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來!”
謝郬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剛才隻顧著吐糖,忘了枕頭下還有本書了。
【太羞恥了!】
【這書給狗皇帝看了,我以後也彆做人了。】
高瑨頓時懂了,原來謝氏看的是那方麵的書,哈,很好,又是一個表裡不一的行徑!
從前真是沒看出來,謝氏的內在竟是這個樣子的。
不想給他看,他還非看不可了。
高瑨猛地起身,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從幾乎把頭低到胸口的謝氏手中搶回了剛才他隻看了一行的書,在謝氏羞恥的目光中翻開看了起來。
看著看著,高瑨就慢慢咂摸出不對勁來了。
這書生和那狐妖王……怎麼……好像……都是男的?
謝郬一臉愧疚跪坐在床鋪外側,兩手不安的攪弄在一起,臉頰由內而外透著胭脂色,兩隻看著挺有福氣的耳朵尖尖也紅透了,眼波流轉,顧盼生春,瀲灩的櫻唇輕咬,一副既羞恥又期待的模樣。
高瑨在看到‘狐妖王把xxxx的大xx放進俏書生xxxx的小xx裡’那行字的時候,差點被一股能讓人產生極其不美好聯想的文字力量戳瞎雙眼,極其艱難把目光的從那辣眼的文字上挪開,深吸一口氣後,才乾咳一聲,對謝郬說:
“這書……”
話沒說完,就被謝郬截過話頭:
“這書是薑嬤嬤的。臣妾偶然瞧見薑嬤嬤在看,覺得獵奇,便向嬤嬤借來拜讀一番。臣妾自知不該,下回臣妾不看就是了。”
高瑨聞言,在腦中想象了好一會兒,高瑨也沒有想象出來薑嬤嬤看這種書的場景是什麼樣。
疑惑不已:“這是,薑嬤嬤的書?”
謝郬瞪著她那兩隻小鹿般清澈純真的雙眼認真的點了點頭,一切看起來都像是真的,如果高瑨沒聽見她心裡的話……
【薑嬤嬤風評被害!抱歉抱歉!】
【關鍵時刻,死道友不死貧道!就讓薑嬤嬤做一回工具人好了。】
高瑨恍然大悟,他就覺得不可能是薑嬤嬤的,謝氏還真是絕了,好一句死道友不死貧道!高瑨的三觀再次被顛覆。
“薑嬤嬤借給你的?”高瑨不動聲色問。
謝郬無辜的點頭:“嗯,是。”
【薑嬤嬤都收了我至少二三套閒書了。】
【可那又怎麼樣,我這還藏著三四套呢!】
高瑨欲言又止,手指對謝氏指了又放下,放下又不甘心,不甘心就再指,周而複始好幾下,好像有滿腔的話想罵,可話到喉嚨口卻又什麼都罵不出來。
想下床走人,卻又不想聽見那些鬼鬼怪怪的聲音,高瑨隻能強忍著怒火,氣悶悶的抱胸睡去。
謝郬見他轉身,不禁向前探頭,心裡嘀咕:
【這就睡了?】
【好歹把書還給我啊喂!】
【明天要是給薑嬤嬤發現了,又得被收走,我還沒看完呢。】
【正看到狐妖王背著小書生找彆的狐狸,天道正要降下雷劈那隻渣狐呀!】
耳朵裡喋喋不休的聲音不得安寧,高瑨受不了,直接把書甩到身後。
謝郬看見書甩過來,趕忙過去拿,愛惜的抹平書頁,滿意的掀開帳子熄滅燭火,抱著她的寶貝精神世界陷入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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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瑨這一夜沒夢到那些令他膽寒的鬼怪場景,倒是感覺在夢裡跑了一夜,好像追著個什麼人,追了一夜後,臨近晨曦時分,他終於把人追到,看背影是個書生,可頭一轉過來卻是謝氏。
看來昨晚那本書帶給他的衝擊委實不小。
扭頭看來一眼睡在旁邊的身影,杏眼桃腮,粉雕玉琢,睡著的時候尤其可愛,呼吸時挺翹光潔的鼻翼微動,像隻小兔子似的。
高瑨下意識想伸手為她拂開臉頰上的碎發,然而目光接觸到她懷裡緊緊抱著的那本書時,高瑨臉色一變,瞬間收回了打算輕撫她的手,粗魯下床。
謝郬抬起藕段般的手臂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從床上坐起。
殿內有動靜傳出,就有宮婢在外輕聲詢問主子是否起,高瑨‘嗯’了一聲後,薑嬤嬤便領著兩排宮婢便推開殿門,魚貫而入,伺候高瑨洗漱更衣。
謝郬特意等高瑨下床更衣後,把書暫且先藏到腳踏板和床的縫縫中間,等高瑨穿好衣裳走了,她再找機會放進她的秘密小倉庫中。
心裡的算盤小九九打得劈啪作響,高瑨全都聽在耳中,暗自冷笑,將薑嬤嬤召喚到跟前,小聲說了一句話,薑嬤嬤便大驚失色。
高瑨換好衣裳徑直離開,謝郬毫無所覺領著凝輝宮的宮婢們恭送他,回到殿內,就看見薑嬤嬤大力無窮,單手將腳踏搬開,找到了謝郬悄悄藏起的閒書。
“娘娘,這、是、什、麼?”
薑嬤嬤語氣危險的問謝郬,謝郬支支吾吾,又是打哈哈又是賠笑,最終麵對步步緊逼的薑嬤嬤時果斷選擇轉身逃離。
【高瑨你個烏龜王八蛋,居然敢告我的黑狀!】
【跟你沒完!】
謝郬的內心咆哮聲,已經走出凝輝宮的高瑨自然是聽不到的,最多覺得耳朵根子有點癢,順便打了個噴嚏。
神清氣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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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人回稟,潘馨月一直在明澤宮小書房內畫梅花畫到了五更天,才勉強把七七四十九種畫法畫完。
人已經送回太後宮中。
高瑨在做這件事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被太後找麻煩的準備,於是,下午太後派人來請他前往慈仁宮他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隻是沒想到他去的時候謝氏也在,看見高瑨,原本低頭挨太後訓的謝氏趕忙轉過身來向他行禮:
“臣妾見過陛下。”
“愛妃免禮。”
高瑨經過她身邊將她扶起,在太後麵前,他素來是很寵謝氏的,這也就是為何太後不喜歡謝氏的原因。
太後坐在鳳座之上,潘馨月立在鳳座一旁,低著頭,滿麵委屈。
高瑨不動聲色牽著謝氏的手,把她拉到身邊護著。
【又來了又來了!】
【狗皇帝又拿我當擋箭牌!】
【老子這牌子雖然硬,但也不能這麼用吧。】
高瑨聽到謝氏的心聲,訝然她竟然知道自己‘擋箭牌’的身份。
自我認知沒問題,她確實就是高瑨手中最好用的一塊擋箭牌。
謝家嫡女,身後是幾十萬謝家軍,放眼整個後宮,乃至整個天下都沒有比她更適合拿來做擋箭牌的妃子了。
“母後急召朕過來,是否貴妃哪裡得罪了您?”高瑨對太後恭謹問道。
雖說皇帝和太後是半路母子,但身在其位,有些禮數一定要守,有些虧是一定要吃的。
太後冷哼一聲:“皇帝何必明知故問。”
“母後此言何意,您不明說,朕又怎會明白呢。”高瑨打起了太極。
謝郬乖乖躲在高瑨身邊演好她柔弱堪憐的戲碼,心裡卻早已把這對母子吐槽上了天。
【奧斯卡都欠你們一個小金人!】
【這麼能演呢!】
【狗皇帝裝模作樣,老嫗婆恨不得把臉上的野心拓印下來,裝裱成冊,全國發行。】
【可憐我這麼個根紅苗正的十佳好青年,要陪著這倆沒有底線的大妖怪演戲,真是苦了我啊!】
高大妖怪冷冷瞥過十佳好青年,相當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