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斐啞然,“行。”
他將杯子重新握在手裡,吹了吹茶葉,淡然喝了一口,道:“你做什麼都行。”
語氣裡滿滿都是縱容。
朝曦其實隻是不服氣,憑什麼沈斐一個男的比她白,這十分不符合常理,都一樣捂著,沒道理沈斐受到特殊照顧,他白朝曦黑,偏偏這就是現實,沈斐不僅腿比她白,臉也比她白。
是那種蒼白,脆弱,無力的白,雪花似的,白的不正常。
已經比原來好太多,原來是吊著最後一口氣,仿佛病入膏肓,隨時會嗝屁一樣。
還是朝曦養的好,生生將他養胖了些,臉色也好了許多。
冬天水涼的很快,朝曦沒泡多久,簡單擦了擦腳上床,率先睡在床裡。
鑒於剛得罪了沈斐的皇弟,怕被報複,還是睡在裡麵安全一些,要捅先捅死沈斐。
沈斐也很快洗好腳,跟著上床,躺被窩的時候膝蓋不小心碰著朝曦的膝蓋,凍的朝曦一個哆嗦,“膝蓋怎麼這麼涼?”
“大概是寒腿發作了。”沈斐就像事先準備好一樣,不假思索回答。
倆人雖然在一個床上,不過早就分了被窩,因為他體寒,朝曦體熱,睡不到一塊去。
朝曦蓋一床被子就好,兩床有點熱,沈斐蓋兩床正好,一床有點冷,這樣的倆人不可能睡一個被窩,於是分成了兩個。
平時沈斐的對折掖好,朝曦胡亂蓋,倆人基本沒可能碰到,除非隔著被子,但是今天沈斐好像過了界,沒掖被窩,這才碰到她的腿。
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
“一點不疼,沒事的。”沈斐那雙好看的眼睛流光四溢。
朝曦:“……”
這是以進為退嗎?
她認命的掀開被子,“腿伸過來。”
沈斐當真不客氣的伸了腿,朝曦用自己的腿夾住,給他暖著,老寒腿真是大麻煩,一旦得了,很難根治,它跟鼻炎,痔瘡並列最難治的小病。
要不了命,但是能逼的人崩潰,還好沈斐沒有鼻炎跟痔瘡,否則更加難過。
器官與腿腳息息相關,朝曦連同沈斐上身也暖了,抱著他睡。
一夜無眠,第二天一大早沈斐喊她,“該起床了。”
朝曦一臉蒙圈,瞧了瞧屋外,還是黑的,“連五更都沒到,叫我做甚?”
沈斐苦笑,“你忘了,今天進宮去見皇上。”
朝曦瞬間精神起來,不僅是要去見皇上,她還想見見太後,看一看太後是不是真如傳聞中那般惡毒凶殘,還是她師傅嘴裡白潔無暇的美人?
到底誰說得是真的?誰是假的?太後又是好是壞?還是要見了她的真麵目之後才能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