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之戰(十二)(1 / 2)

人間試煉遊戲 弄清風 8247 字 4個月前

唐措及時救下了安娜大嬸, 但是很可惜, 吉伯特先生已經在家中被殺。唐措找到他的時候他就倒在客廳的椅子上, 抱著酒壺像睡著了似的,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傷口,臉上甚至還帶著笑。

他死於精神類的魔法攻擊,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死前已經喝醉了,死亡過程很短,並沒有遭受什麼痛苦。甚至於他可能到死也不知道外麵究竟發生了什麼,隻是沉浸在自己的美夢裡再不會醒來。

目標人物死亡是件很棘手的事情, 而且吉伯特先生應該是在今天剛回到月隱之國, 回來之後就在家中喝酒,接觸過的人無限趨近於零。

誰會知道他究竟給塞西莉亞準備了什麼樣的回禮呢?

唐措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問了安娜大嬸, 果然得到了令人失望的答案。好在安娜大嬸把自己的回禮帶在了身上,在唐措提起塞西莉亞時, 很爽快地交給唐措,托他轉交。

那是一塊手絹,安娜大嬸自己繡的花樣, 據說是仿照百花王國的新樣式做的,針線上都淬了花香。

看一眼任務麵板, 支線任務的進度條已經變成了“獻給塞西莉亞(1/3)”,還剩下兩個。唐措先將吉伯特先生為塞西莉亞帶回的信件拿了, 進度條沒變,可見信件並不算回禮,吉伯特先生還準備了其他的東西。

唐措先檢查了一遍屍體, 又把馬車上裝著的所有貨物全部翻找了一遍,從中找到手串、頭花、布匹、各類裝飾物若乾,但沒一個能觸動進度條。

任務卡死在這裡,陷入僵局。路易十四對唐措的行為感到好奇,甚至因此放鬆了對唐措的靈魂侵襲,問:“你在找什麼?”

唐措:“一份禮物。”

“還是給塞西莉亞的?”路易十四的聲音裡透著一絲疑惑,“這不合常理。在現在的情況下,你連他們的生命安全都沒辦法保障,為什麼還要浪費時間去找一份禮物?”

唐措:“我說了你也不懂。”

路易十四:“哦?”

唐措:“西西裡特大陸沒有一個人會懂,這牽扯到一個秘密,一個有關於世界真實的秘密。”

可是給一個普普通通的麵包店姑娘的禮物,怎麼可能扯得上什麼世界的真實?在路易十四看來,唐措說的話未免太忽悠人。可唐措天生就長著一張能讓人信服的臉,極具欺騙性,哪怕現在換成了西奧多的臉,他平穩的語氣,一以貫之的表情,都還是能讓人覺得——他沒有說謊。

更重要的是唐措確實沒有說謊,給塞西莉亞的回禮關係到支線任務,支線任務指向副本,副本代表了永夜城的存在。

永夜城是什麼?

是世界的真實。

路易十四再聰明絕頂,也不可能猜到他身處的世界隻是一個副本,而他不過是一個副本裡的NPC。他疑惑著唐措的話,問:“你覺得這樣就能引起我的注意,為你自己爭取時間嗎?”

唐措:“我確實是這樣打算的。”

路易十四再次為唐措的直白而感到驚訝,他忽然發現,這個孩子跟他想象中的白騎士家族的正統後裔,很不一樣。

而緊接著唐措就又說:“要不要上鉤,隨便你。”

輕笑聲傳來,路易十四沒有答話。

唐措的腳步不停,憑他偵探的直覺,迅速在吉伯特先生的家中翻找可能有用的線索。路易十四見他找得這麼認真,不由又信了一分,問:“那個男人都死了,你覺得你還能找到?”

能。

唐措很肯定。這不是他對自己太過自信,而是基於事實的判斷。從屍體的溫度和僵硬程度判斷,吉伯特先生已經死了一會兒了,早於唐措觸發支線任務的時間。

永夜城再怎麼嚴厲,也不會給玩家安排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所以吉伯特的死也許會給任務增添難度,但絕不會堵上通關的路。

一定還有什麼線索能夠指向吉伯特的回禮。

皇天不負有心人,唐措重返馬車,最後終於在馬車裡發現了一絲端倪。

吉伯特先生雖然號稱擁有一個商隊,但其實隊裡隻有他一個人,他會在離開月隱之國抵達法蘭後,再雇傭幾個經驗豐富的幫手陪他去各處進貨。唐措問了安娜大嬸,她也證實了這一點,並說明每次吉伯特先生都是一個人回來的。

可這馬車裡,除了吉伯特先生留下的痕跡、剛才安娜大嬸留下的痕跡,還有屬於第三個人的東西。

一塊碎布被卡在座椅的縫裡,碎布很小,一點點布頭上拖著幾根絲線,像是人坐在這裡時,衣擺不小心卡進縫隙裡,站起來不小心扯壞的。碎布留下的痕跡很“新鮮”,但這塊碎布不屬於吉伯特先生,他的衣服完好無損,布料也對不上。

吉伯特先生相對富裕,常穿的衣服料子都很好,而這塊布看起來更適合一個長工、一個四處流浪的賞金獵人?

總而言之,有人跟吉伯特先生一塊兒回來了。不管他是誰,這一路上他跟吉伯特先生一定有交流,或許會知道吉伯特先生為塞西莉亞準備了什麼禮物。

現在的問題是,該去哪裡找他。

還有一個問題是,靳丞怎麼還沒找到他,青藤同盟的人沒把自己的行蹤報出去嗎?

此時的靳丞已經收到了關於唐措行蹤的信息,但他無法抽身。先前,在得知地下宮殿的存在後,他立刻派人去查可能存在的宮殿的其他入口,結果城裡的還沒查出來,查到了城外的。

在城內的警鐘敲響後,月隱之國的各處城門就已封閉。十分鐘前,一名青藤同盟的成員帶著傷從大漠而來,叩響了城門。

城外距離大約十裡的地方,茫茫黃沙裡,也有一個地下宮殿的入口。打開入口的是教派的人馬,隻是他們在進去的時候,恰好被一波從法蘭公國趕來的青藤同盟援軍發現。

雙方發生激烈打鬥,青藤同盟的人追著對方殺入地宮,隻留了一個人前來報信。

“你說白衣主祭?”靳丞蹙眉。

“沒錯,確定是穿白袍的。隻是他一直被保護著沒有出手,所以也不敢斷定他到底有多強。”

“法蘭公國,凱爾特在嗎?”靳丞又問。

“在,他也進去了!”來人稍顯激動。凱爾特果然沒騙他,他認識蘭斯洛特。而老熟人凱爾特的出現也讓靳丞心裡有了猜測,這位或許是他們的隊友。

如果池焰是巴茲,排除他和冷繆,那剩下最後一個就是榮弋。由榮弋對上白衣主祭,情況或許還不算那麼糟糕。

可現在地宮裡的人就有點多了,多個入口的出現也讓它變得不再安全,裡麵還有那麼多的孩子。

最重要的問題是,地麵上的人手也不多。教派大量湧入,而地宮的出現把戰場切割成兩個部分,一個地上一個地下,想要兩頭都顧,往往就會全麵失守。

此時此刻靳丞已經站到了城中那座最高的鐘樓上,扶著欄杆遠眺整個月隱之國。他蹙著眉,飛快地權衡利弊,腦海中又不由想起了國王的臉。國王懇切的話語還在耳畔回響,靳丞捫心自問,他到底能不能達成他的期盼。

在明知月隱之國必定淪陷的前提下,是否還要去追尋那一絲渺茫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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