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生世界(2 / 2)

江岸雪看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是特意來安慰我的?”

林危搖搖頭:“你很堅強,不需要人安慰。”

“倒是我,每次都讓你安慰,還被你保護。”林危端起酒杯抿了口,思路也隨之倒流,“我十七歲那年,我媽走了,你當時才十一歲,小小的你笨拙的安慰那麼大的我,現在想起來真丟臉。”

江岸雪聽了這話,仿佛也想起了那段塵封的經曆,無聲的笑笑,暗魅的眼底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以後不用我了,艾琳娜會安慰你,保護你。”江岸雪端著酒杯和林危碰杯,“你幸虧沒被我掰彎。”

這句話乍一聽感覺是開玩笑,可林危敏感的察覺到異樣,他沒說話,而是緊緊

看著江岸雪。

“你跟誰都比跟我好。”江岸雪像是喝多了,有點口不擇言,“哪怕你跟樓渡那混蛋,也好過我。”

林危皺起眉頭:“你彆詆毀自己,你又不是壞人。”

“是麼?”江岸雪單手支頤,眸子低垂,唇角的笑意勾魂攝魄,“所有跟我來往的人都覺得我溫柔體貼,有修養,懂禮貌。切,那是因為沒有跟我深交,他們不知道我的真麵目,當然了,我也根本不會與人深交。”

林危有些不樂意了:“彆把自己說成一個惡魔。”

“惡魔至少誠實,壞就是壞。而我,表麵上謙謙如玉,善待他人,背地裡處處小心處處提防,誰也不信,我特自私。”江岸雪看著林危,酒氣為他如煙的眸子染上迷離的光暈。

“就算是對小林你,我也……挺混蛋的吧?”

林危的臉上滿是心疼:“你能跟我說這些,就證明你不是那種冷血無情的人。我當記者這麼多年,什麼人沒見過?真虛偽和假虛偽我難道分辨不出來嗎?你如今這樣也不是你的錯,是當年……”

“哎呀,喝多了。”江岸雪猛然打斷林危的話,他朝調酒師說道,“小正,幫我看著座,我去趟洗手間。”

小正:“阿雪,你沒事吧?”

小正的手法嫻熟,三下五除二就調了一杯酒,炫酷的技術引眾人紛紛圍觀鼓掌。林危也不由得拍手叫好:“厲害啊小正,不愧是仙洲的金牌調酒師。”

小正謙遜的笑道:“就算是鑽石級彆的,不還是一個調酒師麼?哪比得上你,電視台的金字招牌,大記者,天天在晚間新聞看你。”

“過獎過獎,跟我那些朋友一比,我真不算什麼。就像我女朋友艾琳娜,國際名模;我朋友樓渡,公司總裁,著名作家,身家過億;還有岸雪,國家安全局偵查員,為祖國為人民,擒拿間諜,勞苦功高。”

小正笑著和林危碰杯:“都不容易。”

江岸雪洗了把臉,拿出手機撥打電話:“小陳,幫我查一個人。”

從外走進來一個走路直打飄的男人,要不是身邊有乖巧伶俐的少爺攙著,非得摔個四腳朝天不可。他渾身酒氣,眯縫著眼睛當場看中江岸雪,咧嘴笑起來道:“你,你給我過來。”

江岸雪正好掛了電話,理都沒理,繞過去要走。

男人急了:“喂,我叫你呢!出一次台多少錢?隨便你開價!”

江岸雪駐足,正麵對著男人,指著自己的胸牌道:“睜開你的卡姿蘭大眼睛看清楚,服務生3號,隻負責端酒不負責陪客。還有,我不是這裡的員工,隻是有個調酒師朋友在這裡工作,我經常來看他而已。今天之所以戴著工作牌,是因為服務生3號有事請假,仙洲缺人手,我臨時替補,懂了嗎?”

男人被連珠炮似的警告轟炸的暈頭轉向。

江岸雪懶得再說,回到吧台,將剩餘的酒水一飲而儘,笑著對林危說道:“小林,祝你幸福。如果我福大命大,我會去參加你的婚禮的。”

江岸雪摘下工作牌:“抱歉啊小正,跟你們大堂經理說一聲,我有事要先走了。”

林危:“誒,去哪兒?”

江岸雪望著手機上同事發來的信息,“出趟遠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