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管家立刻閉嘴,獨自美麗。
中午莊晏休息的時候,秦管家過來找他,按照秦若水的意思,給了他一張紙條,囑咐說:“莊先生,這個是先生的微信,你加一下,先生有什麼需要的話,會在微信上聯係你的。”
莊晏接過紙條並點點頭,他還以為像秦若水那樣看起來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人,應該是連手機都不用的,沒想到竟然還會有微信。
秦管家每次叫他莊先生他其實都覺得有些彆扭,把紙條收好後,莊晏對秦管家說:“秦管家,你叫我莊晏就行。”
秦管家點點頭,拍了拍莊晏的肩膀,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話想說,但最後搖了搖頭,什麼話也沒有說。
秦若水坐在搖椅上,暖融融的陽光落在他的身上,一旁桌上的手機屏幕亮了一眼,他瞥了一眼,上麵有一條通知:莊宴請求添加你為朋友。
他將手機拿起點開看了一眼,莊晏的頭像是隻小小的狸花貓,是站立起來的,兩隻小爪子在前麵勾著,黃色的大眼睛看起來有點可憐巴巴的異味。
秦若水把手機扔回了桌麵上。
一拿到自己的微信,就迫不及待地來申請好友。
不過他得晾他一晾,結果這一晾就是四五個小時,等到傍晚的時候,秦若水才終於勉勉強強點了同意。
莊晏看到手機的提示消息後,立刻點進了秦若水的朋友圈中,隻是這裡空白一片,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
雖然這很符合秦先生的人設,但他還是不免有些失望。
晚上莊晏鍛煉完躺在床上,點開與秦若水的對話框,卻不知道該怎麼與秦若水開始一段對話,他感覺無論自己發什麼,都有可能讓對方更討厭自己,莊晏把鍵盤調出來又關閉,來來回回好幾次。
秦先生就看著莊晏的名字旁邊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他大膽猜測莊晏是不是要直接進行第三步。
如果他真給自己發來那些不雅的照片,他明天就將他辭退。
然而他等了十多分鐘,莊晏也沒有把那條消息發過來,後來更是連名字旁邊的那行字也消失了。
所以他剛才到底在乾嘛?
秦若水:“……”
……
夜半時分,聞夫人突然從夢中驚醒,聞先生也睜開眼,看著聞夫人坐起的背影,月光映在她的後背上,聞先生忽然發現自己的妻子在這段時間似乎消瘦了不少,他也跟著坐了起來,攬著聞夫人的肩膀,問她:“又做惡夢了?”
聞夫人搖搖頭,開口說:“你記不記得,二十多年前,我們去農村接宇舜回家的時候,看到他們鄰居家有個小孩,就站在一個小土丘上,胳膊上、臉上都是淤青,瘦的身上的骨頭都凸出來,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地看著我們。”
聞先生問:“想這個乾什麼?”
“我剛剛在夢裡見到那個孩子,不知道為什麼,夢裡我總覺得那是我們的孩子,他受了那麼多的苦,可我沒能找到他,帶他回家。”
聞先生並沒有把聞夫人說的話當成一回事,他輕輕拍打著聞夫人的後背,“家長生氣了,偶爾把孩子打一頓也沒什麼。”
“不是,”聞夫人搖搖頭,“打得太狠了,那個孩子嘴角都裂了,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舊舊的,我曾想過能不能把他領養回家,但是那個時候著急去見宇舜,就沒有管他。”
“等我再次去到那個地方,看不到那個孩子的身影了。”
聞先生早就不記得那個孩子,記憶中也搜尋不到那個孩子的身影,所以絲毫不能與聞夫人共情,但是他愛自己的妻子,所以心中也會有幾分難受。
聞夫人輕歎了一口氣,“我剛剛就在想,如果那個孩子是我們的孩子……”
聞先生安慰說:“不會的,DNA鑒定我們很多年前就已經做過了。”
“當年宇舜不是也做過DNA鑒定嗎?”
“這一回我們找的那家醫院很靠譜,不會再出錯的,也不是他們能夠收買的了的。”
“你是帶著羅晨親自去的嗎?”
“不是,那時候我怕被仇家看出異樣,就拿了他一個頭發,偷偷去做的鑒定,我去了三家醫院,你可以放心結果絕對是真實的。”說到這裡,聞先生停頓了一下,對聞夫人說,“你要是不放心,等有時間了,我們親自去醫院,再做一次鑒定。”
聞夫人沒有作聲,聞先生將她攬在自己的懷裡,他其實不太理解聞夫人,也就忍住問出口:“你究竟在害怕什麼呢?”
聞夫人其實也說不準自己到底是在害怕什麼,好似從莊晏來到聞家以後,她就常常會覺得自己的孩子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受了很多很多的苦。
人果然不該做虧心事,她現在隻求她後來找到的那個孩子,就是她念念不忘的那一個。
聞先生多次讓她帶著羅晨去醫院做個親子鑒定,她卻總是不敢的,如果羅晨還不是那個孩子,她該如何讓自處?
聞夫人暗暗下了決心,再過三天就是那孩子的生日,等他過完了生日,他們再做其他安排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