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典(三十二)(2 / 2)

人間試煉遊戲 弄清風 6323 字 6個月前

靳丞倒了一顆丟進嘴裡,下巴擱在唐措肩上,說:“他可能是在嫉妒我。”

你少說兩句。

“走了。”唐措把靳丞拽起來,“我們去禮物山摘蘋果。”

裝備已經由聞曉銘那邊在改進,他們也得去把【破陣】這張符拿到手,越快越好。靳丞辦起正事來從不馬虎,伸手替唐措推開門,又提到:“池焰他們現在在哪兒?三位小朋友配合得不錯,應該也攢了不少積分,讓他們跟我們一塊兒去摘蘋果,保險一點。”

資本積累不難,難的是怎麼保住最後的果實不被彆人摘走,靳丞不介意為三位小朋友繼續保駕護航,但此刻的他顯然還不知道那三位都在中心區乾了什麼。

而此時的異度空間裡,隨著冷繆的歸來,氣氛更顯詭異。

冷繆環顧四周,老鼠兀自捂著耳朵縮在角落,小小的一團,全身上下像掛著四個大字——生人勿近。

肖童坐在黑鐵囚籠邊跟林硯東較勁,一個如同枯坐的石像,一個臉色沉凝偏執陰鬱,兩人周身的世界,任誰都插不進去。

最終,冷繆竟隻能坐下來跟張三麵對麵吃火鍋。

張三拿著漏勺,仔細打量著冷繆的神情,小心試探:“剛燙好的蝦滑,要來一塊嗎?”

冷繆忍了又忍,最終破罐子破摔,“來。”

鮮嫩Q彈的蝦滑被筷子夾起,一口咬下去,唇齒留香,堪稱人間美味。肖童聞到那越來越濃的火鍋香味,餘光瞥著林硯東手腕上那串佛珠,思緒又被逐漸拉遠。

他又想起了戰火紛飛那幾年,他跟林硯東在江南遊船上重逢的畫麵。

那是個下雪天,江麵還未結冰,但遊船上和岸邊的水草都已披上了一層厚厚銀裝。肖童掀開簾子走進去時,撲麵而來的熱氣和搖曳的珠簾模糊了他的視線,隻隱約看見有人倚在半開的窗邊,抱著三弦在唱曲。

一首《君心已遠》,林硯東自己作的曲。

爐上煮著火鍋,咕嘟咕嘟的,湯底已經沸了。雪花似的羊肉和牛肉各來幾盤,新鮮的蔬菜也有,地道的紹興黃酒也在陶壺裡燙著,無一不合肖童的口味。

林硯東做事,總是妥帖周到,讓人挑不出一絲錯處來。

肖童隨手脫下披風掛在一旁,沒有什麼特彆的寒暄,便徑自夾了幾筷子肉放進鍋裡。他是真的餓了,一路風塵仆仆南下,鞋底還沾著戰場上的泥。

林硯東看起來就乾淨斯文許多,脫去了戲子裝扮,戴著眼鏡穿著長衫,像個學堂裡的教書先生。

“我聽聞你前段時間受了傷,還好嗎?”

“放心,什麼子彈都要不了爺的命。”

其實傷口還在隱隱作痛,紗布估計又被染紅了,但肖童沒說。他吃了幾口肉,隔著沸騰的霧氣,問:“你呢?要幫忙嗎?”

林硯東笑笑,“這倒是需要的,隻不是現在。以後若要請二爺幫忙,我一定開口。”

其實林硯東前段時間的日子確實也不好過,地下活動猶如在刀尖行走,身體的疲累在其次,精神上的壓力大過其他。

於冬雪之中得見舊友是件幸事,遂林硯東也沒有提那些事情,千言萬語化作一杯酒,“惟願安康。”

也許是年代久遠,也許是刻意遺忘,肖童再回想起這些事時,總覺得像在看舊日的影片。分明熟悉,卻又陌生。

曾幾何時他跟林硯東之間也有這樣的平和時光,縱使分隔日久,也不顯生疏。

哪像現在。

“你是真的連睜開眼跟我說句話都不肯了嗎,林硯東。”肖童隔著囚籠看舊友,手掌緊緊地攥著囚籠的欄杆,恨不得把它硬生生掰斷,可裡麵的人依舊如同一幅沒有靈魂的空殼。

沒有回應。

毫無生氣。

再多的話、再洶湧的情感,都像妄圖拍碎天空的海浪,蒼白無力。

副本《永恒綠洲》,德裡鎮。

狂風吹散了繚繞的毒煙,視線終於恢複清明。但此時已經是深夜,中秋的月再亮,依舊有照不到的黑暗的角落,殺戮正在上演。

毒煙倒卷最後還是沒能給計寧一方帶來致命打擊,有疫苗研究所坐鎮,他們有足夠多的手段去破解毒煙。損失雖然也有,但還在能夠忍受的範圍內。

讓他們不能忍受的,是被莉莉絲和餘一一逆風翻盤。

這風,刮得太邪乎。

“不管了,不惜一切代價先把莉莉絲找出來。如果得不到,那就隻能殺了,以絕後患。”計寧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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