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晏還不清楚自己的腰到底恢複到什麼程度,想了想,回答道:“也許吧。”
大哥結果莊晏簽好名字的照片,以一種長輩的姿態,教育莊晏說:“以後彆再打假拳了。”
莊晏抿唇笑了笑,當年的事不是一句假拳就能全部說清楚的,其中牽扯到太多的人和事,他隻能對大哥笑著點了點頭。
大哥抬手在他的肩膀上又拍了兩下,“你先走吧。”
莊晏嗯了一聲,跟大哥還有坐在車裡的大嫂揮手告彆,然後穿過街道,走進平海市第三人民醫院,他要進門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大哥還在馬路的另一邊看著自己。
莊晏揮揮手,轉身進了醫院裡麵,晚上醫院比白日裡安靜了許多,幾個護士在前台值班,莊晏進了電梯電梯,直接按下六樓,他隻離開了半個月,如果按照之前與聞家約定好的,爺爺應該還在醫院恢複。
穿過明亮的走廊,莊晏小心推開612病房的門,病床上莊老爺子正在熟睡中,莊晏鬆了一口氣,他最怕莊老爺子在他不在的時候會出意外。
他走到莊老爺子的床邊停下腳步,低頭望著床上的爺爺,嘴角向上揚了揚,他小心翼翼地把牆角的椅子搬過來,剛坐下來,就看到床上的莊老爺子眼皮動了動,而後睜開眼,問:“誰在這兒?”
莊晏抓住莊老爺子的手,“爺爺,是我。”
“宴宴?”莊老爺子借著走廊裡微弱的光亮,看清了坐在他床邊的這個人,他的眼淚刷的一下就流下來,沿著滿是溝壑的臉龐滾落在雪白的床單上,暈出一片深色的痕跡,他反握住莊晏的手:“宴宴,爺爺終於見到你了,你說你好好的怎麼就死了?你讓爺爺怎麼辦啊!”
莊晏的眼中也有淚光若隱若現,在昏暗的環境中更多了幾分淒楚,隻是在聽到莊老爺子的話時,他微微一愣,緊接著哭笑不得道:“爺爺你說什麼呢?你活著好好的,我也活的好好的。”
“還想騙爺爺?”莊老爺子瞪著眼前的莊晏,完全聽不進他的話,“現在爺爺都死了,你還要瞞什麼。”
“不是啊爺爺,活的,是活的。”莊晏抓著莊老爺子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那裡麵,心臟正在有力地跳動。
莊老爺子這才反應過來:“你沒死?”
莊晏歎了一口氣:“我怎麼就死了?不是都跟你說了我在國外治療嗎?”
莊老爺子想起前些天趙偉信誓旦旦地在自己麵前說宴宴已經去了,死亡證明都快開出來了,而之前他們給自己看的那幾段視頻也都證明是宴宴死前錄好的,他的這個孫子已經失蹤有一段時間了。莊老爺子對此還是有些不太相信:“你真沒事?”
“真沒事,我這不好好的在這裡嗎?”
莊晏幫莊老爺子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爺爺,您睡吧。”
“我不睡。”莊爺爺瞪著兩隻眼睛,生怕自己一睜眼,大孫子就再也不回來了。
“您再不睡,我可就走了。”
這個威脅委實好用,莊爺爺看了莊晏一眼,見他作勢要起身離開,連忙閉上了眼睛,兩隻手卻緊緊抓著莊晏的胳膊。
過了一會兒莊老爺子偷偷地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看看莊晏在床邊沒有離開,這才把眼睛又合上,莊晏看著這一幕是又好笑又心疼。
等到莊老爺子睡熟以後,莊晏拿著他的手機到外麵的走廊給自己的還有王承宗打了個電話,王承宗在電話裡一聽到莊晏的聲音,整個人都嚇傻了,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差點把手裡的手機都給丟出去,過了好一會兒才哭哭啼啼地對電話裡的莊晏說:“兄弟你在下麵缺什麼少什麼你跟我說一聲,我馬上就燒給你,你彆來嚇我就行,你知道我最怕這些東西的。”
莊晏斜靠著身後牆壁上,問:“誰跟你說我死了的。”
“兄弟你沒死啊?”
“死什麼死?”莊晏壓低聲音,“不是說不讓你們不要告訴老爺子我出事了,就跟他說我去國外治傷就行了嗎?”
王承宗委屈道:“我們是這麼說的,但是趙偉那小子有一天突然進了醫院裡頭跟老爺子哭說你死了啊,而且上個禮拜四他剛剛幫你辦了葬禮。”
莊晏一時間簡直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了,原來自己一段時間沒回來,連葬禮都舉辦完了。
王承宗繼續給莊晏講述這段時間趙偉的成就,他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哄得莊老爺子認了他做乾兒子,拿了莊老爺子手頭上所有的錢,甚至還有一回說出百年之後遺產都留給趙偉這樣的話來。
莊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