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幸福小島(2 / 2)

刹那間,原本和諧的氣氛變得緊張僵硬,一觸即發。三十幾號人的視線齊刷刷的落到假冒偽劣三人組身上,墨鏡男自知瞞不過:“媽的!”

先下手為強,他抄起火堆裡一根燒著的木棍照著光頭男的臉上砸去。

“他們是鬼兵,敵人!”縱使光頭男早有準備,還是被火星子撩了一下眼睛,火辣辣的疼,不曉得瞎沒瞎。

“上!”中年婦女少說也有200斤,以這個體型直接朝最多90斤的空氣劉海妹子壓過去,當場壓得空氣劉海翻白眼,一口氣提不上來,差點就地暈死過去。

鹿湛的手虛空一握,一張明黃色的紙顯現:“飛高高,飛高高!”他一把將紙拍在中年婦女背上,刹那間,中年婦女如同熱氣球一般緩緩上升,她驚恐的瞪大眼睛,手蹬腳刨好似一隻四腳朝天的翻殼烏龜,忽悠忽悠的升上高空,隨著海風一吹,刺溜一下漏氣,飛走了。

“你!”光頭男看的清清楚楚,怒不可遏道:“殺馬特跟他們是一夥的!”

空氣劉海被壓得夠嗆,又因為缺氧,頭暈眼花耳朵嗡嗡響,如同一條被海水衝到沙灘上的魚,瀕死,徒勞的大喘著氣。

狗啃劉海急道:“喂,10號,你還能不能動了?”

“管好你自己吧30號,我,我能行。”空氣劉海扶著地麵勉強站起來,兩個玩家舉著石頭一左一右朝她的背部和腦袋砸。

空氣劉海頭暈腦脹,使出吃奶的力氣也隻能應付一人,她在短短瞬間避重就輕,用雙手去接住迎頭砸下來的石頭。可背後卻並未傳來疼痛,她之間雪亮的藍光一閃,卷起的罡風吹散了她後肩披散的頭發,那顆本該砸的她肝膽破裂的石頭被硬生生削成了八塊。

空氣劉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你,你……”

江岸雪用鞋尖將地上的斷樹枝挑起來,右腿一個快速矯健的側踢,穩妥的命中斷樹枝,斷樹枝瞬間朝糾纏狗啃劉海的三個玩家飛射去,準確打落那三人手裡的凶器。

狗啃劉海目瞪口呆,墨鏡男也當場傻眼。

原來,原來他不是一個身嬌體弱易推倒的小公舉嗎?

他原來這麼能打!

墨鏡男當場感動哭了:“嗚嗚嗚嗚嗚,不能以貌取人啊,是我眼界太低了嗚嗚嗚嗚……”

狗啃劉海也是熱淚盈眶:“黃泉遊戲待我不薄啊!”

空氣劉海:“本以為要咱們去保護他,結果反過來倒叫他保護咱們了,慚愧慚愧。”

光頭男差點氣吐血:“我艸%&……他們都是一夥的!!”

江岸雪的身份雖然暴露,但玩家們都頗為忌憚他剛才露的兩手,不敢近前。虧得他們以為江岸雪是鬼兵,如果知道他是大鬼,怕是得什麼都不顧,一窩蜂的糊上來。

突然,一道黑影從天而降。

江岸雪的腦中同時響起蘿莉音:【恭喜您成功與搭檔彙合,請攜手並進,愉快的遊戲吧!】

那人終於不再是西裝革履,而是穿著遊戲頒發的野外作戰服,江岸雪以為他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沒想到他手上還拿著東西。天色昏暗江岸雪看不清,他隻知道樓渡是故意跳下來的,穩健的落到自己身旁,然後腰上莫名一緊,整個人莫名其妙的彈了出去。

這一切僅發生在短短5秒鐘內!

江岸雪楞了一下才發現,纏在自己腰上的是竹子,他之所以會被彈出去,是因為樓渡從很遠的地方扯過這根竹子,再加上竹子的韌性極強,這一個高遠飛射,刺激指數堪比雲霄飛車。

“江岸雪!”鹿湛鬼叫一聲,一個猛跳險險夠到竹竿,跟條樹懶似的死抓住不放,緊跟著江岸雪浩浩蕩蕩的飛走。

這一特技叫所有人猝不及防。

光頭男也是在夏帕花海待過的,他是見過樓渡並且有過交談的,他足足愣了十幾秒才反應過來:“1號,你他媽瘋了?剛才那人是鬼兵!”

在遊戲規則未公布之前他就知道樓渡的號牌,所以樓渡絕對不會是假冒偽劣的,他是確確實實的“1”號,他不是鬼兵!

“閉嘴。”樓渡煩躁的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彆說他是鬼兵了,就算他是大鬼,你們也休想動他一根頭發!”

光頭男暴跳如雷:“媽的,你吃裡扒外,色迷心竅!我要曝光你!”

光頭男的手一握,一個巴掌大的小喇叭出現在手,他氣沉丹田,使出吃奶的力氣狂喊:“1號叛變了!!!”

聲如雷鳴,回蕩在整個幸福小島。

南柯從樹林子裡擠出來,被這聲全島廣播震得心臟忽悠忽悠的顫,他也取出喇叭卡道具,仗著自己年輕力壯,用比光頭男高一倍的嗓音喊道:“118號叛變了!!他和鬼兵之間有了不可描述的關係,他故意栽贓陷害,挑撥離間啊!!”

光頭男怒道:“你血口噴人!”

南柯說的來勁,才不理他:“大家一定不要相信他,118號是叛徒啊!!!我對天發誓沒有說謊,如果我有半句假話,就讓我下輩子都連不上wiwf!!”

狗啃劉海:“我靠你也太狠了吧?”

全島——

8號:“我信了。”

9號:“+1。”

45號:“原來118號叛變了啊,嗬,臭不要臉。”

102號:“等我見到他的,弄不死他!”

樓渡把火堆裡的火星子踢飛出去,弄得現場混亂不堪,一團亂糟糟,他回頭叫了聲:“玄貓,走了。”

“偶像,幫我跟江哥問好。”南柯笑著指了指樹林深處竄動的人影,“不可觸犯禁忌,沒辦法。”

樓渡遲疑了一瞬,終是點了點頭:“你……小心點。”

“放心吧,我會應付的。”南柯愉快的揮手,朝樹林深處跑去。

樓渡一路走近道,找到了在竹林裡的江岸雪和鹿湛。

三個人六目相對,氣氛莫名有些尷尬。

還是由鹿湛先打破:“哎?你是不是那個家樓渡?”

樓渡眸色加深:“你是鹿湛?”

“哈哈,你認識我?天哪天哪,我這麼有名的嗎哈哈哈哈?我果然是天選之子,未來的好萊塢巨星啊!”

樓渡果斷白了他一眼:“你的腦殘粉曾給我發私信,要你飾演歌劇演員凱爾,就你這自戀的態度,倒是挺符合角色人設的。”

“哈哈哈,是嗎?謝謝誇獎,不過比起凱爾,我還是更喜歡變態殺人醫生安德莉亞,這個角色最有挑戰性,我可以男扮女裝飾演的!”

樓渡撫了撫眼鏡:“八字沒一撇,扯遠了。”

鹿湛一笑了之,問道:“那個10號20號和30號呢?”

樓渡:“走散了。”

“等會兒。”鹿湛的眼神冷了一度,他上下掃視樓渡幾眼,似笑非笑道,“老兄,你是一號吧?你知道我是幾號嗎?你知道他是幾號嗎?”

江岸雪走出竹林,果然看見了淡水湖泊,水源還是活的,相當清澈和乾淨。他捧了一點水解渴,根本沒聽身後倆人說話。

“隨便。”樓渡來了這麼不清不楚的一句話,反倒讓提問的鹿湛懵逼了。

眼見著江岸雪要走,鹿湛也不胡咧咧了,緊忙屁顛屁顛的跟上。

樓渡看在眼裡,莫名覺得心煩氣躁。他捧了湖水洗臉,又喝了幾口潤肺,體內還是火燒火燎的,尤其是看了江岸雪和鹿湛之後。

莫名火大!

江岸雪說:“99號說在這裡見過NPC,咱們先歇一會兒吧!”

“我懂,守株待兔。”鹿湛笑嗬嗬的在江岸雪邊上躺下,“晚安。”

鹿湛睡得很快,沒一會兒功夫就呼吸平穩了。

樓渡看著江岸雪,問:“你多少號?”

江岸雪不加掩飾的拿出卡牌給他。

樓渡冷笑一聲:“運氣真好。”

“過獎。”江岸雪拿回鬼牌,漫不經心的打了個哈氣。

樓渡瞥向鹿湛:“他呢?”

江岸雪:“小鬼。”

樓渡:“哦。”

草,怎麼有點嫉妒呢?

天色大亮,日上三竿,鹿湛醒了又睡睡了又醒,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揉著眼睛坐起來,發現江岸雪不在身邊了,他瞬間清醒,正要喊人,就發現江岸雪和樓渡站在湖邊,死盯著一個造型奇特的女人看。

不對,是女NPC。

鹿湛趕緊迎上去。

NPC的打扮乍一看挺嚇人,類似於少數民族的服裝,臉上魂兒畫兒的,基本看不出原本的模樣。她跪坐在地上,不住的唉聲歎氣:“他不會回來了,真的,他再也不可能回來了。”

江岸雪給鹿湛科普道:“她叫納莎。”

樓渡問:“你說的“他”,是誰?”

納莎說道:“是一個外鄉來客,他叫阿布,長的高高壯壯,性格靦腆老實,對人很有禮貌,也很愛溫朵娜。”

鹿湛:“溫朵娜是……”

“是一個可憐的孩子。”提起溫朵娜,納莎開始抹起眼淚來,“她阿爹嫌棄她不是男孩,生下來就給丟湖邊了。她太可憐了,我將她救回家,把她撫養長大,教她讀書習字。她特彆聰明,還很孝順,她是個熱情善良的姑娘。”

江岸雪問:“你剛才說阿布不會回來了,他怎麼了?”

鹿湛口無遮攔道:“該不會是變心了,跟彆的女人跑了吧?”

納莎一聽這話,當場淚奔,她捂著臉痛哭流涕。

鹿湛玩脫了:“不是吧,猜中了?”

樓渡道:“那溫朵娜怎麼樣了?”

“她失蹤了。”納莎泣不成聲,“有人說,她經受不住被阿布背叛的刺激,跑去跳了海,也有人說,她遠渡海洋去找阿布了。”

江岸雪擺出一副路邊八卦大媽的表情,問道:“聽說你們島上興產一種名叫情蠱的蟲子,可以讓一男一女如膠似漆愛的死去活來。溫朵娜就沒想過給阿布下蠱?”

“真心相愛的兩個人根本不需要情蠱來當媒婆,溫朵娜認定了阿布這個人,阿布也對溫朵娜掏心掏肺,他們是天生的一對,是受真主安拉祝福的一對,這些我都看在眼裡。”納莎低聲哭泣,“可惜,溫朵娜沒有顯赫的出身,沒有高人一等的家世。在財富和權貴麵前,她還是輸了,她輸給了族長的掌上明珠。”

鹿湛:“也就是說,阿布那個渣男甩了溫朵娜和族長的女兒在一起了。你們族長家怎麼走啊?話說回來了,幸福小島就是個荒島,沒有人家沒有民房,你們民族的人都以天為蓋地為廬嗎?當然了,如果是遊戲設定,那當我沒說。”

就算是NPC也聽出鹿湛這話不好聽了,納莎皺起眉頭,也不哭了,怒氣衝衝的指著西方:“族長家在那邊,你們去找好了!”

江岸雪還偏不動了,他盤膝坐在地上,漫不經心道:“自己的丈夫被人家搶走了,溫朵娜就咽的下這口氣?”

納莎自卑道:“不然還能怎麼辦,我們沒權沒勢的。”

“管不了族長的千金,還報複不得渣男了?”江岸雪故意誇張的做出一個割喉的動作,陰嗖嗖的說,“下個蠱蟲什麼的,要阿布日夜煎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種。”

納莎聽到這話就怒了:“你當溫朵娜跟那個毒婦古麗蘇如合一樣嗎?她可是被真主安拉捧在手心裡的孩子!她隻會一個人偷偷地哭泣,一個人躲在湖邊傷心,她不會傷害任何人,更不會怨恨任何人!”

鹿湛:“臥槽,整個一聖母白蓮花嘛!”

樓渡問:“古麗蘇如合是誰?搶走阿布的族長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