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終點站(1 / 2)

江岸雪心口一熱,趕緊追上去。

鹿湛雖然一頭霧水,但也隻能緊跟其後。倆人跑進教學樓,按下電梯上頂層,在江岸雪要衝進校長辦公室的前一秒,鹿湛一把拉住他:“你已經負10分了吧?”

江岸雪不以為然的擺擺手:“晚上是自由活動的,不會被扣分。”

他說著就闖了進去。

辦公室內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因為拉著窗簾,連月光也投不進來。

指引的白光突然消失了,江岸雪遲疑片刻,沒有冒然去打日光燈,而是用手機屏幕微弱的亮光照明,掃視一眼辦公室,沒人。

鹿湛打了個手勢,意思是去看看休息室。

江岸雪在外等著,大概十幾秒,鹿湛出來了,無奈搖頭:“可能他是在最惦記的人身邊吧?”

江岸雪斬釘截鐵道:“不會的,他一定在這裡。”

鹿湛吃了一驚:“為什麼你那麼肯定?”

因為樓渡不會騙他的。

江岸雪推開衛生間的門,叫道:“程玉?”

沒有回聲。

江岸雪想到什麼,轉身進休息室,拉開抽屜取出裡麵的香水,對著自己噴了噴,又往鹿湛身上倒了半瓶。

在鹿湛“媽呀熏死我了”的控訴中,江岸雪開始砸東西,把書櫃裡的書本文件丟到地上,把辦公桌上的瓶瓶罐罐掃落在地,端起筆記本電腦砸了,這失常的行為可嚇到了鹿湛。

“江岸雪,你乾嘛呢?”

江岸雪一邊砸東西一邊環視四周,在舉起玻璃鏡框內的講座之時,他動作一頓,凝結的目光盯緊了牆角。

鹿湛心有所感,也跟著看去。在牆角處不知何時站著一個高高瘦瘦的少年,他穿著乾淨的校服,眉清目秀很是斯文。

鹿湛試著叫道:“程玉?”

程玉抬眼,掃過鹿湛,又看向江岸雪,過了幾秒才說道:“你們也是被校長欺負了的同學嗎?”

江岸雪搶在鹿湛前麵回答道:“是。”

程玉眼前一亮,他似乎很興奮,快走兩步衝到江岸雪麵前:“你也恨校長是嗎?”

“當然。”江岸雪說道,“恨不得他下十八層地獄。”

程玉湊近,聞到了香水的味道,那是同類的味道。他聽了這話,頓時激動的熱淚盈眶:“太好了,我找到同伴了。你不要放棄,更不要打退堂鼓,咱們一起去法院起訴他,人多力量大,一定可以的!”

“隻有我們嗎?”江岸雪問,“校長欺負了很多同學,他們就不恨嗎?”

程玉的笑容迅速褪去,他低下頭,無奈的苦笑道:“他們害怕。”

一個堅持與惡勢力對抗的男孩,拚命的尋找和自己同病相憐的夥伴,他一直在努力反抗,可是同伴們因為諸多原因放棄,終於在絕望之下,他跳樓自殺了。

哪怕死了,他的冤魂也始終沒有散去,執著的在自己最恨的地方遊蕩著,試圖繼續尋找夥伴,繼續報仇。

“你認識湯莞嗎?”江岸雪溫聲問。

程玉點頭:“認識,她也是被校長欺負的小羊。”

“她在哪裡?”

“死了。”

“那莫曉蘭呢?”

“也死了。”程玉拉開窗簾,望向遠方的女生宿舍樓,“湯莞長得漂亮,還會跳舞,校長很喜歡湯莞,所以莫曉蘭很嫉妒她,她把湯莞從宿舍樓上推下去了。後來校長知道了這件事,為心愛的小羊報仇,又把莫曉蘭推下去了。”

程玉指著宿舍地麵:“她們倆死在一起,就在那裡。”

鹿湛問:“校長呢?”

“有莫曉蘭護著他,我無可奈何。”程玉垂下眼睛,沉重歎氣。

鹿湛:“學校裡發生的這些事都不是你乾的?”

程玉狐疑的眨眨眼,而後笑著搖頭:“我的仇人隻有校長一個。”

鹿湛看向江岸雪,說道:“有施虐嗜好的人,這一切的幕後大BOSS或許就是校長。”

江岸雪下意識搖頭:“校長沒死吧?”

鹿湛:“能把學校變成這樣,可不是人為能造成的,如果校長活著,那就隻有莫曉蘭了。可莫曉蘭是受虐狂,她並沒有虐待和屠殺的嗜好。”

江岸雪:“她沒有,可是校長有,她深深喜愛並崇拜、視為偶像的校長。”

鹿湛有些反胃:“你是說,莫曉蘭為了討好校長,所以做出的這一切?”

江岸雪:“整所實驗中學,是莫曉蘭為校長準備的遊樂場。”

【恭喜您完成隱藏可選任務“解析全部劇情”,獎勵已存入您的車票中,請注意查收。】

【恭喜特級玩家江岸雪,特級玩家鹿湛完成本局遊戲主線劇情,從此刻起沒有學分限製,沒有夜間殺人限製,請玩家隨意發揮。遊戲倒計時3小時,祝存活下來的玩家遊戲愉快~】

“又是將軍?”

“我真該手寫“Checkmate”貼江岸雪臉上。”

“哈哈,居然觸發了將軍,太好了!這樣一來就不用晨跑也不用參加危機重重的體育活動了。”

“提前六個小時結束,得,我找個犄角旮旯躲著去。”

聽到廣播,鹿湛聳聳肩,看向江岸雪問:“找個地方熬到時間?”

江岸雪:“外麵肯定是屠宰場了。”

時不時傳來的全服通告將每個玩家的心神逼至瘋狂的頂點。

程玉推開窗戶,邁出腳步,跨坐在窗沿上。鹿湛嚇了一跳,還以為他要跳樓自殺。卻見連停閉著眼睛享受侵染血腥氣的夜風的洗禮,他說道:“莫曉蘭在享受樂趣,湯莞和我一樣,如果可以的話,毀了這座學校。”

“自從落入校長的魔爪之後,我們的成績下滑,從高高在上的尖子生變成垃圾場的一員,我們成為了他們的欺負對象。誰也不是傻子,他們或多或少知道些我們和校長之間的醜聞,他們以異樣的眼光看我,覺得我們臟,我們惡心。”

“他們強迫我們玩捉迷藏的遊戲,如果在規定時間逃脫則免於折磨,如果被找到了,他們會把我們帶到遊泳館,把我們扔到遊泳池裡,反複往下壓,讓我們眼耳口鼻還有肺部全都灌滿水,或者把我們帶到排球場,用排球不斷擊打我們,戲弄我們,他們以此為樂。”

程玉回過頭,看著江岸雪和鹿湛,說道:“咱們都是同病相憐的人,你們應該理解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