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注意到沈華濃那一副不忍直視的緊張神色,馬上就猜到她一定是親眼看見了他“殺人”的過程,她肯定以為這個人已經成了一具屍體,當他是個劊子手?
曾經因為殺了已經投降的敵特,霍庭被幾個戰友暗中稱為“屠夫”,在這一事情上他就格外的敏感,此時見沈華濃這樣不自覺的露出緊張的神色,他隻當她又在害怕他了,更覺得她平時麵對自己的時候表現出來的若無其事和接受都是裝出來的,一旦遇到事,她心裡的懼怕就表現出來了,她對他始終有著害怕和懷疑
霍庭心裡又氣又委屈,簡直堵得要命。
他沒有濫殺無辜,假正經不記得才會覺得那是失控,但是,他,現在的他,很清楚自己沒有瘋到那個地步,就是在殺人的時候,他也沒有喪失理智,他清醒得很!
彆人不知道,她還不了解他的清醒嗎?他幾乎將所有的情緒都展露在她麵前。
所有人都可以因為他有病害怕他,但是,沈華濃這臭娘們怎麼能夠害怕他呢!
不管怎麼瘋,他都是喜歡她的呀,他還以為這世上至少有她能夠徹底接受他,也不害怕他。
霍庭垂下的拳頭不由得收緊,麵上神色又沉了幾分,難看極了。
沈華濃並不知道他的小心眼疑心病又犯了,還當他是繼續在計較她會出現在這裡的事情,就當他是出於擔心,隻瞪了他一眼,決定暫且大度的不與他計較了。
沒想到,霍庭一點兒也沒有領情,反而越發冷然的道:“在這裡等著!”
他出去看看情況,涉及到特務,對方還泄密了,肯定是動了殺心,自然是得慎之又慎。
他硬梆梆的說完,就大步出去了。
沈華濃看他一副怒氣衝天,好像被戴了綠帽子的樣子,氣得都想跟上去踹他一腳了,見秦衛南還在邊上看著,才又默默的忍下了,氣得叉著腰在男廁所裡走來走去。
“以前,”秦衛南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是我太過自以為是了,做了一些可笑的事情,還說了一些過分的話,本來去年離開的時候就應該給你道歉的,當時太過匆忙,又有些拉不下臉來,沒想到還會有再見的一天。”
沈華濃頓足,從氣悶裡回過神來轉向他。
秦衛南誠懇的道:“對不起,沈同誌,請原諒我以前的失禮。”
沈華濃有些驚訝,這男二轉的有點太過了,不是對所有女性都如風雪般的冷酷嗎?現在竟然連道歉都會了,看來是社會教會了他很多道理,反正也沒有什麼交集,可有可無的人,沈華濃無所謂的道:“行,我接受你的道歉。”
秦衛南正色道:“那以前的那個約定能不能解除了?”
沈華濃愣了愣:“什麼約定?”
說完她就想起來了,應該是那個雙方間誰主動跟對方說話,就要被甩耳光的約定。
她第一次跟人做這麼逗比的約定,哪能不記得,萬一真被甩耳光都沒法說理的!
秦衛南卻垂眸自嘲的笑了笑,很快又抬起頭來道:“看來你是已經忘記了,忘了就算了,當我沒有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