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鬼情未了情(十一)(1 / 2)

人間試煉遊戲 弄清風 8304 字 6個月前

搖曳的花船中, K最終吹滅了桌上的紅燭。光芒斂去的刹那,所有參賽玩家的耳畔都不約而同地響起熟悉的“叮”的一聲。

眾人紛紛抬頭, 卻沒聽到隨之而來的播報聲。

怎麼回事?

唐措若有所思, 隨即打開係統麵板察看。他直接翻到任務麵板,果然看到上麵刷新出了一條所謂的“劇情線進度”。

此時他的進度為:85%

“你的呢?”唐措看向靳丞。

“85%。”靳丞幾乎是跟唐措同時察看的係統麵板, 燕雲和冷繆的動作也不慢,但因為燕雲之前刻意誤導的緣故,此時兩人的進度隻有可憐的15%。

燕雲倒是無所謂地聳聳肩,“看來這就是通關的鑰匙了。到這時候突然刷新, 看來是那位烏鴉先生看戲看夠了。不過你們的故事線不是已經相當完整了嗎,剩下的15%在哪裡?難不成還真要找到荀鈺的仇家?”

荀鈺的仇家,也就是他跟燕雲成立“隱”, 最終要對付的人。燕雲這麼說也在理,這仇家現在也算是南照的仇人。

不過唐措卻隱約覺得不對。

這個故事的側重點在南照和荀鈺之間的糾葛上,“隱”和仇家都隻是一個背景板, 以此為背景衍生出了許多故事。

南照和荀鈺的故事最後會是什麼樣呢?報仇雪恨看似是故事的終結, 但好像還差了點什麼。係統說這才是第一幕《金風玉露一相逢》, 那第二幕是什麼?

輪回轉世?

再續前緣?

這樣想著,唐措又不禁望向了城中的蓮花大陣。此時城中亮起的燈火已經比剛才多得多, 蓮花初具雛形, 不少玩家也看了出來。

具備上帝視角的觀眾們看得更清楚,隻是他們並不能聽到那身“叮”,也就不知道所謂的進度條,此時還在爭辯唐措他們會怎麼通關。

無論他們有什麼高見, 隻一點是得到所有人肯定的——最先通關的肯定是此刻站在摘星閣頂的那四個人。

眼看著黑夜又要過去,白晝即將降臨,燕雲和冷繆率先離開了摘星閣,去彆處走劇情線趕進度條。否則就憑他們的15%,恐怕得混個吊車尾,那可就糗大了。

唐措和靳丞也很快離開,繼續在城中搜查。

幾分鐘後,日夜切換,滿城飛花。

前方有對玩家綁架了一位書生,怕這書生被彆人搶走,他們乾脆帶他上了停在岸邊的一艘小木船。小木船在河道裡一路穿行一路接花,書生雖惶恐,卻不礙著吟詩,一句接著一句,最後竟起了詩興。

白日的開封府,處處都透著這麼一股慵懶閒情。

唐措重新帶上了紗帽,問出了他一直在想的那個問題,“那個陣,到底用來做什麼?”

靳丞抱臂道:“不管它用來做什麼,我們都得找到真憑實據,來證明它。或許我們得反著來,彆去想結局,而是從源頭去找。”

“源頭?”唐措了然,“你是說蓮花。”

靳丞點頭,“既然‘隱’的標記是蓮花,陣又是蓮花,兩者相似,說不定有關聯。找到這個蓮花的出處,就能知道陣的用途。”

話不多說,蓮花的源頭隻能從荀鈺身上入手,而現在跟荀鈺有關的還沒被搜查過的地方隻有——他那座被燒掉的舊宅。

兩人火速趕往,不幸的是大火過去了不少時日,舊宅已經被清理乾淨。幸運的是,荀鈺可是“隱”的首領,這樣的人住的地方,怎麼可能沒有密道或密室的存在。

“看來走水一事多半是荀鈺順水推舟。”靳丞一個爆爆蛋炸開密道的門,看著黑黝黝的泛著濃煙的洞口,道:“這密道藏得深,內部也有被毀壞的痕跡,應該是荀鈺自己動的手腳。”

唐措:“進去看看。”

靳丞拿出了他的西西裡特大陸特產魔法燈在前頭帶路,唐措跟在後麵,兩人一邊走一邊清路,終於抵達了最終的密室。

整個密室已經空空如也,找不到半片紙張殘留。但唐措還是眼尖地在蒙了灰的牆麵上發現一副壁畫,壁畫已然褪色,還是殘缺的,但畫的中心還能依稀分辨出蓮花的輪廓。

“六道輪回。”靳丞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他提著魔法燈湊近壁畫仔細看著,目光掃過蓮花周圍那六幅扇形小圖,最終又定格在壁畫下方一個不起眼的指印上,道:“有人在密道封了之後來過。”

唐措:“荀鈺。”

可密道入口已經封了,他又從哪裡進?

唐措環顧四周,沿著牆壁一路用劍柄敲,終於又發現了一處暗門。推開門,又是一條密道,但從方向上來看,應該通向舊宅的反方向。

靳丞問:“你覺得這扇門會通向哪兒?”

唐措有個猜測,但他不說。

靳丞便又優哉遊哉地說道:“六道輪回,也可讀作因果循環。我想荀鈺最初用蓮花來做‘隱’的標記,是想取‘天理昭昭,報應不爽’的意思。後來他又折返回來看了這幅壁畫,取的又是另一個意思了。”

如果說開封城內的蓮花大陣是個輪回法陣,那也說得通。身為開封府尹,荀鈺也有權利、有機會假借查案的名義在城中各處做手腳。

輪回這個概念與唐措之前的猜想也不謀而合,《金風玉露一相逢》僅僅隻是第一幕,如果引入輪回轉世的概念,後麵最起碼還有兩關。

所謂的三世輪回。

荀鈺為與南照重逢開啟大陣,大陣籠罩大半個開封府,又影響了開封府裡的其他人,這樣一來,故事設定就非常完整了。

唐措默認了靳丞的推斷,隨即又在密室內搜索一番,沒找出彆的什麼來,便與靳丞一塊兒從暗門出去。

兩人穿過長長的通道,出來時,外頭是個空置的小院。

靳丞躍上屋頂眺望,笑著指向前方不遠處的花船,和那屋頂上仿佛有金珠碎落的樓宇,“看,灑金樓。”

密道的另一端通向手下聚集、又本身魚龍混雜之地,最合適不過。唐措也舉目遠眺,目光卻沒多流連,他又回到了密道出口附近。

旁邊恰好是一條遊廊,朱紅的漆早已剝落了。唐措抬手覆在一根柱子上,手掌恰好蓋住一個暗紅的已經沾染了些許塵埃的血手印。

這手掌比他的要大一些,而且因為太過用力,指甲都扣進了柱子裡,手主人的心情可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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