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八日這天中午,市裡突然就戒嚴起來。
三花賓館這邊,武裝部迅速的派過來兩個民兵,讓沈華濃配合他們約束好下麵的工作人員並安撫好客人,在警戒解除之前都不許到街上走動,這段時間內大家許進不許出,什麼時候解除警戒會有人通知!
現在是全民革命的年代,邊境和鄰國還在打仗,領導層並沒有安撫群眾以免大家過於恐慌的這種念頭,兩個民兵對消息也都沒有捂著。
“剛才接到舉報,有一夥反革命分子潛入我市,並在竟市範圍內藏匿了若乾炸藥,半個小時後會陸陸續續的發生爆炸!現在公安局正在大力排查,讓你們彆到處亂走,也是減少你們的危險!大家就老實在這裡待著,什麼時候通知了,才能離開!”
現在正是吃午飯的時候,餐廳裡坐了有六七成滿了,消息一出,原本還議論紛紛的眾人突然一靜,過了片刻,才有人問道:“同誌,你是說有人在市裡埋了炸藥?半個小時就爆炸?”
“嗯,對,危險指不定就在大家身邊,你們有什麼線索都彆瞞著!發現什麼異常的也趕緊上報!”
“現在還有人這麼猖狂?他們怎麼混進來的?”
“”
雖然說他們在賓館範圍內可以自由活動,不過大部分在這裡的住客都沒有離開,回房間裡去也是胡思亂想,不如就跟大家一塊兒待在餐廳裡說話,還能透過兩個民兵知道點兒街麵上的情況。
就他們說話的這會兒功夫,外麵街上都已經安靜下來了,沿街的機關單位、工廠學校全部關閉,原本在街上晃悠的人也全部被武裝部給帶走了,現在路上隻剩下公安和武裝部人員了,氣氛驟然嚴肅。
不久前也有過一次戒嚴,但是跟這回相比就有些小巫見大巫了。
後廚的工作人員也都暫停了手頭的事情,到餐廳裡來了,大家也沒心情吃飯,更沒敢大聲喧嘩,就是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沈華濃也帶著昭昭從樓上下來了,透過窗戶看了眼烈陽下空無一人的街道,她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她來到這裡一年多了,總體上還算是太平時期,看的時候,在竟市地圖內也鮮少有這種大型戒嚴的情節,僅有的一兩次就是跟徐炳榮有關,並且還不是直接描寫的,戰鬥場麵的直接描寫更是一次也無。
現在鬨出這麼大的陣仗,應該又是徐老頭鬨的事情吧!上次是虛晃一槍,這次呢?她還有個神出鬼沒的大表哥可能摻和進去呢。
雖然事情到了這份上,沈華濃也什麼都做不了,但是心裡難免還是會多想,她一邊想著事情,一邊跟昭昭下對角棋消磨時間。
陸柏薇靠在樓道口的牆麵上時不時的看看窗外,偶爾也會瞥眼沈華濃。
倒不是沈華濃有多吸引她,實在是聽到炸彈,她就想起了前輩子的一些經曆,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直麵炸藥的威脅了,張崢綁架她的那回,就往她身上綁了個定時炸彈,很棘手的一個炸彈,差點兒她就死了。
陸柏薇還知道一個信息,張崢是會做炸藥炸彈的,他就是個瘋子,很厲害的瘋子!在市區藏炸藥這種事,陸柏薇覺得他是做得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