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誰是病人(2 / 2)

攝政王 花心者 5906 字 6個月前

這人多災多難,身子骨就從來沒好全過,不是這毛病,就是那毛病,藥從朝曦遇見他開始,就沒有斷過,活脫脫的病秧子。

大概也知道自己這個樣子出去不方便,彆人走一步,他需要走十步的時間才能追上人家,行動緩慢是一個問題,疼也是一個問題。

沈斐本來就宅,逃跑失敗後乾脆整天待在屋子裡,看書,處理奏折,睡覺,一天隻做這三件事。

朝曦終於看不下去,每天中午將他趕出去走走。

她在後麵盯著,不盯沈斐也會走,但是走的很慢很敷衍,就像他喝藥似的,會喝,但是會慢慢喝,反正就是拖著過程,不肯接受現實。

現實是殘酷的,說白了就是再怎麼拖,該走的步驟還是一個沒少,頂多就是朝曦浪費點時間和精力罷了。

每天抱著胸,拿著棍子,像攆小雞一樣,將沈斐攆的到處走。

軍營外圍有一段籬笆似的牆,很長很長,將軍營一圈包住,通常朝曦便將他趕到這裡,沿著籬笆走。

一般隻能走一半,沈斐實在太忙,這還是他的所有空閒時間,當然也和他身體太差,走路龜速有關,更多的還是不想走。

他越是不想走,朝曦越是要他走,光走還不行,朝曦開始給他安排一些小活,叫他剝個蒜,摘個青椒,偶爾切個菜,再包個餃子。

因為身上還有傷,彎腰就疼,鏡花姐姐和水月姐姐護主,搶著要做,就是不想讓沈斐動手。

朝曦可不管那麼多,有人幫忙就乾雙份的活,幫忙的人越多,沈斐越慘,本來隻要洗洗青菜便是,後來被鏡花和水月連累,必須要跟著朝曦上山摘菜種菜。

其實他這個樣子,根本乾不了活,還隻能幫倒忙,可朝曦就是不放過他,誰不來都行,就他不行。

每天花很長的時間爬山,再花很長的時間下山,一站小半個時辰,幾乎隻有一個中午和晚上的時間處理奏折,早上的時間被朝曦占用。

許是做的太過分,朝曦每天被人數落,道她太狠,辣手摧花,對王爺絲毫沒有憐香惜玉雲雲。

傳著傳著傳成了虐待。

她跟沈斐本來便不清不楚,儘是些她的亂七八糟傳聞,一半說她是男,一半說她是女,爭了半天,最後也沒個結果。

才消停沒幾天,被她虐待王爺的傳聞覆蓋,畢竟虐待王爺可比她是男是女的消息還要勁爆,一時間軍營裡儘是她的傳說。

沈斐受著傷,路都走不好,公務那麼繁忙,還要伺候她,朝曦就躺在他的帳篷裡嗑瓜子,地上積累了許多瓜子皮,她自己也不掃,讓沈斐掃。

鏡花姐姐代勞都不行,就要沈斐掃,通常沈斐歎一口氣,也不拒絕,拿了掃帚過來掃乾淨,沒多久又積累了一堆,又要他掃。

鏡花和水月看不下去,“朝曦你太過分了,公子都傷著這樣了,就不能讓他好好休息嗎?”

朝曦翻個白眼,“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弱嗎?就是因為你們太寵著他了。”

沈斐的傷一直不好,朝曦找了很多原因,開始以為是喝茶,後來茶換成了大麥茶,沒有半點副作用,也不會相衝,可沈斐的傷還是不好。

朝曦想來想去,不太明白,直到有一天瞧見帳篷外曬的花草。

一盤是沈斐精心養的君子聞竹,隻因為多曬了半天太陽,沒有來得及抱回屋裡,葉子便萎靡不振蜷縮著。

旁邊是她養的韭菜和蔥,掐了又長,掐了再長,朝曦懶了十天半個月擱在外頭,想起來澆個水,想不起來讓它自生自滅,可它就是不死,頑強的長著,把盆撐裂,夠著土便接著長,蔓延到地上。

同樣是植物,這差距委實太大,就像她與沈斐,沈斐是那盆君子聞竹,脆弱到不可思議,朝曦是另一盤蔥和蒜,頑強的一塌糊塗,於是她便突然想與沈斐換換,用培養蔥和蒜的方式,養沈斐這顆君子聞竹。

彆說,還真有點用,沈斐這顆君子聞竹去掉了脆弱的外殼,稍稍長歪了些,學會了剝蒜,洗菜,下地乾活,還學會了掃地擦桌子,身體卻在慢慢變好,和原來形成天壤之彆。

他現在已經可以繞整個籬笆走一圈,這是早上的活動,上午必須陪著朝曦上山種菜,親眼瞧著他穿梭在菜地裡,慢條斯理摘菜,累了便站起來休息休息,沒一會兒繼續。

他長得實在太俊,引來大片的人圍觀,無論男的女的總要說一句,鮮花插在牛糞上。

朝曦原來還覺得自己是鮮花,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沈斐才是那朵花,她是牛糞。

這種差彆待遇,氣的本來就心生不滿的朝曦……罷工了。

沈斐是第二天起晚了才發現的,每天都是朝曦一大早喊他起床晨練,今兒居然沒有動靜。

還以為出了什麼事,一歪頭發現朝曦睡得比他這個病人還香。

“朝曦。”情況瞬間一變,變成了他喊朝曦,“該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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