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從進了四月開始,沈華濃也不看比賽了,就窩在住宿地自己給自己做吃的。
好在這裡食材多,想吃什麼基本上也都能夠買到,有這點好處在,沈華濃這幾天的憋悶都散了大半,覺得這趟也不算是白來了,這要是待在石油城裡想吃點什麼,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到,就當來度假村待著了。
自己這個情況,她也有自知之明,主動給代表隊管賬的交了一筆錢就算是夥食費了,她天天去買水果,價格自然是知道的,問清楚彙率之後換算一下也不能白占代表隊的便宜,這樣一來就算天天去買菜做飯也沒人有意見了。
再說了,這出門在外的,大家可都盯著比賽呢,也沒人跟她一個孕婦計較。
每天早上過了九點鐘,這棟小樓裡就再沒閒人了,沈華濃幫著開走廊的窗戶通通風,將走廊上有人忘記帶下去的垃圾提到樓下,這就出發去買菜。
來往食堂和商店的次數多了,翻譯小金見她熟練得很,也從沒露過怯,跟領導反應過後,沈華濃就取得了每天獨自外出買菜的權利,總不能為了她這點兒小事耽誤大家的大事吧。
雖說是自由了一點兒,但是來回加上在商店,這大庭廣眾之下的,沈華濃也沒敢以身犯險違反代表隊的紀律,跟外人幾乎是零交流,當然,現在各國代表隊都在這裡待了幾天了也熟悉了,沒有再發生過有人問路的事情,這幾天也沒人主動找她搭話,出門一趟太太平平,清清靜靜的。
回來之後就是做飯,想吃什麼做什麼,多麻煩的菜式對沈華濃來說那都不叫事兒,現在她就是清閒,難得條件也好,好好的滿足一下自己的口腹之欲,每天換著花樣給自己做吃的,多奢侈都沒人說什麼,反正也沒有人看見。
她每天估摸著時間算著代表團快回來了,就打開廚房的窗戶散散味道,現在她承包了燒開水的活,也很少有人再來廚房。
說起來,那兩個不愛出門的老師傅每天都跟出去觀戰助威,舉著國旗一站就是一整天,情緒還被比賽結果操控著,時悲時喜時憤時慨的,沈華濃又不是沒經曆過,知道多累人,何況他倆年紀還不輕,這也是很不容易了。所以就是團裡有臨時要廚房這邊幫忙的,不管多晚,她順手就給做了,讓兩個老師傅好好休息,廚房都是她一個人的天下了。
有時候沈華濃一頓飯就能夠慢慢耗上一天,有時會做得簡單點兒,多出來的時間也不無聊。
一來沈華濃現在瞌睡比以前重一些,不睡能撐著,一躺下就能睡著,二來,隔壁樓裡那個楓葉國代表隊好像也不是所有人都去參賽和觀戰的,他們就自由得多,沈華濃沒去問過看過,就聽動靜,好像每天都有幾個人就是閒逛,逛完回來之後就嘰裡哇啦的交流,沈華濃英文不如法語流利,聽還是能夠聽個七七八八,就當樂子聽了,也能打發時間。
而且他們當中還有一夥搖滾狂熱愛好者,大概以為這邊沒人,隻要回來得早就把搖滾樂放得震天響,要麼就是自己表演,就是發揮不太穩定,有時候沈華濃聽著覺得還行,有時候那就是鬼哭狼嚎,甭管好聽不好聽吧,這事她也管不了,也不好跟人說讓人彆嚎了,萬一上升到兩國關係她可擔待不起,算了,就當聽新鮮了。
沈華濃調整了一下心態,感覺這日子還算愜意,至少她還從沒有這麼悠閒過,她是悠哉愜意了,但是,代表團廚房窗戶正對麵,那個楓葉國宿舍裡的小夥子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