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姝目光瘋狂:“不管是誰,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
鄢勿又難過又絕望,不懂她怎麼會變成這樣子。
他以為她能改,在看到她拿著匕首朝帳篷走去的時候,知道她不可能改了。
晏芮正對著樹林,正坐著喝水,鄢姝背對著樹林,一步步走近晏芮,身後,她背著匕首。
Χ
S.
那個時候,他來不及多想,隻能在鄢姝高抬匕首那刻,變手為爪,朝鄢姝抓去——
鄢姝驀地對晏芮道:“母親,他要殺我。”
晏芮下意識將她一拉,挺身擋之,鄢勿的利爪輕易便戳穿了長公主的心。
鄢姝朝長公主一笑:“對不起,母親。”
鄢勿僵在那裡,手上鮮血淋漓。
晏芮倒下去,死不瞑目。
“母親說,結契的情獸,隻要剜掉主人心,就能永生不死。”她柔柔看著他,“她讓我以後剜她的心。”
鄢姝笑了一下,“我不要長生。”她摸上他的臉,“我要你長生。”
回想到這裡,鄢勿頭痛欲裂,就像他當日一樣。
他殺了他的主人。
他剜了晏芮的心。
他雙手抱頭,眼紅如血,額上青筋暴起。
他殺了他的主人。
他剜了晏芮的心。
…………
鄢勿大叫一聲,閃影消失。
這邊。
晏沉從暗部地牢出來,正欲進宮。
灰沉沉霧蒙蒙的天空中一朵粉嫩小花兒飄至他麵前。
它散發著瑩瑩微光,溫柔稚嫩,繞著他轉了一圈。
這是……
花兒靠近他,輕輕貼上他臉頰,隨後化作一陣細微的光粉,消失了。
晏沉一愣。
柔軟的觸感停留在臉頰上,像春風,也像春陽。帶著鄢枝的氣息。
他心中一軟,嘴角微勾,目光不自覺柔和下來。原本進宮的身形一轉,朝另一方向掠去。
鄢枝正和鄢黎商議情獸特性改變的後續事宜,欲發動所有族人關注自身變化,將最近兩年的變化都記錄下來,確定情獸族到底改變了哪些地方。
鄢黎說了情獸族與晏風共同對付鄢常的事,道:“鄢常來去無蹤,該是有鮫人寶物。我們一直難找到他。”
話音未落,晏沉憑空出現在二人麵前。
鄢枝瞬間看向他,“你怎麼來了?”眼裡亮晶晶一片。
鄢黎一頓。她看著他的時候,好像那個陌生的梨胭回來了。
“路過。”晏沉道,“馬上進宮。”
鄢黎默默離開。
鄢枝笑了一下。
二人默默無語對視了半晌。
最後晏沉唇角微揚,“我收到花了。”
鄢枝點點頭,“我猜到了。”
晏沉道:“要我捉鄢常嗎?”
鄢枝乾淨利落搖頭:“不用。”她睥他一眼,“我自己來。”那樣子,仿佛在說——我很厲害,你不許小瞧我。
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高傲、嬌人、可愛、鮮活。
是他的胭胭。
他深深看著她。
鄢枝嗅著他發出來的氣息,抿了抿唇,道:“雖然……已經是神了,但我還是……還是能聞
到的。”
“聞到什麼?”
“你的氣味。”
晏沉明白過來。是,他經常會忘記他的夫人的特彆能力。
他的愛意,是她的食物。
她隨時感知著他感情的變化。
晏沉笑著看著她,“是什麼氣味?”
鄢枝不語。
頓了兩下,她又認真看著他道:“在情獸族,你說這樣的話是在調戲女子。”
“對自己的夫人也不能說嗎?”
鄢枝抿了抿唇。她不知道。
“我猜可以。”
鄢枝想了想,點頭,“那就可以吧。”
“所以,是什麼氣味?”
鄢枝瞪大眼睛看著他。又來!
晏沉目光一深。
鄢枝臉一紅,“你……”
最後,晏沉得到一個軟而輕的吻。
主動的人落荒而逃:“你進宮吧,我殺人去了。”
瞬移消失。
晏沉垂眼輕笑,亦瞬間消失。
好,他也殺人去了。
不管鄢常多麼會隱藏,不管煉化的情獸傀儡有多麼強,對如今的鄢枝來講,找到或毀掉,都是眨眼的事。
她隻是沒想到鄢常沒有藏,他帶著三十餘情獸,堂而皇之從西門飛入,地毯式屠殺了一整條街的百姓、官兵、禁軍,血流成河,比天災還可怕。
他一邊殺一邊哈哈大笑:“人,都該死!”
“所有人,都該死!”
“哈哈哈哈哈哈……”
鄢枝出現在他麵前,麵無表情,伸出利爪,“你如何殺彆人,那就如何被殺吧。”
鄢常看著她,起先一頓,直直看著,聽清她說的話後,咧唇一笑,神色似癲似狂,聲音桀桀:“你沒死。”
話音一落,鄢枝的爪子穿胸而過。
鄢常低頭看了一眼流血的胸口,抬頭,依舊笑著。
他的腦袋詭異而僵硬地轉了一整圈,竟自己把自己的腦袋擰了下來,一顆頭浮在空中,他衝她一笑:“身體送你。”驀地消失。
</>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這兩天被西瓜綁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