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太巧了吧(1 / 2)

攝政王 花心者 9829 字 6個月前

許是因為京城與鳳凰山不一樣, 在鳳凰山她時不時上山下山,來回跑幾天,也可以肆無忌憚練功,沒人說她。

來了京城之後處處都是人,無論起來的再早,一歪頭發現隔壁起的比你還早,當著彆人的麵練功尷尬,跑步會遇到很多熟人, 挨個朝你打招呼, 拉住你說話, 不應說你沒禮貌, 應了你還跑不跑?

在這種環境下隻能老實待在屋裡, 順著不大的院子來回走動幾圈,活動量趕不上以前,加上吃好喝好睡好, 會胖也在理所當然。

隻是他從來不知道, 朝曦這麼能睡。

“公子。”鏡花在他身後說話,“打聽出來了。”

沈斐瞧了一眼熟睡的人,小聲道,“去外麵說。”

倆人一前一後離開小鋪,走到稍遠的拐角,鋪裡絕對聽不到才停下腳步, 鏡花繼續彙報, “小鋪掌櫃看中朝曦姑娘, 每晚在蠟燭裡燃香,因為鋪裡草藥太多,朝曦姑娘沒聞出來,掌櫃也謹慎,一次一點點,慢慢增加藥效。”

這種香加工在蠟燭裡,隨著漸漸燃燒的火繩發揮藥效,與尋常的手段不一樣,譬如朝曦姑娘隻知有迷·魂香,不知竟還有迷魂的蠟燭,每次搜查的時候都錯過,找不出來,便以為是自己疑神疑鬼,沒當回事。

他們的人因為朝曦姑娘聽覺異常,不敢離近,太遠看不清細節,隻知道朝曦姑娘時不時到處看看,翻翻找找,找什麼不知道。

鏡花瞧了瞧公子的臉色,沒有異樣才接著道,“他還說朝曦姑娘體質特殊,量多了怕她發現,量少了對她沒用,處在半夢半醒之中,一喊就醒,來了大半個月,一直沒找到機會,也就今天發現喊她不醒,還沒來得及動手,便被咱們製止……”

這種香屬於助眠的那種,沒有副作用,把脈也把不出來,朝曦姑娘事後檢查不到身體異樣,就像單純睡了一覺似的。

所以她直到今天,還沒有發現,如果不是公子突發奇想,不辭辛苦大老遠回來看看,搞不好她現在已經……

沈斐低垂下眼,聲音依舊跟往常似的,平淡如水,宛如吃一頓飯,賞一朵花,“處理了吧。”

今天能對朝曦下手,明天就能對彆人下手,這種人活著就是多餘。

鏡花明白,歪頭對藏在暗處的人比劃了一下,那人當機立斷揮刀。

噗嗤!

牆上噴出一串血花,很快有人打理,擦牆拖地,處理屍體,一氣嗬成,不多時,一個新的掌櫃從後麵走出來。

“五更了。”沈斐目光落在幽幽的夜色中,“該換崗了。”

‘掌櫃’明白,鞠身拜了一禮,再抬頭時,公子與眾人已經先行一步,隻留下一個背影。

‘掌櫃’摸了摸臉,去喊朝曦,“朝曦,該起了。”

細細一聽,聲音與掌櫃的一模一樣,叫人聽不出分彆,朝曦的藥效還沒過,頭昏沉沉的,被他晃了幾下才眨眨眼醒來,一邊揉眼睛,一邊問,“掌櫃,你怎麼來這麼早?”

她睡得太死,感覺就像隻睡了一小會兒一樣,中間一點意識都沒有,隻方才似乎聽到誰‘啊’了一聲,她努力想睜開眼瞧瞧,奈何睜不開,便又睡了過去。

朝曦直起身子,肩上的披風滑落,響起窸窸窣窣的動靜,這聲音本不該出現,突然聽到,朝曦懵了一下,本能低頭看去,發現是一件披風,不知是誰好心給她披的。

她矮下身子撿起來,拿在手裡問掌櫃,“這是……”

這料子有點奇怪,濕滑濕滑,就像剛從外麵回來,被早上的霧氣蒸了一圈似的。

披風很厚,裡麵加了上好的棉花,記得南方有一種棉花,宛如雲朵,又軟又暖,賣得極貴,隻供給大戶人家,李安生也有一件,曾經給她披過,她一摸那個料子就覺得不一樣,好軟好舒服,便問李安生,這是什麼做的?為什麼這麼好摸?

李安生給她詳細解釋了一遍,雖然儘量照顧她的自尊心,往低了說,可朝曦自己想買,一問才知道是天價,這種東西小鋪掌櫃根本買不起。

“方才一位貴氣公子給你披的,好像聽到旁人喊他李什麼的,我也沒聽清,他說認識你,我就沒管。”‘掌櫃’拿起賬本去對賬。

他隻遠遠看過這裡,沒走近,公子叮囑過,朝曦姑娘的聽覺格外敏銳,不能出現在她五十米之內。

五十米外什麼都看不清,隻能模糊瞧見一個人形,知道她們在乾什麼,細節對不上,那賬本他也看不懂,簡單掃了一眼,裝模作樣秤了秤藥材的斤兩,在平時他們對賬的後方打了個勾,數完錢財後點頭,“都對的,你走吧。”

朝曦還有些困意,打個哈欠沒在意,“那我先走了。”

李什麼的肯定是李安生,正好隻有他喜歡用這麼奢華的東西,其實還有一個人,不過他可能還在打仗回不來,目前隻有李安生。

朝曦將披風帶上,“我順路把這個還給他。”

‘掌櫃’叫住她,“你放這裡吧,他說他上午要用,自己會來拿,這時候估計還沒醒,彆去打擾人家了。”

朝曦眨眨眼,“還是掌櫃想的周到,那我放這裡了。”

她不可能為了還一件披風等到中午,現在去送李安生還沒醒,她回去後又要睡覺,時間正好岔開,不如擱在這裡,讓李安生自己來拿,李安生離得近,就對門而已。

朝曦理了理自己睡亂的衣裳,撩開擋門的簾子,一出去,登時覺得遍體一寒,屋外陰氣沉沉,霧氣濃重,瞧著要下雨一樣。

冬天真的來了,她前段時間囤的過冬衣裳和厚靴可以拿出來穿了,每次穿新衣裳,都覺得有少許興奮。

朝曦數著懷裡的銀子,琢磨著還夠添些什麼?

銀子和銅板撞在一起,發出悅耳的響聲,除此之外似乎還有木頭摩擦的動靜,像是開門時,因為年久失修,不堪受重的聲音。

朝曦朝身後看去,沒人,又朝小樓看去,還是沒人。

許是最近疑神疑鬼想得太多,總覺得有人要害她似的,看來這裡不能乾了,每天無論白天睡得多好,晚上都睡熟著實有些詭異。

朝曦試了很多辦法檢查自己的身體,沒出毛病,也沒懷孕,更沒有累著,白天故意多睡一會兒,晚上還是睡得很香,香得不正常的那種,一點夢都沒做,說明是深度睡眠,她還在幫人家勞作,時刻保持著警惕性,怎麼能熟睡?

可這事就是發生了,還不止一次,朝曦十分懷疑被人動了手腳。

是誰不言而喻。

朝曦想了想,轉身鑽進小道,她腳步不慢,七拐八拐,很快不見蹤影。

街道二樓有扇窗默默關上。

鏡花歎息,公子這又是何苦呢,明明喜歡的不得了,還要假裝不喜歡,不告訴朝曦姑娘他已經回來,也不讓朝曦姑娘知道他為她做的事,隻默默守護。

若是朋友之間默默付出,還會覺得感動,相公這樣做,女孩子隻以為這人不解風情,什麼都沒做過,非但沒有半分感動,還會有幾分怨念,彆人相公如何如何,再看看他?貨比貨登時想扔。

“我們也走吧。”清冷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又似乎沒有。

水月應了一聲,去將他的披風拿上,幾人朝著另一個方向,與朝曦背馳,早上霧很大,就像一張野獸的大嘴,一口將他們吞掉,不過片刻原地便沒了人影。

*

朝曦走到半路,突然想起來李府不止李安生一個人。

他家大,有上百個丫鬟小廝,五更起來的人不少,隨便將披風交給其中一個,就是看門的小哥也不敢怠慢,連忙就會將披風拿給李安生,所以又拐了回來,想將披風親自送還,誰知一問才曉得,披風正好在她走的這段時間,不到半柱香就被李安生的小廝拿走。

就像等在旁邊,故意避開她一樣。

哪能那麼巧?巧的宛如她的馬被人引著去書苑旁邊似的。

再加上最近幾天每晚都昏睡不醒的情況,和那種似有似被人監視的感覺,朝曦已經十分肯定,八成是沈斐搞得鬼。

這人打得什麼主意她不知道,不過有一點她敢肯定,如果不是十分在意的東西,誰肯花功夫一直盯著守著?

還記得剛去鳳凰山的山穀時,碰到世間罕見的脆骨蛇,朝曦小心飼養,日日放在眼皮子底下,觀察它是怎麼接骨?又是怎麼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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