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還小,不過母後給他找了個媳婦,多少懂一些,後來她死了,母後還想再找,他沒同意。
皇叔也說過,大業第一,情情愛愛第二,還與他做了約定,江山未穩,百姓也未能安居樂業,哪有資格談自個兒的私事?
這才一年不到,皇叔便自個兒打了自己的臉,還是斷袖之癖,與朝侍衛關係匪淺。
難怪這麼擔心朝侍衛,如何都要來找。
“既然人找到了,咱們回去吧。”因為擔心,元浱來的匆忙,穿的極少,凍得哆嗦一下提前一步往回趕。
朝曦與沈斐吊在後麵,人多,不好做什麼,規規矩矩回到養心殿,考慮到小皇帝對他倆當真不錯,不好昧著良心隻管自己不管他。
倆人分工合作,一個去偏殿收拾,一個留下等小皇帝睡了再回來。
小皇帝還是怕,有陰影。
哄人的當然是沈斐,朝曦提前一步等在偏殿。
精力旺盛,睡不著,從頭數了一遍星星,還是十分精神,沒有半點睡意,躺著又難受,乾脆爬起來在房裡打了一會兒拳,大半個時辰之後門外才響起動靜。
沈斐回來了。
朝曦連忙爬上床,蓋著被子,假裝睡去。
沈斐推門進來,先是在床邊坐了一會兒,又出門喊來宮女添水洗漱。
全程背對著朝曦,朝曦一直在默默觀察他。
這廝洗完手,換了衣裳,人重新坐在床邊,手撫在唇上,不知想到什麼,明明這麼慘,還是勾了勾嘴角。
許是牽扯到傷口,或是凍著,突然咳嗽了兩聲,用手捂住,能明顯感覺壓抑著聲,怕吵醒朝曦,回頭瞧了瞧床上,人沒醒才放心下來。
“傷風了?”
沈斐一驚,“沒睡還是被我吵醒了?”
“是我先問的。”朝曦翻身,正麵對他。
“有一點傷風……”
“手給我。”朝曦白天玩雪的時候就覺得不對,這雪化了一半,寒到骨子裡,沈斐的老胳膊老腿該受不了了,他有老寒腿。
須得回去將過冬的戰衣取回來,或者叫人學著樣子重新趕製一套,畢竟那套廉價,毛都是假的,再做一套好的。
原來不太喜歡靠沈斐,非要用自己的錢買,後來鬨了一回彆鬨,想通了,他倆已經成親,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用便是了,怎麼舒服怎麼來。
用習慣之後更不覺得有什麼,反倒覺得以前的自己有些矯情。
好在及時懸崖勒馬,現在一應吃喝花銷,都記沈斐的賬。
小皇帝這邊離不開人,回去又有可能被百寒子害,不如留在宮裡,問問小皇帝宮裡有沒有手巧的,給小皇帝和沈斐一人做一套。
為了幫小皇帝也算鞠躬儘瘁,小皇帝應該不會拒絕。
朝曦打定主意,給沈斐把完脈後,發現不嚴重就去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沈斐與小皇帝出去上早朝,她與大總管忙活做衣裳的事,與宮裡專門管做衣裳的管事聊了聊,確定無誤後交給他們。
因為不要特殊的花紋,也不要亂七八糟的東西,那管事說最多三天,三天就能給她送過來。
這是最快的速度了,朝曦能理解,就怕沈斐的腿經受不住。
朝曦沒有風濕,不知道痛苦,隻聽人說跟針紮在骨頭上似的,所以有可能的話儘量不讓沈斐挨凍。
她做了兩手準備,叫大總管陪著她去宮門口一趟,喊了人回寧王府拿,哪個先到,先穿哪個。
一個三天,一個隻是單純去拿,自然是去拿的趕了先,中午就到了朝曦手裡,簡單烤了烤火,逼著沈斐換上。
沈斐明顯不願意,朝曦親他,他也不理不睬,裝死沒理會。
鑒於衣裳已經穿在他的官服裡麵,人當即胖了一圈,醜的也不是一星半點,鬨點小情緒實屬正常,朝曦沒跟他一般見識,推著將人送了出去。
大總管找他,說是皇上有事要問。
沈斐剛邁出屋,大總管便是一愣,“攝政王今天……穿的可真暖和啊。”
沈斐不鹹不淡輕輕‘嗯’了一聲。
他隨著大總管去往皇上的書房,半道上與大理寺卿撞見。
大理寺卿上下打量了沈斐一眼,有些不敢認,“倒春寒的天確實有些冷,攝政王今天穿的甚是暖和呢。”
沈斐禮貌性的回了聲,又結伴而行一起去了皇上的書房。
小皇帝正在學著批閱奏折,聽到動靜抬頭看了看。
“皇叔今天……”
“穿得格外暖和是嗎?”
不用這麼拐著彎說他胖,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