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軍舵的案子爆出來之後引發了一些震蕩,京市各單位部門都被勒令展開自查、自省,剛因為外交邁入新台階帶來的相對輕鬆的氛圍一度一掃而空,氣氛很是嚴肅緊張了一陣子。
不過單一案例到底是敵不過整個外部大環境變化帶來的影響力,最終還是歸於平靜了。
這件事情對石油城的影響並不大,除了一些知情人士關注著、觀望著上麵的態度,絕大部分人根本就一無所覺。
對沈華濃來說,倒是得了個意外的收獲。
除了霍庭因此解決了一個壓在身上多年的心結之外,沈克勤經此一事之後又被調回到江城了。
霍庭回來說是老賀給沈克勤爭取來的,具體這是獎勵還是彌補的說不清楚,他覺得老賀應該是被鄭軍舵的一番話給刺激到了,還費了一番功夫。
霍庭說:“鄭軍舵這人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他,我參加了一次審問,有時候聽著覺得他是堅定的反動分子,是真想要製造反攻時機,有時候又覺得上頭調查九三零案的時候,他可能心裡也懷疑是個圈套,但還是入套動手了,正像他自己說的,他藏這麼久也很累了……說起當年的案子,也不知道他究竟知道多少,但是卻沒有說什麼不利的話,提前做的準備都沒有用上。”
隻除了說沈克勤將女兒嫁給他不值得、沒必要,那一句讓霍庭覺得刺耳之外,還真沒有其他了,沒有給他帶來一丁點兒麻煩。
就連沈家跟鄭軍舵的友好密切走動,都因為鄭軍舵想要利用沈克勤而被揭過去了,沒有任何追究。
沈華濃就說:“人本來就是複雜的,很難直接的用好和壞來加以區分,大家眼中的好人,就像是你吧,也有起私心的時候,你們說的壞人,也有可能人家是個性情中人,對妻子用情至深,對朋友講義氣。”
說著還乜了乜霍庭:“就說一輩子惦記著,明明可以再娶也沒有人說他不是,人家就是不娶,這一點又有幾個‘好人’能夠做到?”
霍庭捉住她手,目光深邃,嗓音低沉:“你就又擠兌我吧,我們情況不一樣,這不能比,你不能將彆人的情況代入到我們倆身上,人家波瀾起伏的是用情至深,細水長流的難道就不是?我寧願是這樣柴米油鹽下去,
再說了,我對妻子怎麼樣……濃濃,這輩子咱們還長著呢,等以後你再告訴我答案,現在才過了幾年?你不能這麼快給我下定論。”
沈華濃莞爾,故意作出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道:“行吧,看在你在丈夫這一職業上有了很大長進的份上,以後再重新評估。”
霍庭這才罷休。
沈華濃又歎道:“鄭叔叔跟我爸爸相交無疑也是用了真心的,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還不知道爸爸有多傷心,說是調回來了,這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對了,這回來是去什麼崗位?”
霍庭說老賀原本是想讓沈克勤回榮生醫院繼續去做院長的,不過他給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