍抱著她的包搖頭,不可置信和慌張已經席卷了她。

肖蘭英上前一把將包從她懷裡扯了出來,沈華濃按照記憶在金屬環竄成的鏈子上找了找,果然在第八個金屬環內側找到了三個字,這幾個字正好位於兩環的連接處,常年磨蹭已經有些磨損了,不過還是可以認出來正是沈華濃的名字。

在場的幾個女人趕緊湊過來看,再抬頭看梁玉萍的目光就更加鄙夷了。

楊桃則是喲了一聲,迫不及待的跳出來道:“剛才她還指責我偷她的肥皂、偷她的東西用,就是賊喊捉賊啊。首飾袋子都是偷的吧?”

另一個女知青看眼沈華濃,心思動了動,然後就肆無忌憚的嘲笑梁玉萍:“之前她顯擺的那些東西,彆都是從那個被她舉報的人家裡偷來的吧?”

“哎,楊桃,你說,她是不是偷東西被人給抓住了,所以乾脆倒打一耙冤枉彆人逼她處對象啊?這就很不要臉了啊。”

梁玉萍被兩人的無恥刻薄給氣得不輕,她承認她就是有點兒虛榮心,但是從來都沒有手腳不乾淨過!偷東西的明明是楊桃!

可是,現在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的?她拿著這個包四年多快五年了,從來沒有發現上麵有沈華濃的名字,早知道,她

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梁玉萍很想說自己沒有偷過東西,這些都是沈明澤送給她的,這真的是沈明澤送的啊,她是光明正大的,可是嗓子裡像是哽了一根刺,說不出口。

她當時舉報沈明澤的時候,就指天發誓罵他逼迫她處對象,譴責他的言行舉止卑鄙無恥,還當眾將沈明澤寫給她的信都給念了一遍,呸了幾口之後撕掉了,部分禮物也都在他被抓捕的時候給甩在他麵上了。

是真的很用心的用行動表達對他的不屑。

現在再說出來這是他送的,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嗎?

如果她承認她收了沈明澤的饋贈還保存至今,那不是說她當初是跟他在正常處對象,是她撒謊嗎?

現在擺在梁玉萍麵前有兩條路——

第一,承認自己是小偷。

盜竊罪確鑿,被遊街或是勞改。

第二,承認自己當初跟沈明澤談戀愛,承認自己歪曲事實、倒打一耙。

這麼做的人多了去了,她一個姑娘害怕跟黑五類扯上關係,應該是情有可原的吧?這種應該不會有什麼罪名,但是名聲就全部毀了,她這輩子大概是彆想再嫁個不錯的丈夫了。

哪個更加嚴重?

她又該怎麼選?

梁玉萍糾結不已,痛苦不已。

沈華濃要知道她的想法,隻會一嗤:姑娘你想得太多了點,你就是偷東西而已,跟我哥哥根本沒有處過對象,前女友?不存在的,我哥哥沒有談過朋友,不管是逼人家談,還是自己主動的談,都不曾有過,你就單純是個賊。

自己也好好享受享受這滋味去吧!

現在她並不知道,她可沒空看梁玉萍出神,也不想聽彆人嘲諷嗤笑她,主要還是不想讓昭昭處在這個環境裡,被一些成年人尖銳粗暴的話給影響到了。

小孩子嘛,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她先帶著昭昭出去了,出門前給肖蘭英道了個歉,也說明了她肯定是要去報案的,看肖場公社有沒有人幫著她把梁玉萍送到公安局,要是沒有,那就等著公安過來抓人吧。

肖蘭英作為婦女主任,集體榮辱感是很強的,邊推著梁玉萍往外走,邊罵道:“走吧,你個害人精,攤上你這麼個賊,我們公社真是倒血黴了,又不是在我們這裡作的案,偏偏在這裡被抓,回頭說起來,總要捎帶上我們!”

梁玉萍垂著腦袋捂著臉哭了。

公社一行人平時進城都是走路去的,現在自然是不可能帶著賊坐公交車,他們依舊選擇走路送賊去公安局,哪怕已經很低調的處理這件事維護公社顏麵了,但是梁玉萍一路都在哭,她長得溫柔可人,又哭得這麼傷心,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最後領頭的公社乾部被她哭得心煩,再加上路人紛紛對他指指點點,好像他欺負了梁玉萍一樣,他就不忍了,吼道:“這就是個小偷,老子怎麼欺負她了?你們是看見了還是怎麼了?這要是我婆娘這麼丟人現眼我直接打死了,還讓她出來路上哭?”

“這是分到我們公社的知青,知道不?偷了東西,彆人報案了,我們不想勞煩公安多跑一趟,就自己送她過去,你們知道什麼啊就胡說八道!”

這下,梁玉萍哭也不敢哭了,她在路人的嘲笑聲中,期期艾艾的拿袖子擋住臉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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