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玉沒好氣的捶著彭章抱怨,仿佛是要把今天在學校裡麵受的委屈都發泄在彭章身上一樣,彭章悶不吭聲的任由彭玉抱怨,也不再勸什麼了。
下公交車往家裡走,天色漸暗,夕陽把兩個人的身影拉的長長的,彭玉問彭章要錢:“爸爸,我沒零錢了。”
彭章沒給,“問你媽要,我也沒有。”
彭玉的臉頓時拉的老長,再也不想理彭章了。
回家後,彭章去做飯,彭玉去跟慕安寧問事情。
彭章今天在包餃子,一個人在廚房安靜的切菜做餡料,臥室的聲音飄到了廚房。
彭玉問慕安寧:“媽,今天慕笙又在學校裡麵欺負我了,我叫他,他居然不理我。”
慕安寧:“他居然敢不理你,他哪來的膽子,等我這周末找你外公說說去,看不治治那假洋鬼子。”
彭玉跟著就問:“媽媽,當年我三舅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外公他們都說當時您看到了,您能不能給我說說,我,我想知道。”
好回去拿話去刺激那個慕笙。
慕笙欠了他們那麼多,怎麼從來不給她買什麼重要的東西,從來也沒見慕笙討好過他們家,當年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慕笙的父親真的欠了他們三舅的,那她要理直氣壯的討還回來。
“彆提了。”每次一說起這個,慕安寧就不肯細說,狠狠的白了女兒一眼,臉上的表情滿是不耐煩,“都說了讓你不要問,就彆總提起這個,去給我好好寫作業去。”
彭玉猶豫了下,還是老老實實的回房間寫作業了。
晚上,彭章跟慕安寧躺在房間裡,彭章原本仰麵躺著,呼吸平穩,看不出任何心緒起伏,但不知怎的,他眼神閃了閃,忽然轉過來把慕安寧抱在懷裡,問:“安寧呀,你說,當年三哥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慕家,所有人都默認慕衛國是為了慕笙的父親而死的。
慕笙的父親是當時一個很有名的科學家,上麵為了保護這樣一個科學家,就讓當年十分厲害的慕衛國去貼身保護。
但後來據說慕衛國貼身保護的時候,為了救那個科學家死了,那個科學家自己也殺了人,倒黴了。
但看到這整件事情的,又偏偏隻有慕安寧。
那段時間裡,慕安寧的精神變得不正常,每天都神神叨叨的念著一些事情,看到慕笙之後,格外的仇恨,一直念叨是慕笙的父親害死了她的三哥,對外公布的事情真相也是這個樣子。
但彭章總有些不信。
夫妻多年,彭章還是很了解慕安寧的。
慕安寧為人任性,刁蠻無理,當年活在象牙塔尖裡麵,不知人間疾苦,原本對那個相貌清俊的科學家沒有多大的敵意,但那件事情之後卻格外的反常。
甚至她還仇恨慕笙,尤其反對讓慕笙跟慕家湊在一起,這本身很不對勁兒。
慕安寧……她應該是隱瞞了什麼。
彭章有意試探,得來的卻是慕安寧的冷言冷語:“睡覺,操心那麼多做什麼。”
彭章又好言勸了幾句,慕安寧還是不回答,他也就沒再問了。
誰知道,當晚就發生了點彆的事情。
也許是白天問的人多了,也許是年歲有點大,容易胡思亂想,慕安寧當晚就又做起了噩夢,夢到了不一樣的事情。
鮮血淋漓的人影朝她撲了過來,又是一個人擋在了她麵前,她看到有人舉起□□,又聽到了響亮的槍聲……
她從睡夢中驚醒,喘著粗氣醒過來,一個人瑟瑟發抖的抱著自己的身體,低聲言語:“三哥對不起,對不起,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她獨自蜷縮在黑暗裡,以為沒有彆人看得到,但不想,彭章早就把事情都看完了。
彭章裝作平穩呼吸的樣子,背對著慕安寧的方向,一雙眼睛在黑暗中睜開,格外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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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慕笙在要出門的時候,他家裡的電話響了,打電話的是個十分出乎意料的人——
“慕笙是嗎?我是彭章,我這裡有些你感興趣的事情。”
慕笙拿著電話,腦海中浮現出彭章那沉默寡言的臉,平靜地反問:“您有什麼事情嗎?”
“不如我們單獨聊聊。”彭章跟慕笙說:“是關於你父親的,我想你會很感興趣,我今天中午去你們學校等你,如果你願意的話,就來校門口的XX飯店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