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甜蜜的尷尬(2 / 2)

以前為了宋達,哪怕什麼都沒有發生,他還什麼都沒有做,她都能輕易跟他提離婚。現在明知道他做了什麼,見他躺在這兒,她卻隻關心他的傷勢和身體,還會伺候他。

霍庭就覺得現在由他來確定了沈華濃的心意,便是替假正經受了這一槍的疼痛,也是值得了。

要說假正經完全是為討好沈華濃,才故意放水才挨了宋達一槍倒也不至於,他還沒有這麼昏聵到全然公私不分。

不過,宋達跟沈華濃的表兄妹關係的確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因為沈華濃在乎宋達,他才會對宋達做更多的調查,才會更加的了解,了解宋達的遭遇和前後落差,這也是那一刻會心軟的因素之一,但是更多的還是假正經自己心裡當時確實是動搖了,而且這次他的心誌比以前要堅定得多,並沒有逃離而是自己解決了這個問題,直到進了醫院才躲起來了。

這會兒換了鎖子,他倒是對於假正經的所作所為並沒有太多的糾結和痛苦,此時他心裡被狂湧出來歡喜和甜蜜占據了。

在感情這條路上,他就好像是一名朝聖的聖徒,做好了九九八十一難和漫長的時間成本的準備,在以為自己隻走了一小半路程的時候,卻驟然得知聖地已經可期了。這種喜悅的情緒在心裡激蕩了好一會兒仍不能平複,他想要對人說,卻又不知道如何將之表達出來,隻能自己一個人細細體味。

待兩碗合成一大碗的粥快喝儘了,霍庭才笑道:“濃濃,你真好。”

他笑得肉麻兮兮的,沈華濃白了他一眼:“我什麼時候又不好了?”

“不喜歡我的時候不好。”

他還真敢說,沈華濃哼了一聲:“我現在也不喜歡你,你看你渾身臟兮兮的,動都不能動,還不知道會落下什麼殘疾,吃飯都還要我伺候你,我喜歡你什麼?”

“張嘴,還剩下一點都吃完了。”

她凶巴巴的,勺子都差點戳到他鼻尖上才堪堪頓住,霍庭才不在意她說得多難聽,現在她罵他刺他,他知道都是真的在乎他的死活,擔心他的狀態。

他吞下最一口粥,才滿足的道:“你呀就是口是心非。”

明明是個心腸軟又容易滿足、給她什麼她就回報什麼的人,偏偏總是做出這樣的姿態,彆扭得可愛。

沈華濃懶得搭理他,丟給他一塊濕毛巾讓他自己擦嘴擦手,自己去吃飯,然後又徑自去洗了碗筷,昭昭主動去還從食堂端過來的菜碗去了,也要去看看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過的彭叔叔,病房裡隻剩下沈華濃和霍庭兩人。

安靜了一會,沈華濃被霍庭目光深深盯得有些不自在,再這麼被盯下去,她都想拖他下去侍寢了,都受傷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進了水,這時候還發什麼春這麼瞧她。

沈華濃主動打破沉默,問道:“疼不疼?”

霍庭道:“不疼。”

“可以疼一下,我心疼你。”沈華濃道。

霍庭聞言就笑了,哪怕是已經明白她的心意,還是不免被她甜了一下,扯著沈華濃的袖子,讓她坐到床邊上來,繼續目光定定的望著她,道:“好。”

然後又道:“濃濃,其實,我真的很疼,渾身都疼,傷口疼得要命,你摸摸我到現在還沒有退燒,骨頭縫裡都感覺疼。”

“那你活該。”

霍庭默了默,然後無奈的笑了,自我安慰般的道:“隨便你說什麼,反正我心裡都是明白的,你就是心疼我了。”

頓了頓,還主動安慰沈華濃:“濃濃你彆擔心,我過兩天就好了,我沒事,我身體好得很,還能趁機放幾天假休息休息,就當是放鬆了。”

油腔滑調得沈華濃都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

看他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沈華濃本來想問他之前為什麼會半死不活,恨不能自殘的死樣子,現在也不用再問了。

她已經猜到了,這肯定是他的一麵自律、一麵狂肆在做拉鋸戰,鎖子肯定不覺得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對悶騷怪來說就不一定了,之前他知道自己偷了文物、違背了紀律的時候,就一副大受打擊、萎靡不振的模樣,現在可能鎖子又做了什麼違背了紀律的事情被悶騷怪知道了吧?可能比偷藏文物更加嚴重?

沈華濃還是挺了解霍庭的,但是這一次她並沒有全部猜對,這次做錯事的可不是鎖子,而是悶騷本騷。

對一個活在條條框框裡的靈魂,打擊比以前都要大。

但是這種事情,沒人能夠幫得上忙,有的路就是得一個人走出來,得他自己想明白。

沈華濃能做的就是照顧他的生活,配合醫生幫助他儘快恢複健康。

霍庭還發著燒,人一直就有些昏沉,之所以能夠精神抖擻的吃完飯,還陪沈華濃說這麼會兒話,全靠愛情給他打了一針雞血,現在吃了藥,藥效上來就扛不住了,再次睡了過去,就連沈華濃給他擦身,都沒有醒來。

沈華濃肯定得陪床,昭昭被稍後得到消息過來的董豔容接回家去了,女兒有人照看,沈華濃鬆了口氣,晚上她去劉霞她們宿舍那邊的公共洗澡房洗了個澡,就在小許送過來的一張折疊床上對付了半夜。

霍庭晚上還算乖,一直睡著,半夜護士過來拔針頭又給他量了體溫,溫度也降下來了。

第二天早上,沈華濃醒來的時候霍庭已經先醒了,他是被憋醒的,昨天喝了那麼大碗粥,喝藥的時候又被沈華濃灌了水,不憋才怪。他也不是不能動不能走,退了燒之後人就感覺精神好多了,正準備自己下床去廁所,沈華濃就醒了,主動問:“要不要扶你去?”

霍庭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的那種,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想逗她來著,就說:“好啊。”

沈華濃點頭,也沒有耽擱,果真下來扶他。

霍庭看看她淡定自若的臉,隱隱有種不詳的預感。

然後沈華濃已經像扶老奶奶一樣,扶著他往外走了,到了廁所門口,霍庭站住不走了,“濃濃,其實我的腿沒事,就是逗你的,你就先回去吧,我自己進去。”

沈華濃:“你的胳膊和肩膀不是受傷了不能出力嗎?能扯得下褲子?”

霍庭:“能。”

“你扯給我看看。”

她堅持不肯走,就這麼耍流氓,換平時在家裡,扯就扯,現在怎麼扯?被人看見了,他還要不要臉?

霍庭無奈建議道:“你要是不放心,讓小許過來。”

“他不在,應該是買早飯去了。”

“”

“彆磨蹭了,又不是沒看過,你還知道害臊?一會尿褲子了彆指望我給你洗。”

霍庭臉黑了黑:“裡麵有人,你進去不好,我自己去。”

沈華濃就在廁所門口喊:“裡麵有人嗎?”

沒人應答,她仰頭看著霍庭道:“你看,還這麼早,裡麵沒人。”

霍庭:!!!

他給自己做了一會心理建設:夫妻嘛,讓她看看也無所謂,不要有那麼多包袱,角色調換一下,他也絕對不會嫌棄沈華濃。

他差點都要開口答應了,然而沈華濃在調戲了他一番之後,就放過他了。

霍庭:不知道該不該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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