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有一隻暗中推動的手【2】(2 / 2)

等沈華濃氣喘籲籲說不出話了,霍庭才一邊用實際行動證實“男人是隻會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這句話是謬論,一邊繃著臉注視著她,頭腦清醒的開始算賬。

“說好了有事都跟我說,你言而無信,說一套做一套,知道錯了沒有?!”

“還在狡辯,都現在了事情都發生了,你怎麼狡辯都沒有用,再給我說一遍,以後大事小事都告訴我,讓我去辦,說一遍,用心記在心裡,說不說?”

“早就跟你說過了人性難料,還記不記得?重複一遍。”

“告訴過你,你不可能事事都預料得到,你能永遠預料到壞人的下一步,能知道壞人會做出什麼事來?這次想到了嗎?”

“我是不能都預料,但是我比你經驗多,我比你多吃幾年的飯,我見得多了,比你料得準,還挑我的刺。”

“知道錯了沒有!”

“下次知道怎麼做了嗎?”

“”

昭昭玩了半天都玩累了,晚上睡得格外的香,什麼也不知道,隔壁田科長這一晚上就被吵得半夜都沒有睡好了。

剛開始聽著隔壁的響動,他覺得霍庭兩口子真特麼的撓人,動靜大得他都沒有忍住,拉著自家媳婦弄了一回,歇半天了那邊還沒完,對著媳婦意味深長的眼睛,田科長就不服氣了,貼著牆壁聽了一會兒,最後總算是鬆了口氣。

“人家兩口子是在吵架!不信你聽聽,霍庭正在訓人呢。”

田家媳婦也聽了一會,然後嗯了聲,“還真是啊,真沒想到霍局長是這樣的人,多大火氣這是女人家嘛,做錯了他說兩句就行了,還得理不饒人的,沒完沒了了。”

“老田,你聽聽那邊不會是打起來了吧?好像說撞到頭了咱們要不要過去勸勸?”

“不至於吧?”

“額,好像是停了。”

兩人又屏氣凝神聽了一會,的確沒聲音了,田科長才道:“行了,霍局長脾氣挺好的,從不動手,更不會打女人,看他倆感情挺好的,聽錯了吧,我就聽見訓人了,兩口子之間誰還沒有吵兩句嘴的時候,這也不算啥,睡吧。大半夜的你也不嫌冷。”

剛要睡著,那邊又開始了,倒是沒有再聽見霍庭的聲音了,田科長拉了被子蒙住腦袋耳朵,心裡抱怨了幾句,霍庭家的這小媳婦可真會哭,不就是說她幾句嗎,多大的委屈,這不都沒說了嗎,她還一陣一陣的不消停了,那聲兒實在是太容易讓人誤會了,聽得他心裡貓爪一樣,睡不著。

第二天一大早,霍庭那邊陽台上的門開了,他出來曬衣服,田科長也趕緊跟出來了,自己點了根煙,然後遞給曬完衣服的霍庭一支。

霍庭沒接,他就又收回去夾在耳朵上了,吸了一口,以過來人的身份勸道:“你們小倆口昨天晚上是不是鬨矛盾了?這女人犯錯該教育是得教育,但是也得有個度不是。”

霍庭愣了愣,田科長伸手隔著陽台拍了拍他的肩膀,“比職務你是比我高,工作上沒啥說的,不過這婚姻我也算是過來人了,我就倚老賣老給你說一說,這女人嘛,有時候她們就是死鴨子嘴硬,其實她心裡知道錯了,就是抹不開麵死不承認,沒必要跟她們較真非得讓人承認了。”

“該哄也得哄,不然她哭個沒完沒了,就說你嫂子吧,有時候她”

霍庭昨天就顧著寓教於樂收拾沈華濃了,一時太過激動都忘記隔音不好得收斂的事了。現在聽田科長這麼說心裡尷尬得要死,隻能木著臉,無言以對。

不過,他得承認老田說的還是有一句話是對的,她的確是死鴨子嘴硬型的,到最後他吹了半天的枕頭風,她才勉強算是服了個軟,嘴巴很硬身體很軟很誠實。

想起晚上的事,霍庭麵上有些熱,不自在的咳了咳。

老田看他一臉羞愧的樣子,就覺得他聽進去,也沒再說什麼,先進屋去了。

霍庭:

算了,讓他這麼誤會,總比那麼誤會要稍微強一點吧。

雖然沈華濃讓他回去豐陵市繼續出差,霍庭還是沒有去,打算徹底把梁玉萍的那件事給解決了再說。

梁玉萍半死不活的躺在醫院裡,他感覺這事有點不對勁,暫且也沒有去找人,而是將主要注意力都放在了省城那邊。

霍庭之前覺得能夠將梁玉萍事件引發的事情進行公開討論,如果是理性引導和對待應該也未嘗不可,現在深思熟慮之後,他覺得還是有點太過冒險了。

這次的事件跟上次沈克勤那次“在危難中還不忘記奉獻”的社論還不一樣,那次是正麵的、積極的,而且確實有利於國、利於民的藥品問世,國內也需要在這個時候有一個正麵的“被改造好”的人物出現,迎合上位者的心思,可以說各方麵天時地利人和,才達到了不錯的效果。

而這一次,事情是負麵的,明知道自己錯了依舊不肯承認,不願意承認,死鴨子嘴硬,這是很多人都有的通病,想要在一片批評和劃清界限論調之中引發“道歉論”,幾乎是不可能的,這個時機並不好。

程景明給霍庭引薦了一個省報的知名編輯,對方人就跟霍庭直言:“現在對階級鬥爭的政策鬆動有一陣子了,全國各地的確有政策下的不少好消息傳來,但是也動了一些人的利益,不可否認這是事實吧,這個時候,如果有不好的消息見報的話,容易被這些人利用誇大生事,後果的話,老實來講,我也覺得不大好預料。”

這些道理霍庭也明白,這件事如果被歪曲了,不僅會將火引到沈華濃身上,還可能將先前無數人努力扭轉的形勢又一朝掰回解放前。

提前正麵引導的這個思路被否定了,霍庭就隻能從梁玉萍寫信的那個同學入手,截斷對方利用沈華濃做文章的機會了,就算有一天真的會有反麵例子出現,但這個例子也不能是沈華濃。

能夠被梁玉萍“臨終”托付的人,霍庭不敢對對方的人品抱有多大的期望,不過他習慣在製度允許的規則範圍內行事,打算如果不能及時攔截下那封信,那就隻能先禮後兵了。

在省青年報上班的人不少,不經過梁玉萍想找到她寫信交付的那個同學卻也不難,過了一天霍庭就找到了目標,他正準備親自往省城跑一趟,還沒有出發,就收到了以前戰友的電話。

“人是找到了,但是他昨天晚上在下班回家的路上摔進了一個石灰坑裡死了。聽他的同事說,他平時為人沉默寡言,不善交際,也沒什麼存在感,但是也沒有跟人結怨過,昨天還一切正常。”

“除了他一個同事反應,他曾主動谘詢過一個新聞話題意見之外,也沒有彆的異常發生,應該是意外身亡。”

“至於信,這段時間這位同學收到的信,報社那邊的和家裡我都找過了,沒有從竟市過來的。”

“老營長,我覺得這事巧合的有點兒不太正常。”

霍庭讓他找了兩個人,結果這兩個人竟然先後都死於意外了。

彆說是對方會懷疑了,就是霍庭自己也是懷疑的。

事情進展得出乎意料,好像暗中有一隻手,用殘暴殘酷的方式幫他把難題都給解決了。

這真的都是意外嗎?

解決了一樁心事,但是現在這件事又成了一樁心事,關乎到兩條人命,不是小事。

霍庭斂眉問道:“小高,他谘詢的是什麼新聞話題,能不能透露給我知道?”

“這個我倒是沒有注意,我去看看早上問話的記錄本,營長你先等一會。”

過了片刻,那邊激動得聲音都有些高了:“營長,他問的是什麼因為政策鬆動得到了機會的壞分子,如果再犯錯之類的吧,說的就是這個,他那個同事說他也就是提出這個話題問他能不能寫,其他的也沒有多問。”

霍庭要找這位老戰友幫忙,自然不可能將內情都隱瞞對方,對方連錄音都聽過了,自然是知情的。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