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打算,陸柏薇說乾就乾,從三花賓館出去之後,她一點也沒再耽誤,回家拿了糧本糧票就直奔去糧鋪去買了不少的糧食,她工資不低,待遇也好,糧票有補助,自己一個人的花銷又不多,有不少積蓄。
等將糧食弄回家,天色已經晚了,陸柏薇決定第二天就行動。
等竟市的最後一個機緣到手了,她一定要想個辦法去外地工作,離開竟市,重新開始。
陸柏薇原本是打算順著曾經的成功之路走下去,這樣可以輕鬆一些,而且結果也挺好,是她樂意見到的,可惜現在一切都變了。
繼續留在這裡也是給人做嫁衣裳,這種繼續受製於沈華濃的憋屈日子她再也不想經曆了。
以前陸柏薇還想砍斷對方衝自己張牙舞爪的爪子,現在沈華濃倒是沒有張牙舞爪,她就是惡心人,還讓人抓不到把柄,她實在是被惡心得夠夠的了,隻想趕緊走。
碰到這種人,你不如她臉皮厚,比不上她心黑,那就隻能躲遠一點了。
之前是她想得太狹隘了,有能力的人在哪裡不能出頭呢,以前都能走出一片天,就不信多了兩輩子的記憶還會過得比以前差!
被陸柏薇怨念著的沈華濃這會兒卻沒有對方的悠閒,霍庭出差之後,她就又搬到三花賓館這邊的宿舍來了,不用來回走,晚上就多挪了一個鐘頭的時間出來教張煉,今天上課之前,少年送給她兩個擦得很乾淨的暖手爐。
暖手爐裡麵都還很貼心的放上了帶火星的碳灰,碰上就一股暖意傳來。
“拿著可以暖手。”張煉道。
沈華濃先是被少年給暖了一下,然後才問他:“這是從哪裡買的?怎麼還有這個東西賣?”
她以前沒用過這玩意兒,但也看得出來應該是個老物件,就不知道究竟有多老。
張煉垂著頭,時不時的覷沈華濃一眼,神色有些不安,道:“這是我以前賣東西的時候認識的幾個人,他們經常能弄到一些東西,有的還挺好的,價格也不貴我以前見過這兩個爐子,想起來就去找他們買回來的。”
那幾個少年沒有家人,也沒有個工作和謀生手段,張煉是知道他們有些小偷小摸行為的,有時候弄到好東西再去黑市換吃的,怕沈華濃說他跟這些人來往不學好,有些擔心。
說完,見沈華濃沒吭聲,他趕緊又補充了句:“這是我以前攢的錢買來的,是乾淨的。”
彆人弄到的雖然不乾淨,但是他買來的過程是乾淨的。
沈華濃嗯了聲,道:“你能這麼說,說明你心裡是能夠分得清楚好壞的,也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這一點很好。”她揚了揚這手爐道:“我也很喜歡這個。”
張煉聞言鬆了一口氣,麵上的神色放鬆了很多。
沈華濃笑了笑道:“你媽媽將你教得很好。”
少年麵上怔了怔,從家裡出事以來,他聽到的差不多都是辱罵他媽媽心毒的話,有些同情她的,也是說她糊塗,為了孩子也該忍一忍之類的。
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說他被媽媽教得很好。
他眼圈有些發熱,抿直了唇角,垂頭橫臂抹了一把。
沈華濃假裝沒有看見,拿著這手爐上下看了看,沒看出爐子本身有什麼明堂,但是想起來陸柏薇今天的抱怨,突然心中一動,問道:“你今天買這兩個手爐的時候,是不是碰到陸師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