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謝郬感覺狗皇帝在看自己, 不明所以對他甜美一笑,完全不像腦子裡剛想過彆的男人褻褲是誰送的樣子。
“不說他了。”謝遠臣擺手:“陛下還想下棋嗎?”
高瑨將棋盤收拾乾淨:“不下了。”
嘴上說著‘不下了’,卻又不走, 謝遠臣思慮片刻後說:
“要不臣與陛下過兩招, 鬆鬆筋骨?”
這個提議高瑨倒是很樂意,自從登基之後,願意真正陪他過招的人除了蘇彆鶴幾乎就沒有了,他確實很久沒有跟人酣暢淋漓的打一場,而謝遠臣絕對有這個能力。
謝郬疑惑:
【下棋下好好的,怎麼約架去了?】
【聽說狗皇帝文武雙全,可也隻是聽說, 誰知道真假。】
【萬一老謝下手太重把他給打傷了怎麼辦?】
【嗯,還是提醒一下老謝吧。】
“爹,陛下前陣子受過傷。”謝郬趁著給謝遠臣拿解開的腰帶時輕聲對他說道。
謝遠臣意外看向高瑨, 還沒說話, 就聽一旁換衫的高瑨回道:
“將軍彆聽她的, 朕早就無礙了,將軍不必顧忌。”
謝郬卻不放心:
【嘖, 現在說彆顧忌,萬一你輸了惱羞成怒呢?】
【老謝這人可不會放水, 出了名的下手重。】
【又不能讓你立字據。】
高瑨伴隨著耳畔的喋喋不休換好演武服, 等謝遠臣換靴時, 對謝郬說道:
“貴妃放心, 朕便是輸了也不會哭鼻子, 更不會找將軍麻煩。”
謝郬的想法被他當麵猜到, 以為是自己表現得太明顯, 還想說點什麼, 被謝遠臣製止:
“娘娘。儘全力是對對手的尊重。陛下,請。”
高瑨隨謝遠臣跳上了演武場,兩人以武人的規矩各自拱手,而後謝遠臣出手如電,兩人在演武場上打了。
要說開始謝郬還有點擔心,不過真當兩人動起手來,她倒是沒那閒情逸致擔心了。
【喲,狗皇帝可以呀。】
【大高個兒不是白長的,還以為是吹出來的繡花枕頭呢。】
【身手挺利索,有點意思。】
【嘖,老謝怎麼有點不得勁兒?】
【這轉身動作明顯慢了。】
隨著謝郬的這聲疑惑,老謝沒閃過高瑨的回馬旋踢,雖然及時用兩條隔壁交叉在麵門處抵擋了一些攻勢,但他整個人也因為底盤沒站穩而急速向後倒退了五六步。
站穩之後,謝遠臣還想再進攻,卻見高瑨抬手阻止:
“慢著。”
謝遠臣停下動作,謝郬不明所以,在心中暗道:
【老謝開竅了?】
【終於知道老板不能打的道理了?】
卻聽高瑨在演武場對謝遠臣問:
“將軍……有傷在身?”
謝遠臣放下舉著的胳膊,回道:“戰場上刀劍無眼,行伍之人帶點傷很正常,不影響的。陛下,再來!”
說完,謝遠臣再次比出戰鬥的姿勢,要是他腰上沒有滲出血,他的這番話還有點說服力。
“將軍,你……”
高瑨指著謝遠臣的腰,親眼看著那沁出的血斑越來越大片,大片到連遠處觀戰的謝郬都看見了。
老謝真的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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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書房內。
太醫為謝遠臣重新包紮了傷口,謝郬親自伺候謝遠臣把衣服穿好,還想扶他起來,被謝遠臣一掌拍開。
他自己起身,一邊係繩結一邊走出外間。
高瑨回身關切問他:
“將軍覺得怎麼樣?”
謝遠臣無所謂道:“陛下不必擔心,隻是傷口沒愈合好,早就沒事了。”
“沒愈合好怎麼能叫沒事?”謝郬從旁說道。
高瑨問太醫:“將軍的傷如何?”
太醫回道:“回陛下,將軍腰腹上的刀傷還是很嚴重的,傷入肌理頗深,若再往下半寸便是肺腑。”
“將軍在軍中雖有包紮,傷口也有些愈合,但連日趕路怕是又把傷口崩開了。將軍儘管身體強健,但這麼重的傷害是得靜養些時日才行。”
太醫把謝遠臣的情況說出,高瑨了解後讓他去開方子煎藥。
高瑨叮囑:
“將軍乃我朝棟梁,切不可出任何問題,請將軍務必靜養。”
說完,見謝郬一臉擔憂的看著謝遠臣,說道:
“時辰不早了,貴妃留下替朕照看一會兒,朕先回去。”
謝郬沒想到高瑨會主動提出讓她留下,高興的把他送到門邊,看著他走遠轉彎後才把謝遠臣的房門關上,旋身跑到謝遠臣身旁,伸手扯他剛係好的衣裳。
“嘖,乾什麼。”謝遠臣把謝郬的手打開。
“你這傷怎麼回事兒?”謝郬問:“哪個孫子傷的你?你傷沒好就往回跑,是嫌命長嗎?”
謝遠臣默默白了她一眼:
“滾滾滾。我要不這樣,怎麼找借口留在京城?”
謝郬眼前一亮:“你要留京?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