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澤怎麼想的不知道,這會聽沈華濃這麼說,他還有些詫異,直接問了出來,“上回方阿陳誌的媽媽那麼說你,你對陳誌都跟陌生人差不多,我還以為你說永遠不搭理他們,跟他們老死不相往來呢。”
沈華濃白了他一眼:“小瞧我了吧?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如果隻有陳家這一家那還算了,”但那藥廠可以說絕大部分人都對沈家落井下石過,不同的就是有的人是真的跟有階級仇恨一樣,有的也就是為了自保,那個時候所有人都說沈家不好,沈克勤剝削他們,不那麼說都可能招禍。
“哥哥要真的對其中一些人記仇,隻怕你理睬的人家也犯嘀咕,那在藥廠也吃不開,沒準還被人家說是‘對革命有不滿之心’,與其這樣還不如乾脆大度一些,心裡分得清楚遠近,麵上能夠過得去就行了。”
知道沈明澤這人不像自己能屈能伸,他雖然成熟了不少,學會了低頭,但是有些事情還是不容砂子,沈華濃還勸道:“而且照現在的形勢,肯定會有越來越多的人會回原崗位上去,哥哥是最早的一批得起帶頭作用,你得把態度擺出來,不然說不準再給人抓著把柄。”
那些以前落井下石的人,難道就不怕榮耀回來的人再給他們清算了?
怕,肯定是怕的。
所以得先穩住了,安他們的心。
就踩著他們表明自己宰相肚裡能撐船,也算是他們唯一的一點兒利用價值了。
至於清算還怕會沒有機會嗎?
換了早些時候,沈華濃能勸沈明澤搭理陳家人才怪。
不說過去耀武揚威,那也得在他們門口多晃晃,就讓他們尷尬難受,還得對彆人都理睬就是孤立陳家良和方淑嫻,遠近親疏不同,被親近的戳一刀跟其他人的傷害能夠一樣?能夠體諒他們的做法是一回事,但是心寒也在所難免,就得引著旁人擠兌疏遠和鄙視他們。
現在她的性情倒是不知不覺的平和了許多,對現實越是了解,她想得也比以前要多一些,這也是受霍庭影響,還會顧著間接後果了。
以前是隻考慮自己,自己被欺負了那就是比天都大,滿腦子都想著怎麼報複回去,至於說報複會不會有彆的不良後果,關她屁事呢!
現在還知道自己的小情緒要為大環境退一步了,能忍一忍放一放,知道大環境好了她才能更好,她個人做得好不一定能推動發展,但是做得不好卻有可能帶來不良後果。
沈明澤目光閃爍不定,頓了頓,道:“我還能不知道這個?你少操心這些事情,還嫌帶幾個孩子不夠忙的。”跟著甩手道:“行了行了,我先走了,你們趕緊睡,這都忙了一天了。”
沈華濃叫住他,把沒來得及收起來的禮金在他麵前晃了晃:“窮在鬨事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哥哥好好乾,咱們不差朋友的。”
沈明澤聞言失笑,笑過了,道:“哥哥心裡有數,你好好養回來才是最緊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