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主線任務:告訴羅傑裡德事件的真相。
what?
真相?什麼真相?
靳丞的頭頂瞬間掛滿問號,而就在這時,羅傑裡德回來了。他還是從破窗進來,手裡拎著一個破損的布娃娃,獨眼掃過受傷嚴重的唐措,一張臉上滿是寒冰。
“怎麼回事?”他問。
靳丞隻猶豫了三秒,“叮”,係統就又給他彈提示音。
生死問答題。
靳丞麵不改色,答:“是艾伯特醫生。剛才那位被您稱作伊索的人,化名為艾伯特醫生潛伏在法蘭。那條地道我就是從他那裡知道的,先前沒有直接說出來,是因為我並不確定——艾伯特醫生是個好人,他給我看了病。”
聞言,羅傑裡德又問:“他為什麼會把地道告訴你?”
靳丞隨即嚴肅道:“他想拉我入夥。”
羅傑裡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看不出信還是不信,但他沒再追問,係統也沒有繼續給靳丞彈提示音,靳丞便知道這關算是過了。
至於伊索是不是艾伯特醫生,靳丞沒有十足的把握,說到底還是在賭。
末了,靳丞看著他手裡的布偶,忍不住問:“羅傑裡德閣下,那是?”
羅傑裡德:“魔偶。伊索本人不在這裡,如果他親自來,你們早就死了。”
靳丞沒貿然詢問伊索的身份,像這樣厲害的大人物,或許跟監察者羅傑裡德一樣聞名大陸,沒聽過的才比較奇怪。
很快,羅傑裡德又離開了。
凱爾特風風火火地趕回來,看到二樓的一片狼藉,整張臉都垮下來。再得知羅傑裡德已經走了,更是捶胸頓足,“我怎麼就趕不上呢!”
據凱爾特說,白葉區果然又發現了幾處魔法陣,都帶有明顯的教派的風格。這些魔法陣的具體用途還在繼續調查,不過好在發現得早,不管什麼用途都被扼殺在了搖籃裡。
凱爾特說起來時滿臉慶幸,唐措卻不這麼覺得。
他打開係統麵板,主線任務又變成了——回到白葉區。
凱爾特還在說:“現在不光是一位紅衣祭司,連反叛者伊索都出現了,法蘭隻是個小公國,真不知道他們都聚集到這裡做什麼?我得儘快通知總部,讓他們多派人手過來才行。”
反叛者伊索。
靳丞眼珠子一轉,問:“他很有名嗎?我剛從月隱之國來,好像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凱爾特不是羅傑裡德,並未多想,反而是聽到“月隱之國”這幾個字時顯露出幾分興趣,說:“我在法蘭這麼多年也很少見到月隱之國的人,那兒真的很遠啊,沒聽過伊索的大名也正常。他原先是一國的王子,身份尊貴,後來不知怎麼的就投靠了教派,成了邪惡的化身。反叛者伊索大名鼎鼎,論實力與羅傑裡德閣下都不相上下,你們以後見了他可要當心啊。”
此時藥劑已經發揮了作用,唐措的傷雖然還沒好,但已經恢複了行動能力。他站起來,對凱爾特說:“匣子是大公派人送過來的,這件事應該立刻通知王宮。”
凱爾特一拍腦瓜子,“瞧我,這麼重要的事怎麼給忘了。”
語畢,凱爾特立馬去辦。唐措和靳丞交換一個眼神,趁沒有其他人過來搭話,立刻找機會離開辦事處,按任務指示前往白葉區。
中途唐措又換了身衣服,他時不時受個傷,衣服的報廢率太高了,便乾脆又多備了兩套。
“伊索和紅衣祭司是一撥人,但他們的行動方針不一樣,恐怕關係也並不密切。”唐措一邊走,一邊說。
“怎麼說?”靳丞道。
“假設伊索就是艾伯特醫生,那他潛伏在城中心那麼久,以他的實力,直接闖進王宮動手也未嘗不可。而那批刺客花費那麼大精力,還是沒能成功,而且當時艾伯特醫生並不在家。”
“伊索和紅衣祭司的實力哪個更強?”
“伊索。”
唐措靠直覺下的判斷,但他很篤定。那個紅衣祭司一手炸·彈看著很厲害,也確實有辦法從羅傑裡德手中逃走,可伊索給人的感覺更恐怖。僅憑一個魔偶就能做到絕對的實力碾壓,強得讓人不知該如何反抗。
靳丞道:“伊索看著確實像遊離於教派之外,不論是穿著打扮還是行事風格都跟先前那撥人不一樣。或許是他們出現了分歧?伊索有伊索的打算,但紅衣祭司趁他不在時,率先實施了自己的計劃。伊索可能不會為他出頭,但他一定會惱怒於地道的泄露,所以才有了剛才的事。”
唐措:“問題是,彼得牧師是哪一派?”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彼得跟紅衣祭司應該是一夥的,但世事無絕對。
白葉區。
衛隊在四處巡邏,但如今大公已經不在這裡,親衛隊隨他回去了,能分到這裡的人手便也不多。離開辦事處時,唐措看到凱爾特以青藤同盟的名義緊急發布了一條懸賞任務——讓青藤同盟的普通成員們,在公國各處,包括但不局限於白葉區,搜索教派魔法陣的痕跡,凡找到者,都可以得到一個金幣的獎勵。
這讓唐措對青藤同盟有了一個新的認識,它不但人多勢眾,還很有錢。
兩人進入白葉區,主線任務卻沒有更新,便決定先去看看蘭斯洛特和巴茲的住處。從巴茲的話裡得知,他們應該住在一個叫東街的地方。
靳丞說:“我們跟帶有‘東’字的街道總是格外有緣。”
東街很好找,出租房最多的地方就是,所有屋子都擠擠挨挨地靠在一塊兒,像混搭的黑色積木,好在還算乾淨。
以巴茲的熱心腸程度,靳丞確定這裡的人應該大多都認識他,於是找路邊不怎麼重要的老太太nc套了話,成功得到巴茲的具體住址。
東街128號。
128號是個群租公寓,十幾戶人家住在這裡,采光不是很好,過道也隻有一米寬。靳丞手裡的鑰匙打開了走廊儘頭的房間門,那是個麵積不大但收拾得很乾淨的屋子,唯一的窗戶上掛著一串藍色小風鈴,旁邊甚至還有個簡易廚房。
一個爐子、一個鍋,還有塊掛在牆上的菜板。煤和各種雜物則整齊地堆在角落裡,一點都不顯臟亂。
房間裡隻有一張簡易單人床,靳丞又在床下找到了可以拖出來的地鋪。被子是用碎布拚接的,但都是棉料,摸上去還算柔軟。
除此之外房裡沒有多餘的家具,衣物都堆放在一個大藤條箱裡。箱子被當成了桌子,上麵用破了洞的陶壺當作花瓶,插著幾朵新鮮的野花,花香稍稍衝淡了房裡繚繞不散的藥味。
靳丞撥弄著野花,說:“巴茲確實是個很好的朋友。”
唐措深以為然,不過他還以為會在這裡觸發什麼支線劇情,轉了一圈,卻毫無收獲。靳丞時而望著他略顯蒼白的側臉,見他看得差不多了,摸摸肚子,說:“出去吃,還是在這兒開火?”
唐措回頭。
“你不餓嗎?”
“。”
“你剛剛仿佛回了我一個句號。”
“你看出來了?”
靳丞攤手,他覺得唐措的表情簡直過分好讀,看不懂的人可能都是傻。
唐措繼續麵無表情,他是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心思老是能被靳丞看穿。長此以往,他都不好在心裡偷偷罵人了。
最終,兩人決定出去吃,免得把巴茲辛辛苦苦收拾的房子弄亂,臨走前還難得良心發現地把地鋪歸位。
“走吧。”靳丞拍拍手站起來。
唐措卻還蹲在地上,伸手摸著地板暗色的紋路,微微蹙眉。
靳丞疑惑,“怎麼了?”
唐措沒立刻答話,隻是動作迅速地又查看起其他地方的地板,最終用指甲在一條地板縫裡刮過,再放到鼻下——
“血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