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既然敢大言不慚,沒有幾分本事是不可能的。
眾人稍稍謹慎了些,沒方才那般鄙夷,猶豫片刻,本著不欺負人的原則,先走出倆人,試探朝曦的功夫路子。
那倆人一左一右撲來,朝曦手裡的木棍往他們腳邊一掃,那倆人本能避開,卻不料朝曦的目的根本不在腳下,還沒反應過來,胸口便是一疼,人直接倒了下去。
仔細一想,這也是調虎離山之計,先將人的注意力集中在腳下,然後攻他們上方,一試一個準。
“彆試了,都來吧。”
眾人躊躇不前,麵上閃過動搖。
“你們不過來,我要過去了。”
朝曦收了棍子,一步步朝他們走去,“去拿武器,免得我欺負你們。”
???
這話難道不該他們說嗎?
這麼多人打她一個,才算欺負吧?
“快點,怎麼比我還婆媽?”朝曦抱胸等著。
眾人觀望半天,拿不定主意,最後齊齊看向武夫子,武夫子點頭他們才去拿了武器過來。
正好就是武夫子的課,操練場邊擺滿了武器,不讓用真槍真劍,全是木頭的,怕傷到人,畢竟是同窗之間的較量,不需要太認真。
木劍木槍,恰好與朝曦的木竹對應,不算欺負人。
兩邊交戰,朝曦這邊隻有一個人,卻似千軍萬馬,手裡的木棍揮舞的虎虎生風,另一麵人雖然多,卻跟個小卒似的,輕而易舉被她打敗,倒了一片。
朝曦用的是巧勁,她的食指和中指一樣長,可以省不少力氣,一記穴位點下去,等於喪失攻擊力,好半天起不來。
知道以後都是自己的學生,沒有下毒手,多廢了些功夫將他們一一製服。
如果是敵人,直接將銀針推入體內,更省時省力。
他們人多,打一時的還好,長久朝曦體力跟不上,儘量速戰速決,一擊倒下,有人不服,還想爬起來繼續打,又被朝曦一記打趴。
兩個教堂的人總共不過五六十人,打完朝曦累得不輕,汗水嘩啦啦像不要錢似的直往下流,她杆子一豎,扶著走過來,臉上滿滿都是笑,“院長,我全打贏了,是不是可以多加六兩月例?”
賺份錢當真不容易,這麼多人顧不過來,朝曦一直靠著柱子,這樣就有一麵不用顧,隻顧三麵也把她累的夠嗆,還掛了彩。
院長擼擼胡子,沒說行,也沒說不行,隻招招手讓她跟上,“跟我來。”
朝曦心裡咯噔一聲,仿佛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難道她下手太狠,院長又不想要她了?
雖然已經儘量控製,不過挨打後手上不自覺加了些力道,想儘快解決他們。
倆人來到一個小書屋裡,院長將窗戶和門儘數關上,莫了才神神秘秘問她,“你這功夫路子有些奇怪,我得問清楚咯,免得給書苑招來災難。”
朝曦點頭,“你問。”
“那個渣遍天下的女采花賊跟你什麼關係?”
“……”
這個還真不好回答,“能換一個嗎?”
院長自個兒琢磨了一會兒,又問,“那個惡貫滿盈的千草子魔頭跟你又是什麼關係?”
千草子是師祖的名諱。
這個朝曦更不敢說,“你為什麼會這麼問?”
“廢話,你的功夫路子與她們一模一樣,我不這麼問,我怎麼問?”院長瞪她。
小丫頭片子身份還不簡單。
朝曦有些失望,“是不是我與她們有關係就不要我了?”
“當然不是了,你當我們書苑是吃乾飯的?也不打聽打聽,攝政王都是我徒弟,我驕傲了嗎?”言下之意攝政王與書苑千絲萬縷,一定會罩著書苑,他如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有他罩著,書苑自然萬無一失。
朝曦眨眨眼,“也就是說我可以當武夫子了?”
有些緊張,“我還沒當過武夫子,要怎麼做?”
“揍人就是了,沒什麼難度。”院長說得隨意。
“……哦。”朝曦隨意聽聽,沒當回事。
院長左右閒來無事,領她去拿衣裳,邊走邊交代注意事項,正事說完,突然問了個私事,“你還沒懂嗎?”
嗯?
“懂什麼?”朝曦一臉懵懂。
院長幽幽歎息,“當我沒問。”
頓了頓又加了一句,“今天不用上課,明天再給你安排活,回去後好好琢磨我今天說得話,明天還不懂,那我也沒轍了。”
朝曦瞳孔放大,接過衣裳,還是不明白他為什麼一直強調‘碧水書苑’?有什麼特彆的?
出門後又看了看,依舊想不通,這事擾得她一下午心神不寧,傍晚李安生教她認字,幾乎沒聽進去幾個,李安生似乎也看了出來,揮揮手讓她回去,明天有精神了再來。
他一邊教,朝曦一邊出神,委實傷人,朝曦自己也知道,心裡過意不去,回去的路上一直琢磨著怎麼補償他?
是帶吃的,還是教他學武?
總是讓他教東西,不教回來,莫名有一種占他便宜的感覺,朝曦隻會醫術和武功,醫術於他而言沒什麼用,需要從小學習,李安生太大,現在學太晚,就隻有武術,可以強身健體。
今天回來的早,沒到夜裡值夜的時間,朝曦先回去睡了一覺,半夜突然驚醒,想到一個關鍵。
碧水書苑,不就是沈斐手底下那個碧水書苑嗎?
那個他培養人才,不斷送入朝廷當官的那個書苑。
也就是說,院長是他師傅,書苑是他罩的,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朝曦一找就找到了這裡,正好有個荒廢的宅院給她住,旁邊就是書苑,可以讓她探聽到朝廷上的事。
太順了,順的像是被人刻意安排的一樣,現在想想,可不就是安排。
她的馬當時沒管,隨便它跑,它一匹馬,怎麼知道哪裡有吃的?自然是彆人引上門的。
那屋子沈斐肯定瞧過,他看完了朝曦所有的醫書,筆記也看過,知道朝曦能搞定,才放心讓她住。
荒廢的宅落,曾經有過一段故事,隻會讓她覺得是巧合,如果是個正常的屋子,她反而不會住。
院長更好解釋,他肯定答應了沈斐不會說出去,所以隻能明示暗示,幫助沈斐,畢竟是沈斐的師傅,不想看見他被甩。
那他問院長的問題,愛的人不會是……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