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十三旅館(2 / 2)

……

這個人!

江岸雪咬牙忍痛,花顏這個驅殼根本不抗使,矮朱麗一個個頭不說,脆弱的一碰就破皮。

從江岸雪的角度去看朱麗,朱麗披頭散發,眼中熾熱的怒火熊熊燃燒,她麵色慘白如同惡鬼,瀕臨崩潰的恐懼和絕望已經吞噬了她。

江岸雪頭暈心悸,兩側太陽穴針紮一般疼。

不知為何,他有些害怕,望著朱麗的模樣,他本能的畏懼,本能的想甩開朱麗的掌控。

朱麗的發瘋引來了汪洋,以及調查汪洋的杜薇,倆人分彆製止住朱麗,朱麗又氣又惱又害怕,一雙眼睛盯死了花顏。

“你沒事吧?”杜薇好心的扶住花顏,攙著她回到秋字間。

江岸雪頭疼得厲害。

既然是找出幕後真凶,那麼魔嬰絕對不是真相——魔嬰的父親,會是幕後黑手嗎?

這一夜並不輕鬆,江岸雪的心悸非但沒有改善,反而隨著遊戲時間截止的推進,越來越嚴重了。

午飯的時候,杜薇和萬正浩沒有來,想必是自己在房裡用餐了。

朱麗則是打定主意跟著花顏跟到底,魔嬰總不會來偷襲自己的親媽吧?找不到親爹,那就用親媽湊合湊合保平安吧!

雖然江岸雪十分膈應,但迫於花顏傻白甜的人設,隻得笑眯眯的答應,任由朱麗腳前腳後吃飯睡覺的跟著。

下午四點,第五天過去了。

朱麗拿了被褥,愣是要和花顏住在秋字間。王娟和杜薇住在夏字間,反倒寬敞了。

江岸雪身體不適,睡得很快。等忽悠一覺醒來,發現兩米外的被褥空著,朱麗不見了。

江岸雪瞬間清醒,他起身打開日光燈,朱麗真的沒了。

“朱麗小姐?”

該不會是……

江岸雪果斷衝出房間,一眼看見走廊裡宛如遊魂般往前走的朱麗。

“朱麗,朱麗!”江岸雪攔在朱麗麵前,伸手在她毫無聚焦的雙眼前使勁晃。

朱麗毫無反應,她依舊邁步往前走,江岸雪抓住她,她就像觸電一般渾身抽搐,好似鬼附身一般亂踢亂撞,使出吃奶的力氣愣是衝開了“身嬌體柔”的花顏,大闊步的回到夏字間。

江岸雪的腳步一凝,他不方便進去——屋裡還有杜薇和王娟。

朱麗既沒有點燈也沒有叫人,她輕車熟路的走到櫃子前,翻找隨身攜帶的小刀。在大家知道割腕自殺的規矩之後,都不約而同的把刀子收起來,朱麗並沒有找到,眼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朱麗等不及了,她乾脆張口狠狠咬下左腕的動脈,任由鮮血噴射而出。

她興奮的笑了,沾著鮮血在牆上畫畫。

“唔,怎麼了?”杜薇被吵醒。

江岸雪急忙退開兩步,以防止身份暴露。

“朱麗,你在乾什……啊!”杜薇當場嚇傻,手忙腳亂的推著身旁的王娟,“阿姨阿姨,你快起來快起來啊!”

“怎麼了?我的媽啊!”王娟差點嚇暈,她抓著杜薇哆哆嗦嗦的起身,沒走兩步就迫於腿疼,不得不跌坐回地上,“快去叫人,快把大家都叫來啊!”

江岸雪及時離開,杜薇衝出房間,在走廊裡高聲叫喊:“救命啊!朱麗發瘋了,朱麗在鬼畫符!”

汪洋等三人被驚動,連神穀涼太都來了,他們看著屋裡瘋狂沾著血畫畫的朱麗,全都愣住了。還是萬正浩第一個反應過來,上去一把抱住朱麗,汪洋和柴濃幫忙,神穀涼太去找繩子。

朱麗說到底也隻是個女人,可此刻的她力氣大得驚人,像萬正浩那樣高大勇猛的男人居然拿她不下,被推出了幾個跟頭,眾人亂作一團,沾染著朱麗殷紅的鮮血,聯手將人按倒在地。

朱麗渾身抽搐,嘴裡含糊不清的在嘀咕著什麼,她眼皮一翻,麵容非但不猙獰,反而安詳得很。她閉上眼睛,茶幾上的木偶正巧落到地上。

【有玩家死亡!】

朱麗死了。

“她這樣子明顯是被魔嬰附體了。”柴濃氣喘籲籲的說道,“花顏就算是魔嬰親媽也不管用,咱們房間裡應該都有線索,我覺得大家還是交換來搜搜的好,誰是當初侵犯花顏的人,彆藏著掖著了,主動交代!”

王娟火冒三丈:“就是啊,反正□□的不是你,那隻是劇情,你怕什麼?”

“那個……”汪洋舉起手。

眾人怔鄂。

“不是不是,我可不是欺負花顏的人。”汪洋被這氣氛嚇得瑟瑟發抖,支支吾吾道,“我在自己背包的隱藏口袋裡發現一個小本子,裡麵記著些瑣事,其中有一行字,寫著……”

汪洋把本子拿出來,眾人湊過去看——

緣什麼空的,真香!

王娟暴怒:“什麼玩意?”

萬正浩茫然:“看不懂。”

杜薇眼前一亮,小心翼翼的說:“是緣之空嗎?”

眾人齊刷刷看向她:“什麼?”

瞬間成為焦點的杜薇一下子慌了,磕磕巴巴的說道:“就就就就是一個動漫,講的是雙胞胎兄妹之間禁斷的愛情。”

王娟一陣惡寒:“德國骨科?”

杜薇:“阿姨您這都知道?”

王娟:“我是跟得上潮流的女性。”

汪洋道:“兄妹的話,是花顏和花爍吧!”

這就無比明顯了——花顏和花爍之間的關係不一般,本以為是純情的兄妹,不料他們倆居然!

“這是□□。”王娟扶著腦袋,引以為恥。

柴濃思路清晰的說:“花顏遭人□□生下魔嬰,魔嬰咬死了她的哥哥兼愛人,那花顏應該恨死魔嬰了吧?”

杜薇反應的極快:“咱們要做的不是躲,而是主動出擊,殺了魔嬰嗎?在花顏身上有對抗魔嬰的方法?”

萬正浩看著腕表:“天亮了。”

……

江岸雪的腦中思路飛轉,對這錯綜複雜撲朔迷離的劇情有了大概的猜測。

他心跳如雷,冷汗浹背。

昨天被朱麗打擾,他在神穀涼太房中的調查被迫宣告結束。

現在趁著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德國骨科”身上,江岸雪重新進了神穀涼太的屋子,搬開花瓶,挪開桌子,握住拳頭在桌子下壓著的櫃子上敲了敲,一邊實心一邊空心。

江岸雪試著把木櫃往外挪,總算看見了隱藏的抽屜。

這木櫃的擺放位置太奇怪了,正麵朝牆,因此看起來就像個實體的木頭疙瘩。

抽屜上有鎖,江岸雪故技重施,用鐵絲撬開,總算看見了裡麵的乾坤。

一本書,一個錦盒。

書沒有封皮,裡麵的內容都是些看不懂的奇怪文字,書中有著詭異的配圖,有的像蛇,有的像老虎,還有一些特殊的字符和圖紋。

江岸雪翻到最後一頁,那裡寫著一個“上”字。

這本書隻是上冊。

江岸雪又打開錦盒,裡麵放著大量的現金和一串珍珠項鏈,還有一支水晶蝴蝶的耳墜。

江岸雪關上盒子,將所有家具放回原位,悄無聲息的退出神穀涼太的房間。

他去了廚房,燒開一壺熱水,拿出六個玻璃杯分彆倒上,再用托盤一起端出去,遠遠瞧見朝這邊走來的神穀涼太,江岸雪果斷衝過去。

“神穀先生,哎呀,小心!”花顏重心不穩,左腳踩右腳一個踉蹌,差點就撲神穀涼太身上了。

手中足足六份水,稀裡嘩啦的潑了神穀涼太一身。

“嘶……”水溫並不算太燙,但這麼多水潑上來,也足夠神穀涼太喝一壺的了,他看著滿身狼狽的自己,實在苦惱,卻也不好意思責怪“不小心”的花顏,隻一個勁兒的陪笑道,“沒關係沒關係,就是點熱水而已。”

“真不好意思,我太笨了!本想給大家倒點水喝,結果搞得一團糟。”花顏望著滿地的玻璃碎片唉聲歎氣,滿臉愧疚,弱弱的說,“神穀先生,快去換身衣服吧,這些損失我會包賠的。”

神穀涼太:“沒關係的。”

“不不不,藥箱在哪裡?水溫這麼高,可彆燙傷了。”花顏推搡著神穀涼太到前台坐下,自己彎腰翻找櫃子裡的藥品,總算尋到了幾管藥膏。

神穀涼太怪不好意思的:“我自己來吧。”

“是我的過錯,我得負責呀。”花顏幫忙神穀涼太脫衣服,繞到他身後說,“肩膀都紅了,天哪,是不是特彆疼?”

“沒事沒事。”神穀涼太笑著,還是搶過藥膏自己胡亂抹上了,“我回屋換身衣服。”

“嗯。”花顏羞愧的點頭,恨不得找個老鼠洞鑽進去。

這副嬌羞的模樣反倒讓神穀涼太不好意思了。

目送著神穀涼太回屋,江岸雪的臉色冷了下去。

在神穀涼太的背上有一道長約十公分的傷疤,特彆淺特彆淡,傷疤細長,就像被什麼東西劃破了似的。

——花顏那條放在行李箱側兜的手鏈!

手鏈很漂亮,上麵的粉紅珍珠卻有黑色的瑕疵,本以為是地攤貨,掉漆了,其實那是血跡。

在神穀涼太的錦盒裡,水晶蝴蝶耳墜隻有一隻,而不是一對。遊戲設定裡神穀英二沒有媽媽,所以這個首飾是彆人的,能讓神穀涼太特意珍藏的——他喜歡首飾的主人,又或者他享受著那瘋狂的一夜。

欺辱花顏的,就是神穀涼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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