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郬,我對你是認真的。你根本就不知道,當我猜中你的身份……”
謝郬忽然抬頭看著高瑨,高瑨一愣,反應過來:
“是,我聽到你的身份。聽到之後我有多驚喜!”
他的聲音很低,低得像是在謝郬耳邊呢喃,謝郬安安靜靜的被他抱著,細細的聽他說話。
“謝郬,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高瑨忽然問。
謝郬愣住了,高瑨低頭看她,略感受傷:
“你為什麼猶豫。剛不還說有點喜歡我的嗎?果然說正經的時候,你就不敢了?”
謝郬:……
從高瑨的懷抱中掙脫,謝郬起身往屋外去,高瑨喊她:
“你去哪裡?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謝郬忍無可忍,頭也不回的吼了一嗓子:“伺候大爺洗腳。”
高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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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郬挑中這小偏院,除了它離後門進,方便出入之外,還看中這座小院的五臟俱全,還有專門燒水的灶台,白日裡下人們已經把水缸裡的水打滿,炭簍子裡的炭裝滿,柴火堆的柴堆滿。
然後謝郬便把蔡氏派來伺候謝郬的丫鬟全都打發走了。
她坐在灶台後少了滿滿一鍋熱水,取了盆來,將之倒進盆裡端進房間。
高瑨歪在床邊隨手翻看謝郬隨手買來在船上解悶的話本,謝郬把水盆放到床踏上他都沒反應過來,像是看得很入神的樣子。
謝郬見狀,一把將話本奪走,指著水盆說:
“大爺,不會真要我幫你洗吧?”
高瑨猛地坐起,將一隻腳抬高,高到謝郬手邊的位置:
“讓你洗又何妨?朕的香足可不是誰想洗就能洗得到的。”
謝郬低頭看了他的‘香足’一眼,正要用擒拿手去抓他腳踝,高瑨識時務的把腳放下。
見謝郬眉頭微蹙,高瑨伸手將謝郬拉坐在床沿,自己二話不說便蹲下身子,將謝郬的腳抱在腿上,將她的鞋襪除下,放進熱水中。
“你這腳也太涼了,好像一到冬天就這樣,是吧?”
謝郬有點難為情,故意低下頭自己洗,說道:
“小廚房裡還有熱水,待會兒我再去給你打。”
高瑨說:“何必那麼麻煩。”
說完,不等謝郬反應過來,高瑨便把床邊的板凳拖出,他坐在板凳上除去鞋襪,把腳踩到謝郬腳麵上。
儘管這水盆夠大,兩個人跑也不擠,可謝郬總覺得怪怪的,說道:
“我聽人家說,兩個人若同時在一個盆裡泡腳,來世會變四蹄牲口的。”
謝郬故意嚇唬高瑨,高瑨聞言果然滿臉驚訝:
“真的嗎?那怎麼辦?”
謝郬剛要笑他,就聽高瑨又說:
“要是真的,我要做前頭那一半,你做後邊那一半吧。”
謝郬:……
“這樣咱倆就都是禽獸,誰也彆嫌棄誰。”高瑨說。
謝郬被他這另類情話弄得哭笑不得,良久才反應過來:
“你說誰禽獸呢?”
“咱倆呀。”
“你是禽獸,我可不是!”
“哎,你自己說的還不認了?”
“去去去,我可沒說……”
房間內的無聊爭吵聲仍在火熱繼續,將這冬日的嚴寒阻隔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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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謝郬在敲門聲中醒來。
下意識摸了摸身邊,床褥連餘溫都沒有了,高瑨看來還沒忘記他九五之尊的責任,趕在開啟宮門的第一時間趕回了宮裡。
門外的人以為謝郬沒聽見敲門聲,又喊了一遍:
“大小姐,老夫人來請您一同去福壽堂用早膳。”
謝郬微微張開雙目,勉強起身,套了件外衫後去開門,回道:
“去替我謝過老夫人的好意,就說我昨日剛回,舟車勞頓,沒什麼精神,就不去陪她老人家用早膳了。”
謝郬與那丫鬟說話的時候,那丫鬟的眼睛一直在往謝郬身後看去,像是在窺探著什麼。
“你聽見我說的話了沒?”
謝郬將身子往旁邊閃了閃,對那丫鬟問道。
丫鬟被阻隔了視線,趕忙往後退了一步,對謝郬行禮道:
“是,奴婢聽到了。這便去轉達給老夫人知曉,奴婢告退。”
行禮過後,丫鬟便頭也不回的離開謝郬的院子,不用說,這丫鬟十有八|九是蔡氏派來的,蔡氏拿不準昨天晚上謝郬和高瑨什麼時候回來的,因為他們是從正門出去,卻沒有從正門回來。
蔡氏想知道高瑨昨天晚上有沒有在謝郬這裡過夜,又不好明著來問,就借著老夫人的名義找個丫鬟刺探刺探。
謝郬長歎一聲,昨天她沒跟高瑨說的是,她之所以不想入宮的原因,其實也包括懶得應付這些後宅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