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終點站(1 / 2)

三對一的局麵是江岸雪所預料到的。

若要對三個人進行實力劃分,顯然是鄧昊>牧樂安>康祺。

鄧昊傷了大腿,體內缺失多時,還失血過多,實力要大打折扣。牧樂安饑餓多時,麵容憔悴,力道可能不足,至於康祺,雖然沒受傷,但他本身不會武術,基本的拳腳功夫也不會,隻會蠻力。

分析出這些的同時,三人衝了上來。

江岸雪險險避開鄧昊的拳風,注意下盤,穩住身形,反手擊打鄧昊的左肋骨下方,重擊肝部,可以讓鄧昊短時間內昏厥。

這樣一來,江岸雪有時間應付牧樂安和康祺倆人。

這不是平時男孩子間的打打鬨鬨,而是生死相搏。就算江岸雪不想這樣,可這三人已經下了殺手,下了狠心。

身上多出來數道刀痕,江岸雪站在中間,康祺拿著刀,如同瘋牛一般使出全力朝江岸雪衝。江岸雪看準揮羊角錘的牧樂安,側身閃躲,一手刀砍在牧樂安後頸,牧樂安當場眼前一黑,失去意識。

他的速度快的可怕,在解決完牧樂安後,飛出一腳踢中隨後趕上來的康祺,用了十足的力道,可以清楚地聽到肋骨斷裂的聲音。康祺在劇痛中停下,躺倒在地。

一瞬間秒“殺”了兩個人!

一對一。

鄧昊還記著他的大腿之仇:“一個小時,來吧!”

江岸雪上半身不利索,鄧昊專注攻擊他的上盤。而鄧昊下半身處於劣勢,江岸雪就專注攻擊他的下盤。

彼此都有弱點,很公平。

二人過了數十招,江岸雪被壓在地上,鄧昊抓準時機,以拳頭猛打江岸雪受傷的下腹。

即便沒有傷到臟器,被這樣重擊也承受不住,江岸雪疼的幾乎暈厥,他用從康祺手裡奪走的水果刀,一刀插在鄧昊受傷的腿上,還惡劣的攪和攪和。鄧昊當場疼的麵容扭曲,整個人從江岸雪身上翻倒,捂住血流不止的大腿慘叫。

江岸雪的上半身早被鮮血染透,他顧不得疼,趁此機會趕緊起身。鄧昊也同時站起,宛如猛虎般朝江岸雪撲來。

江岸雪左手抓住鄧昊拿羊角錘的手腕,右手一拳直擊麵門。

一切僅發生在眨眼之間,快的隻能看見拳頭的殘影。

鮮血濺到地上,滲入水泥,留的一片刺目的殷紅。

鄧昊倒下了,好像死了,也好像隻是暈了。

整座廢棄工廠隻有江岸雪一人是站著的,隻有他一人是尚在呼吸,尚有心跳的活人。

他一路踩著鮮血走出,最後再以鮮血終結。

那輛帶領學生們走入地獄的大巴車緩緩行駛而來,車門打開,隱藏許久的容采荷走了出來。

她看了眼江岸雪,又看了看腕表,說道:“11點24分,最終活下來的是你,非常好。”

聲音還是那個聲音,模樣也是那個模樣。

最美的女老師,最有責任的班主任。

她關閉高壓電,輕而易舉的解開門鎖走了進來。

時間仿佛回到了兩年前,開學典禮那日,她也是這樣極優雅的步入禮堂。她的笑容乾淨純潔,她衣著樸素,氣質優雅,和藹可親。

那時的江岸雪正寄人籬下,每天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爹不疼娘不愛,麵對同母異父的弟弟,麵對經常給他臉色瞧的繼父,還有那個堪比後媽的親媽。他並沒有在這種家庭的影響下長歪,他沒有內向,沒有自閉,雖然依舊很愛笑,可內心孤獨,渴望疼愛。

他是個多餘的人,為了不去當電燈泡,礙眼那一家三口,他都是在學校熬到很晚很晚才回家。不是獨自一人坐在教室對著操場發呆,就是自己跑去圖書館消磨時光,不待到開門大爺攆人都不走那種。

後來,容采荷注意到他了。

她下班不回家,特意留在教室裡陪他,或是跟他一起去圖書館看書。有時候華芸忘記給江岸雪零花錢了,容采荷也會拿自己的錢給他買午餐。

記得那年冬天江岸雪遭遇流感,高燒三十九度忍了一天,容采荷知道了,直接給嚇哭了。張羅著把江岸雪送去醫院,給他掛號看醫生,跑前跑後,又陪他打了四個小時吊瓶,一直折騰到淩晨三點。

對於江岸雪來說,這個28歲的女老師,就如同媽媽一樣親切。

他的媽媽被繼父和弟弟搶走了,不過沒關係,老天又給了他一個媽媽。

噓寒問暖,嗬護備至。

可現在,媽媽變成了嗜血的魔鬼。

“老師,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容采荷做到這一步,已經不怕說出真相了,她走到江岸雪跟前,道:“為了我的女兒。”

江岸雪知道容采荷有個上幼兒園的孩子,小名叫悅悅。

“她去年出了車禍。”容采荷道,“她的內臟,腦子,全都被撞壞了,她變成了活死人。就算我傾儘財富用儘關係把她送到世界最好的療養院去治,她依舊沒有絲毫好轉。”

“終於,那位神來了!他有能力讓悅悅獲得新生。悅悅的內臟既然壞了,那就全部換掉,換上健康的不就行了?悅悅的腦袋壞死了,那就換一個大腦!”

容采荷激動的雙手都在顫抖:“既然要換,那自然換最好的!我要來一次選拔,在整個京州中學2338個學生之中,選中最最優秀的30人,將你們困在一起玩一場生死時速的遊戲。能活下來的絕對是各方麵條件完美無缺的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