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浴室的門,莊晏一轉頭看到亮著床頭燈的臥室,秦若水坐在床上,手裡捧著一本雜誌,正悠閒地翻閱著,聽到他的腳步聲,秦若水翻書的手頓了一下,抬起頭看向他,問了他一句:“看完了?”
說實話,現在時間還不算太晚,而且作為一個新任爸爸,想要多看看自己的孩子完全是有正當理由的,莊晏覺得自己不需要心虛,但是一對上秦若水的眼睛,他的心裡還是有點飄飄的。
莊晏走到秦若水的身邊,坐下來,抱著秦若水的胳膊,“先生什麼時候醒的?”
“一直都沒有睡。”
莊晏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那我叫先生的時候,先生為什麼不應聲?”
“我要是應聲了,怎麼能看到你偷偷跑到浴室裡麵?”
莊晏在剛才的短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已經為自己找到了充足的借口,他回答秦若水說:“第一次有孩子,總是不太放心。”
“你如果想要的話,我們還可以有第二個。”
莊晏:“……”
莊晏想了想秦若水的這個提議,竟然稍微有那麼一點心動,反正懷個蛋也不耽誤什麼事,最多就是最後一個月要紓解的時候要麻煩秦若水了。
不過這種話不適合現在說出來,還是等魚蛋破殼出來再說吧。
莊晏爬上床,小心把秦若水身上的小毯子拽過來一些,蓋在了自己的身上,秦若水側著身子,看了他好一會兒,直把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把小毯子往上麵拉了拉,把自己的那張臉擋去了大半,秦若水伸出手指,在他臉頰上戳了戳,笑問他:“又開始裝睡?”
莊晏哼唧了一聲,堅決不承認,自己這回明明是真的要睡了。
秦若水低笑了一聲,翻身下床,然後去了浴缸裡麵將魚蛋取了出來,用乾燥的毛巾將魚蛋表麵的水珠都擦乾淨以後,回來後將魚蛋塞到了莊晏的懷裡。
莊晏抱著魚蛋有些傻眼,摸了兩下,停下手,眼巴巴地望著秦若水,說:“我把他壓壞了可怎麼辦?”
“壓壞了再生一個。”秦若水漫不經心道。
莊晏:“……”
莊晏瞪著兩隻大眼睛,替懷中的魚蛋控訴他另一位父親的冷酷無情,見莊晏似乎是把自己的話給當了真,秦若水心道了一聲傻晏晏,抬手在他的腦袋上拍了拍,告訴他說:“不會壓壞的。”
莊晏懷疑地看了秦若水兩眼,確定沒什麼問題以後,才把魚蛋給放進了小毯子裡,自己整個人也縮了進去,像是抱著黃金的巨龍,非常吝嗇,過了一會兒,他也覺得悶熱,從裡麵鑽了出來,頂著一頭卷卷起來的呆毛問秦若水:“明天不能熟了吧。”
熟了就直接給吃了。
秦若水默默應了一句,把莊晏的腦袋給塞了回去:“趕緊睡吧,他沒你想象得那麼脆弱。”
莊晏哦了一聲,縮回了脖子,等到秦若水將床頭的燈熄滅之後,他一翻身,一隻手抱著魚蛋,另一隻手環在秦若水腰上,溫熱的呼吸撲在他的胸膛下,秦若水的唇角不由得往上揚了揚。
第二天,莊晏收拾妥當後親了親魚蛋,坐著秦若水的車來到賽館外麵,然後開始體檢、化驗,比賽是在下午開始的。
秦若水和從前一樣,坐在下麵觀眾席的第一排,隻要莊晏在拳台上一抬頭,就能夠看得到。
下午比賽的時候,莊晏剛一上場,拳迷們也發現今天拳台上的莊晏格外的興奮,怎麼回事?有什麼特彆開心的事情嗎?說出來跟我們聽聽,讓我們也開心開心。
莊晏的對手就完全開心不起來了,搖鈴聲一想起來,莊晏的拳頭就向著他猛衝過來,對手嚇了一跳,急忙閃身躲避,真是的,打得這麼重乾什麼啊!
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啊兄弟!但明顯莊晏並不是這麼想的,他的拳頭越來越快,配合著腳下的步伐讓人實在是難以應付。
兩個回合結束後,對手躺在拳台上,像是慘遭了□□的小可憐,渾身上下一點力氣也沒有,一根手指也抬不起來了,他看著裁判過來,彎腰開始倒數,他卻是一點也沒有重新站起來的**。
這位選手不是平海市的,從前也從來沒有與莊晏對打過,他看網上把莊晏給吹得天花亂墜的,很不以為意,現在好了,他受到莊晏的毒打,終於認清了生活的殘酷。
比賽剛一打完,莊晏就帶著秦若水急急忙忙地回到了家裡,浴缸裡的魚蛋從東邊的角落不知什麼時候跑到了西邊。
莊晏扭頭看了一眼秦若水,疑惑問他:“先生,你有動過他嗎?”
秦若水眨眨眼,他是不記得自己是跟他一起出門又一起回來的嗎?
“沒有。”
“那他是自己跑過來的?”秦若水正要回答,就發現莊晏這話好像不是問自己,他正伸出手,輕輕戳動著浴缸中的魚蛋,輕聲問道:“是不是啊?”
魚蛋在水中跳了跳,好像是在點頭。
秦若水莫名覺得憋氣,盯著莊晏的脖頸看了一會兒,一孕傻三年,這話可能還挺有道理的。
莊晏看了一會兒水中的魚蛋,問秦若水:“一周之後會破殼是嗎?”
秦若水嗯了一聲,還不知道這個小東西破殼以後要占據莊晏多少視線呢?現在即使知道了這個魚蛋不是隔壁老王的孩子,他竟然還有一種想要把他給丟進太平洋裡的衝動。
正好這次拳賽的總決賽也是在那一天,莊晏其實更希望自己能夠親眼看著他從蛋殼裡出來,不過也不知道小人魚的破殼準確時間,他總不能拿著錘子替人魚崽子把蛋殼給敲開吧。
也不是不可以啊,莊晏心裡暗戳戳地想著,魚蛋似乎感應到他的想法,偷偷從他手底下移開。
作者有話要說:應該還有四五萬就能完結了吧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