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新世紀(1 / 2)

江岸雪把日程表放下,隨後進來的喬熊貓又拿了起來,看著江岸雪明顯不對勁的臉色,他狐疑問道:“怎麼了,大佬認識閻羅王嗎?”

江岸雪淡淡道:“一起玩過幾局遊戲。”

喬熊貓兩眼放光:“能和閻羅王玩遊戲,太牛掰了!”

江岸雪正要回一句,外麵突然傳來□□的響聲,他本能蹲下,喬熊貓不怕死的走到門口,透過縫隙朝外張望:“靠,玩家們打起來了!”

江岸雪:“沒有喪屍?”

“沒有。”喬熊貓咂嘴道,“玩家們之間自相殘殺,怪不得這麼久都沒找到班博士通關。不怕外敵就怕內訌啊!”

江岸雪又問:“是顧妃和關明明他們打起來了?”

喬熊貓:“這倒不是,是彆人,他們人數比咱們多,不是奔著物資來的,就是奔著賞金來的。”

“先走吧。”江岸雪拉開書房的窗簾,外麵沒人,他拉開窗戶翻過去,槍戰的聲音不絕於耳,拍米國大片都沒這麼刺激。

江岸雪走遠兩步,前院殺紅眼的玩家們終於察覺了漏網之魚,調轉槍頭就突突突的打。好在江岸雪先一步察覺到,閃身躲在樹後麵。

喬熊貓跨出窗戶,用力丟出一個熊熊燃燒的椅子腿:“吃我一棒!”

這麼遠的距離還真叫他打個正著,喬熊貓士氣大漲,把汽油往草地上一潑,一根火柴丟過去。

結果可想而知。

放火燒山,牢底坐穿!

喬熊貓興高采烈的手舞足蹈:“哈哈哈哈哈哈,誰讓我是國寶呢,做什麼都能被原諒。”

江岸雪:“……”

山上全是花草樹木,又因為太久沒下雨本就乾,這火勢一起可彆說撲滅了,那是一發不可收拾。

江岸雪和喬熊貓撒腿就跑,屋裡打的熱乎的玩家們也不得不暫時休戰,先逃命要緊。

喬熊貓笑嗬嗬的求表揚:“大佬大佬,我乾的怎麼樣?”

“還好。”

“我有派上用場吧?”

江岸雪突然站住腳步,舉槍對著喬熊貓身後連開兩槍,兩具聞風而動暗戳戳跟上來的喪屍被爆頭。

“彆太高興了,小心樂極生悲。”江岸雪說。

喬熊貓心有餘悸的拍拍胸脯:“多謝多謝。”

就在這時,一輛越野車一個漂亮的神龍擺尾穩穩的停在十米遠外的地方。車裡的人探出頭來:“快上車!”

江岸雪瞬間傻眼,還是喬熊貓反應的快,拽著江岸雪就跑:“有救兵,快點!”

江岸雪連自己是怎麼上車的都忘了。

他怔怔的看著駕駛座擺動方向盤,表演炫酷車技的樓渡。

越野車一路呼嘯,順著曲折小路往山下跑,道路坑坑窪窪凹凸不平,車身劇烈顫抖,不知掛爛了多少樹枝。而越野車後方,火勢越來越大,點燃的樹木熊熊燃燒,驚動了隱藏在樹林裡的喪屍。

滿山喪屍們子哇亂叫的逃命,何其壯觀!

“噗哈哈哈哈哈哈我真是太有才了!”喬熊貓坐在後座,眼巴巴的瞅著後方的景象,“浪裡個浪,浪裡個浪……”

越野車跌跌撞撞的跑到公路上,片刻沒有停歇,飛馳而出。

跑得快的喪屍溜之大吉,跑得慢的就被呼嘯而來的火海吞噬。熊熊烈火覆蓋著山巒,滾滾黑煙衝天而起。

一口氣跑出八公裡,空氣中還飄蕩著燒焦的味道,遠遠望去,那紅彤彤的山頭與夕陽融為一體,視覺效果震人心弦。

“停車。”江岸雪說話功夫就已經解開了安全帶。

不用遵守交通規則的樓渡連路邊停車都省了,直接腳踩刹車在馬路中央停下。

喬熊貓猝不及防,整張臉和前座背來了一記親密接觸,揉著酸疼的鼻子問道:“怎麼了大佬?”

江岸雪沒理他,自顧自的開門下車,冰涼的眼神在樓渡身上四下遊走。

樓渡很有眼力見兒的跟著下車,繞過車頭,站到江岸雪麵前。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江岸雪問。

樓渡溫潤而有些措手不及的目光落在江岸雪的臉上,心不在焉道:“我也不知道。”

江岸雪聽到和上個冒牌貨一樣的話,臉色有些難看:“你從一開始就在“新世紀”嗎?”

不料樓渡臉色一變,他一把抓住江岸雪的左臂,語氣是冷硬而嚴厲的:“你這怎麼弄的?誰乾的?”

江岸雪若有所思:“忘記問他名字了。”

樓渡的臉色非但沒有緩和,反而更難看:“一個無名小卒嗎?老馬失前蹄,笨死你算了!”

江岸雪心念微動,從唇邊擠出一絲笑意:“搭檔並不是永永遠遠在一起的,某種情況下,搭檔是分開的,咱倆居然能在一局遊戲裡相遇,這不合邏輯啊!”

他沒骨頭似的往樓渡身上一靠,略有曖昧的眼神掃視著樓渡瞬間驚慌失措的神色:“你該不會是假的吧?”

樓渡的呼吸一滯,臉頰瞬間變成了西紅柿,他心跳如雷,呆呆的看著江岸雪沒型沒款的投懷送抱,整個腦袋亂成了一團漿糊:“嗯。”

“真的?”

“假的。”

“哦。”江岸雪眉間蕩漾著一絲玩味,他猛地伸出手,試圖掐住樓渡的喉嚨。不料樓渡早有防備,一把鉗住江岸雪的爪子,用力一彆,江岸雪也不服輸,另一隻手去偷襲人類的弱點——眼睛。

瞬息之間的過招,宛如狂風暴雨,一招一式果決有力,陰毒狠厲,看的喬熊貓都傻眼了。

直到江岸雪的背部撞上車門,他的雙手被死死壓製住,當然了,雙腿是自由的,他完全可以飛起一腳要了對方的命根子。而對方顯然不在意這一點,光明正大給他反擊的機會。

江岸雪到底是沒讓樓渡斷子絕孫,他一臉不悅的表情望著天空歎氣:“這不合邏輯啊!”

樓渡心裡想的卻是另一回事,被江岸雪觸碰過的地方都火辣辣的,尤其是心口的位置,是剛才被江岸雪故意摸過的。

樓渡忍住內心被烈焰焚燒的煎熬,故作冷硬的說道:“小手挺欠啊!都學會非禮了?”

江岸雪當仁不讓,賤兮兮的說:“承讓承認,這才哪到哪?不會動手動腳怎麼當少爺啊!”

樓渡似笑非笑:“還跟我裝呢?”

“裝什麼了?”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乾什麼的?”

江岸雪注視著樓渡胸有成竹的目光,莫名有些心虛,他撒開鉗製樓渡的手,漫不經心道:“你就是假的。”

樓渡被他這副小孩子耍脾氣的幼稚德行逗樂了:“我是假的,你是真的,行了吧?”

江岸雪開車門上副駕駛,眼底那抹憂慮的神色被他遮掩的很好。

他不想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

他並沒有因為樓渡的出現感到絲毫喜悅,他有不祥的預感,如果樓渡和他的目標一致那還好說,如果不是……

江岸雪不敢想。

眼下有外人在場,詳細的不能明說。

樓渡也深知這點所以沒有再問,重新發動車子,一行三人揚長而去。

喬燈泡的人生中充滿問號——這倆人搞什麼鬼!

途中路過一座加油站,喬熊貓親自為越野車加油,江岸雪去附近的村子裡溜達,郊區鄉下的小賣部也被洗劫一空,他翻牆進一戶人家的平房,屋子裡還算乾淨,打開冰箱,裡麵是腐爛的水果和肉類,已經不能吃了。

樓渡跟在後麵,說道:“我不知道為何會來這裡,我的考核應該已經結束了。”

江岸雪蹲下翻找櫥櫃,一邊問:“說說。”

樓渡道:“我玩的遊戲是在一座無人島上,我的身份是鬼,要其他玩家把我捉出來殺掉。後來我通關了,可係統並沒有播報說我成為特玩,而是光影一晃,我就被送到這裡了,可能成為特玩要多考驗幾局遊戲吧!”

江岸雪欲言又止,終究是把心裡的話咽了回去,說道:“你聽見廣播了吧,解閻被殺了。”

樓渡:“嗯。”

“回去要不要告訴南柯一聲?”

“不用了吧。”樓渡道,“他或許已經忘了解閻是誰。”

江岸雪垂下眼瞼:“玩家一旦死了,就會被徹徹底底的抹去痕跡,包括其他人的記憶。如果咱倆死了,也會消失的無影無蹤,乾乾淨淨,某種程度來說也挺好的,至少不會有人為了死者傷心難過。”

江岸雪回頭,複雜的眼神落在樓渡看似平和靜氣的臉上:“如果我死了,希望你能忘掉。”

“不會。”樓渡斬釘截鐵的說,“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忘掉你。還有,你不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