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先生悠悠長歎了一聲,道:“好了,彆哭了,你之前一直在讀書教書,後來又在外事辦,雖然能力足夠還是曆練得太少,不知道地方上的門道,你批評沈華濃,彆人想巴結你,又不知道她的底牌,當然就直接將她給開除了。”
聶曉暉問道:“她有什麼底牌?那個雨佳又是什麼人,也是護著她說話?”
曾先生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這大熱的天你一路奔波回來也是累了,先去梳洗一下換身衣裳,我讓人給你備飯,等你吃完飯,再細說吧,也彆怕,萬事有我呢。”
“好,我都聽你的。”聶曉暉哭著笑了,這才真正鬆了口氣,老曾說了這話就怎麼也不會不管她的。
夜深人靜,曾先生和聶曉暉商量解決辦法的時候,昭昭早就睡著了,旁邊小房間裡現在是張煉住著,此時也是一點聲音也沒有,隻沈華濃跟霍庭坐在主臥床邊說著話。
沈華濃晚上洗的頭發,現在還沒有乾,霍庭拿著乾毛巾一下一下的給她擦著,看她麵有愁容,時不時還唉聲歎氣的,明知故問道:“在想什麼,愁城這樣?”
沈華濃就說張煉,教起這孩子來是真的是一點都不費勁,他人聰明還特彆的專心刻苦,讓做什麼做什麼,比規定的還要超額完成。就說今天,沈華濃批評他,不該在大人們說話時他蹦出來公然跟人叫板。
他馬上就低頭認錯,沈華濃給他說道理,他也都說記住了,知道了,師父放心。
就是讓他複述一遍她說的話那都沒有問題,隻是記住歸記住,沈華濃敢打賭,下回他肯定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
“是個聰明孩子,心裡很明白事,就是性子執拗得很,而且這老成過頭、心眼還都擺在臉上看著就太尖銳了,遲早是要吃苦頭的。跟他說道理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說他錯了,他就一味認錯,問他錯哪裡了,他就不吭聲了,你告訴他錯哪了,他能給複述出來,就是一看那樣子就知道還不服氣。”
“這就讓人覺得很無力了。”
沈華濃一說,霍庭就無聲的笑了,心說這就是他有時候麵對沈華濃的模樣和心情嘛。
要讓他說,他比沈華濃還要更慘一些,起碼張煉不管怎麼樣,也不會跟他師父爭吵,就是無聲的表達自己的不認同。沈華濃可不同啊,經常吵得他憋氣憋得心口疼。
現在他頗有種“風水輪流轉,可算是輪到你了”的舒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