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時間上判斷,此人肯定是先傷太保,因為太保離的遠,等人彙報到宮裡,最少半個時辰,隨後才是宮女死去。
太保是武師,功夫也不一般,能傷得了他,功夫至少要在他之上,或是乾脆使毒很厲害。
那麼短的時間內不可能進出皇宮,除非他抄了近路,或者乾脆有兩個人。
前者肯定會有出宮記錄,後者嘛,更加棘手。
“朝侍衛。”小皇帝回頭看向朝曦,“你也去找你師傅問一問,這事她有沒有參與?”
“不僅要問,還要盤查一下慈寧宮的所有人,微臣出宮時也遇了襲,此人手法陰毒,和在太保家,皇宮裡殺害宮女的又是同一個人,或者說同出一脈的三個人。”
時間線應該是先太保,再皇宮宮女,最後是在宮外襲擊他,一出,再回,再出,怎麼都會有進出皇宮的記錄,但是資料上顯示沒有,不僅如此,太後也是在宮門沒下鑰之前進的宮。
三者發生的時間線都是在她進了宮,已經安歇之後發生的。
不知道為什麼,朝曦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同出一脈的三個人其實並非沒有,黑衣人一個,師傅一個,她一個,正好三個人。
而且不巧的是那宮女死時,她一個人出來發泄精力,在屋頂上跑來跑去,除了腳步聲,基本沒人見過她,如果有人說她這段時間殺了宮女,那宮女的銀針又是她慣用的手段,朝曦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煩躁啊!
她越是煩躁,心中越是有什麼東西,仿佛要爆炸似的。
“也有可能就兩個人。”沈斐看出了她的壓力,解釋道,“皇宮裡一個人,皇宮外一個,先是傷了太保,後埋伏我。”
朝曦鬆了一口氣。
沈斐這句話明顯是為她說的,他相信她,這就夠了。
“嗯。”小皇帝點頭,“此人想離間我們的關係,千萬不能上當。”
而且樁樁件件都是衝著朝侍衛,太保中毒又不殺,明顯想讓朝曦救人,不救人就隻能眼睜睜看著太保死,救了人,大家必然懷疑他的身份,無需說彆的,隻需說他是鬼穀傳人便是。
鬼穀惡名在外,門下的人定也不是好鳥,所有人大概都是這樣想的。
給她一個進退兩難的選擇倒也罷了,還捏造出‘三個人’,將朝侍衛也算在其中,就是叫他不清不楚,讓人懷疑,離間他們的關係。
“朝侍衛,你是怎麼得罪了幕後那個人?”小皇帝不解,“為什麼總是針對你?”
朝曦也是一臉懵逼,“你看我像是知道的人嗎?”
“因為她對他威脅太大。”
朝曦有藥蠱,藥蠱是救人的,解毒的,偏偏那人是下毒的,害人的,正好克製了他,叫他的毒沒地方發揮。
倆人一旦對起來,那人處處受製,所以一定要先除掉朝曦,他的事才能辦成。
“這樣啊。”小皇帝摸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什麼。
沈斐拋開君臣的身份,探手摸了摸小皇帝的腦袋,“我們一定要保護好她,沒了她,以後中毒隻有等死一條路。”
這道理淺薄,小皇帝當然明白,連忙點頭答應,“皇叔放心,我一定保護好朝侍衛。”
“還要限製她不能亂跑。”
“嗯嗯。”
“她腦子太笨,很容易中敵人的圈套。”
朝曦:“……”
有錢有權就是好,說這種屁話都不會被打。
“太.安寺的人應該到了,皇上準備準備,千萬彆露了餡,叫人看出什麼。”小皇帝還小,沈斐多叮囑了一句。
大查特查太後,對皇室名聲不好。
小皇帝點頭,“知道了。”
朝曦瞧沒她的事了,準備去找她師傅,問一問她有沒有參與?
剛邁出養心殿,沈斐叫住她。
“朝曦。”沈斐站在大殿門口,背後是明黃的亮光,照的人臉上陰晴不定。
朝曦蹙眉,“怎麼了?”
“我覺得是時候了。”
沈斐說話還跟以前似的,沒關沒聯的,顯得莫名其妙。
“什麼是時候了?”朝曦追問。
“我想了很久。”沈斐走過來,“有些事該告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