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爺爺說你做飯特彆好吃,話說回來,我早就認識你了,就知道你應該是會做的,但是你也沒有跟說過你能夠做得那麼好啊,我爺爺昨晚上還讚不絕口要吃禿黃油。”
“你真的是不夠意思,那件事事關機密你瞞著我就算了,我能夠理解,但是廚藝大賽這樣的事情沒什麼不能說的吧,你這都不跟我說,算了,我大度點不跟你計較了,對了,你把滬市的飯店酒店都吃過了嗎?”
“你非要走我也攔不住,算了山水有相逢,不過,下次見麵你必須要請我吃飯,親自下廚給我做飯這個總沒有問題吧?”
“我們這裡的頭油、雪花膏那種發卡你見過沒有,從我們裝飾品廠買了塑料花黏上去”
跟葉鬆青、沈華濃兩人嘰嘰喳喳不同,霍庭和秦衛南可就沉默多了。
這兩人先是麵麵相對站著,聽葉鬆青說了一會,可這位青年他實在是太囉嗦了,跟個女人一樣拉拉雜雜跟沈華濃扯了半天家常,似乎還能夠沒完沒了下去,霍庭有些無聊,他一開始還想跟攬過話頭跟葉鬆青說幾句,後來發現對方跟沈華濃的話題,他壓根就擠不進去,頭油、發卡什麼的,他一無所知。
但是距離發車時間還有一會兒,沈華濃跟葉鬆青又相談甚歡,他也沒有突兀的打斷他們,呆如木雞的聽了一會之後,就主動招呼起秦衛南來了,雖然跟對方也不熟,但是畢竟這人是來為他們送行的。
“秦同誌太客氣了!”
秦衛南早就沒什麼心思聽了,也沒好貿貿然打斷,現在聽霍庭說話,暗暗鬆了口氣,無比鄭重的道:“應該的,我想當麵跟你道個謝,謝謝你救了我,救了我父親,我都聽他說了。”
“職責所在,你不用太客氣。”霍庭淡淡的道。
這倒也不是霍庭的客套之詞,他心裡十分清楚,這一次他跟沈華濃都算是立下了功勞,早晚會有論功行賞的一天,升官調崗那是一定的,所有付出的都會得到回報。
秦衛南原就是個糾結的人,在麵對霍庭和沈華濃的時候就有些尷尬。
當初陸柏薇先是處心積慮勾搭霍庭不成,才又轉頭來勾搭他並且還成功了,他總覺得這麼一比較,不光在陸柏薇心目中他是低了霍庭一頭,隻是她的退而求其次,而且最終結果也凸顯得自己比霍庭蠢,這麼愚蠢的黑曆史被霍庭親眼目睹了,他一向自視極高,此事給他打擊極大,心裡本來就一直都有疙瘩,現在又聽霍庭這麼說,他就不知道該接什麼話了。
好在霍庭不是個死腦筋,他又主動問起了衛星的事情跟秦衛南寒暄起來,兩人一問一答,雖然都客氣有餘、熱絡不足,但是也化解了秦衛南的尷尬。
廣播開始提醒霍庭他們將乘坐的火車快要進站了,霍庭和秦衛南禮貌的握了握手,葉鬆青那邊總算是依依不舍的收住了話頭。
秦衛南這才有機會與沈華濃道了謝,匆匆兩句之後,他鬼使神差的也朝沈華濃伸出了手,卻見她盯著自己的手,明顯是頓了一頓,神色雖然看似未變,但是眸中卻分明已有一抹笑意淺漾開來。
如此不懷好意。
沈華濃的一雙眼睛生得最妖最媚,不笑的時候,尚帶了幾分不正經的意味,何況是此時笑得如此壞,再配上那豔麗麵容,活脫脫是秦衛南以前看過的電影中美麗壞女人的臉譜。
換做以前,秦衛南早就覺得對方心思不純,不屑的撇開了視線,生怕看一眼讓對方纏上臟了自己,但此一時彼一時,現在他倒是猜測到沈華濃發笑肯定是想到國際飯店男廁所那樁糗事,明知道對方真的在“心思不純”,他卻沒有再犯以貌取人的老毛病,隻恍惚覺得對麵那雙眼睛燦如驕陽,差點讓人花了眼。
秦衛南短暫的神思不屬之後,正欲尷尬收回手,手上突然一重一暖一鬆,沈華濃跟他握了握又已經分開了,“再見,秦同誌!”
她雖然沒有再笑,一臉正色看著正經不少,但秦衛南收回手了又後知後覺的覺得窘迫得很,恨不能化成一縷青煙消失在烈陽之下。
“再見!”
陽光熾烈,霍庭眯著眼睛看看秦衛南,然後一手提了件行李,本來一隻手就能夠搞定兩人的兩個提包的,但是葉鬆青給送過來一個極重的大包,現在他兩手都占滿了,隻催著沈華濃抓緊他一條手臂,兩人隨著人群進站去了。
火車站裡人來人往,稍不留神就會走丟衝散了,有很多男女都是這樣抓著手臂、衣裳或者牽著行李包並肩而行的,隻要不勾肩搭背、不挽著手臂姿態太過親密一般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秦衛南望著融進人群消失不見的兩人,心想,也許沒有的陸柏薇導致的那件尷尬事,他跟霍庭和沈華濃能夠成為朋友也說不定。
到底是差了點緣分。
收回視線,他又變回了那個從容淡然、姿態閒適的貴公子秦衛南,他懶洋洋的伸展了一下胳膊,左右晃了晃脖子,隨後一手淺淺的插在褲兜裡,一手貼額遮擋了一下烈陽刺眼,不緊不慢的朝車站外的方向走去。
走著走著,也不知道想到什麼,突然發出一聲極輕的笑聲。
其實,就到現在這個程度止步也是不錯的,正所謂,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
葉鬆青追了過來,就聽見他在笑,不由好奇的問道:“你笑什麼?”
秦衛南斜眼看看他,那漫不經心的模樣看得葉鬆青十分的想揍他,勉強才忍住,結果他又不無嘲諷的說:“笑你剛才說什麼塗脂抹粉的事,還有紗巾發卡發油的事情,真像個女人。”
葉鬆青:┻━┻︵╰‵□′╯︵┻━┻
“你給我皮繃緊一點,今天不打你,我就不姓葉。”
秦衛南朝著迎麵全副武裝巡邏過來的士兵走過去:“我後麵那個人他”
葉鬆青:!!!
眼見那邊的人似乎注意到他,他憤憤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道:“姓秦的!”
“怎麼了?”
“敢不敢跟我約個沒人的地方,咱們打一架!”
“幼稚,可笑!”
“”
此時,沈華濃和霍庭已經登上了火車,拖葉鬆陽買的臥鋪票,小小一個隔間裡有兩組上下鋪,他倆正好一個上鋪一個下鋪,趁著對麵的床鋪還沒有來人,霍庭低聲問道:“在國際飯店男廁所,你在天花板上看到什麼了?”
沈華濃瞅瞅他,“過去幾天都沒有提,現在怎麼問起來了?”
“你就說你看見什麼了?”
“都被你給擋住了,你跟堵牆一樣,我什麼也沒有看見。”沈華濃的語氣不無遺憾。
霍庭緊盯著她,不悅的問道:“你還想看見什麼?”過了會兒,等放好了行李,他去打了杯開水回來,看看車上的廁所門,又想不得,回來又問沈華濃:“你真的沒有看見?那個姓秦的一臉那個表情是為什麼?”
沈華濃嘶了聲,“現在已經夠沒有被看過了就要對人負責的陋習了吧?”
“你是不是看到了?!!”
“你還有完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