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終點站(2 / 2)

南柯:“二年(3)班的教室。”

江岸雪轉身就走。

南柯本能跟上:“去哪兒啊?”

“二年三班。”

“咦?你不去學生宿舍找你搭檔嗎?”

江岸雪遠遠望了眼宿舍內移動的定位,漫不經心道:“不用管他。”

倆人先後進了教室,南柯端出講台下的塑料桶,裡麵放著些清潔用品,抹布和刷子之類的。

南柯說:“繩子就在這裡。”

教室裡的桌椅都是木製的,用的年頭久了,桌角的位置有深淺程度不一的掉漆。江岸雪走到老師辦公桌前站住,拉開抽屜,裡麵放著一遝紙。

南柯一路小跑跟過來,他就像多動症似的,走走跳跳閒不住,說道:“遊戲隻要咱們生存滿12小時,是不是隻要找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熬過12小時就行了?”

江岸雪搖頭,道:“像這種遊戲都有暗藏的殺機,遊戲設置的鬼不可能隨意殺人,不然咱們分分鐘團滅,根本沒得玩。所以就算是鬼,殺人也有限製,除非玩家自己觸犯了禁忌,不然鬼無法隨心所欲的殺人。”

南柯恍然大悟:“你是說,孫周觸雷了?”

“咱們就算藏起來,如果搞不明白禁忌是什麼,照樣會被殺。”江岸雪的眸子透出幾分清涼之意,“跟鬼玩兒捉迷藏,你覺得自己會贏嗎?”

南柯無言以對。

那些紙花花綠綠,顏色十分鮮亮,江岸雪隨意拆了幾個看,原來是情書。

有同班的,有其他班級的,也有學弟學長的,甚至是學姐學妹的,他們的表白對象正是二年(3)班的班長,樂小穀。

學校的風雲人物,連續三屆歌唱比賽冠軍,人人愛慕的才女。

江岸雪翻看文件夾,在裡麵找到一張成績單。

樂小穀音樂天賦出眾,在其他方麵就差一些了,成績中等,期末考試更是在中下遊浮動。

江岸雪根據成績單上的座位號,尋找到靠窗位置的樂小穀課桌。忽然,腳下一軟,好像踩到了什麼軟綿綿的東西,江岸雪低頭一看,竟然是個娃娃。

這隻兔子玩偶十分老舊破爛,一隻耳朵挺立著,一隻耳朵因為沒了棉花的支撐,低低垂著;花衣服被用刀劃破,腹部也被剪子戳了好幾個洞,裡麵的棉絮往外湧,兔子的紅鼻子也不知掉哪兒去了。

江岸雪彎下腰,試圖伸手將娃娃撿起來。

一陣寒意毫無征兆的從足底湧上心口,生生止住了江岸雪的動作,他心底一涼,一句歌詞在腦中閃電般的劃過——“用你的骨頭煲湯,和那隻娃娃一起。”

“江哥,你發現了什麼嗎?”南柯膽戰心驚的湊了過來,江岸雪一愣,錯神的功夫再一看,那隻娃娃消失了。

江岸雪忍不住問:“你有看見一隻兔子玩偶嗎?”

南柯狐疑的撓撓頭:“沒有啊。江哥,我覺得這裡的東西還是不要隨便碰的好,娃娃什麼的太邪門了,如果是禁忌的話怎麼辦?”

江岸雪點頭,沒再說什麼,他順著桌位往後走,走到最後一排,發現這張桌子特彆新。

椅子是新換的,桌子還刷了新漆,連班裡的萬人迷都沒這待遇。

正當江岸雪想坐下來研究的時候,一滴,兩滴,黏糊糊冰涼涼的液體落在江岸雪的肩頭,他有所感觸,下意識伸手抹了一把。

殷紅色的鮮血!

是從上麵滴下來的……

南柯突然臉色煞白的指著江岸雪頭頂,哆哆嗦嗦的從喉嚨深處扯出一聲驚吼:“孫周!!”

孫周如同一片膏藥貼在天花板上,他的頭骨仿佛被車子碾壓過一般,成了一塊藕斷絲連的爛西瓜,鮮血不斷往下淌,四肢扭曲著,好似一隻將死未死的蜘蛛。

在孫周撲下來的瞬間,江岸雪先一步後躍,就地一滾去到目瞪口呆的南柯身旁,抓著南柯衝出教室。

“還發什麼愣,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