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麵是你的一條手帕,還有你給我回的答題信,我想這些你肯定是不會要了,我回去就會相親結婚,這些也不好再留了,看這些也對我的丈夫不公平這些東西,我想讓你當見證,反正什麼沒譜的事情我都當著你做過了,你心腸好,也不差這最後一件,這些毀掉之後,希望你也忘記我做過的那些蠢事”
她抿了抿唇,然後用力一撕,信封撕開了一厘米的口子,手突然被人緊緊的攥住了,那個大信封被這外力一擠壓,擰得變了形。
張小紅茫然的望著覆蓋在自己手背上骨節分明的手掌,然後抬眸看向手的主人。
“彆撕。”
“可是”
沈明澤沒有鬆手,反而又緊了緊,將那雙凍得紫紅的手攥得發白。
溫熱的掌心貼著她的手背,溫度傳過來,對方現在也沒有放開的跡象,張小紅有些無措,張口結舌道:“那我不撕了你要,我,我就還給你。”
被沾了便宜也不知道反抗。
沈明澤心下歎了口氣,主動收回了手,張小紅失落的望著自己的手背,將信封遞過去。
沈明澤接下了,道:“我叫沈明澤,今年二十五歲,父親是資本家,現在在藥研所戴罪立功,母親已經去世,有個妹妹叫沈華濃,已經出嫁了,我五年前去竟市紅星公社接受群眾的改造,還有過一次流氓罪的記錄,去年才被取消了。”
“我五年前處過一次對象,但是無結婚史,現在在背後這家藥廠上班,半年前每個月有四十一塊錢的工資,現在漲到了四十九,但是每個月得拿十塊錢出來捐給廠裡的特困戶,那是為了爭取表現,其實按照我自己的心意我並不想捐。”
“我以前的確認真勤奮,是因為喜歡我的工作,現在認真勤奮,我也說不清楚有多少是因為初心,有多少是為了讓自己過得好一些。現在手上有個項目馬上要出成果了,可能會漲點工資,但是多的部分我還是會給廠裡捐出去,也就是說以後基本上就一直維持在四十塊錢左右的工資。”
“我每個月還要做兩次彙報接受群眾的批評和監督指正,如果有人嫁給我,應該會受到跟我一樣的待遇。”
“廠裡給我分了一間單身宿舍,隻有三十平,三轉一響我一樣都沒有。”
“如非必要,我從不樂於助人,在結婚之前,除了父親和妹妹,我可以六親不認,那次幫你也隻是因為那天我心情鬱悶,剛好萃取了毒藥,想找個人出氣發泄,正好碰到了孫剛撞上來,如果那天你受孫剛脅迫反咬我一口,我也不會對你手軟。”
“我一點也不善良,心腸也一點都不軟,除非,是對在意的人。”
“你以前對我還不夠了解,現在我告訴你了,像這樣的我,你還願意喜歡嗎?”
張小紅微仰著頭看著對麵的青年,都懵了,先揉了揉眼睛,然後又眨眨眼。
“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處對象都是耍流氓,我是以結婚為前提的處對象。你還願意跟我處對象嗎?”沈明澤又問。目光灼灼的望著傻姑娘,見她久不說話,心裡漸漸緊張起來。
兩人無聲對視著。
沈明澤先打破了沉默,他笑了一下,道:“被嚇住了吧?算了,你趕緊回去吧,雨傘給你,不用再還給我了,以後彆再來了。”
說完轉身,心裡自嘲的笑了笑,自己還是太衝動了。
不過這樣也好,也算是聽妹妹的話試過了,不會再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