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致命晚宴(2 / 2)

每天上學比誰走得快,因為眼不見心不煩。每天放學家門口約架,秉承君子動口不動手的良好美德,他們互相出題,各種稀奇古怪的腦筋急轉彎,誰輸了誰畫鬼臉,彈腦瓜崩。

就這樣互相傷害了足足兩年,最終的結果以江岸雪搬家告終。

記得那天下著初雪,冰箱衣櫃都被搬到載貨汽車上,江岸雪就蹲在卡車內側,望著下方回答錯誤的樓渡,他笑的特彆開心。

溫柔,暖和,瑞雪紛飛,他宛如一株青蓮綻放,清澈純淨,不沾染絲毫汙垢。

明媚的陽光揮灑下,映的白雪熠熠生輝。

那一瞬間,樓渡覺得這小家夥非但沒那麼討厭,反而有點順眼。

就在江岸雪準備彈腦瓜崩的時候,車子開動了。他晃了一下,目不斜視的望著越來越遠的樓渡。

死對頭總算滾蛋了!樓渡卻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開心,他鬼使神差的邁步追了上去,一路追著貨車跑……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看不見貨車為止。

他欠江岸雪一個腦瓜崩。

童年玩伴,水火不容的死敵,再度相見本以為會是溫情敘舊,誰能想到……愛上一個人,又成了不死不休的情敵!

豁然想起往事,樓渡有些彷徨,心底更是湧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說不出個酸甜苦辣鹹,隻是再看向江岸雪之時,感覺心裡有點暖。

這個念頭一出來,樓渡當

場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欲蓋彌彰的乾咳一聲,再度冷起臉色:“回屋睡覺去,夜裡甭管聽見什麼動靜都彆理會。”

樓渡比江岸雪大兩歲,小的時候他就以高兩年級學長的身份對江岸雪頤指氣使,現在又以“公司老總上流精英”對江岸雪吆五喝六。

江岸雪氣不打一處來,摸出懷表看了眼,冷哼道:“提前祝你忌日快樂!”

目送著江岸雪上樓,夜晚十二點的鐘聲敲響。

狂風卷著怒雪,暴躁的拍打著門窗,無儘的黑夜蠶食著萬物,嗜血的猛獸蟄伏在黑暗深處,它緊盯著獵物,隻待時機成熟,猛撲上去將獵物撕裂扯爛,飲血嚼肉啃食筋骨。

樓渡依照書裡的劇情,闊步上樓,轉彎進了西側公用小客廳,看了眼房門緊閉的索菲亞的客房。

按照原著來說,殺死阿諾德的是索菲亞。如果遊戲給索菲亞的任務就是殺死自己,那不管索菲亞是嬌滴滴的新人還是楚楚可憐的小女孩,隻要她想活下去,非得動手殺人不可。

而樓渡為了確保自己活下去,也必須先殺了索菲亞。

這也是樓渡不想將劇情大綱告知眾人的原因,如果大家知道了這層殺與被殺的關係鏈,很可能為求自保,在這個被暴風雪環繞的彆墅裡展開大逃殺。

自相殘殺導致團滅,那可真是稱了黃泉遊戲的心意了。

阿諾德的死亡時間是晚12點到1點之間,眼見時辰分分秒秒的過去,等到0點50分也不見凶手來索命,樓渡在自己房間渡了個來回。

反正他是第一個要死的人,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果斷推開門走到外麵,也不管什麼觸犯死亡禁忌了,手裡端著燭台,望向伸手不見五指的四周。

一個女仆從樓梯口上來,快步走向了東側客廳。

艾拉?

樓渡小心的跟進兩步。

難道是安德莉亞?

樓渡屏住呼吸跟了上去,他吹熄蠟燭,借著那點慘淡光線,偷偷的看向女仆。

女仆站在東側的公用客廳,她左右環視,似乎在找著什麼。最後,她將目光鎖定在其中一間房,一步一步朝那走去。

那好像是江岸雪的房間?

短短兩秒,樓渡的腦子劈裡啪啦的炸開了,他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這個女人會去江岸

雪的房間?為什麼沒有人或者鬼來殺身為阿諾德的自己?

樓渡情急之下仔細一看,慘白的月光穿透雲層,淒淒涼涼的灑在女仆的身上。

樓渡心口一震!

她沒有影子!!

糟糕,難道——

*

江岸雪並沒有回房間,他來到西側小客廳,正好碰上開門出屋的索菲亞。

倆人四目相撞,江岸雪眸光低沉,眉宇間閃過一道陰氣。索菲亞臉色一變,險些驚叫出聲,“江先生”三個字在嘴邊兜了一圈又咽了回去,唯恐自己的稱呼錯誤觸犯死亡禁忌。

“凱爾先生。”索菲亞哆哆嗦嗦的道,“我還以為是鬼呢,嚇死我了。”

江岸雪麵不改色道:“索菲亞女士,有空聊聊嗎?”

江岸雪的外表太具有殺傷力,眉目如畫,麵若美玉,唇色如丹,嗓音清越,談吐間暖如溫泉之水。

這樣溫潤謙和的美男子,一看就是豺狼虎豹的反義詞,妥妥的好人!

索菲亞放下戒心,左右看看見沒人,竟推開了自己房間的門,邀請道:“裡麵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