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曦站起來, 反手朝後,摸了摸被打中的地方問, “下毒?”
手上有點點血絲,如果單純被打一掌, 是不可能這樣的,太後對她下了毒, 融在那一掌裡麵。
“對鬼穀的人下毒?”表情有些微妙, “你不覺得可笑嗎?”
這句話有一半是哄太後, 鬼穀的人怎麼了, 也是人, 不是神。
她比太後有基礎, 從小到大沒少玩毒吃藥,吃過的, 玩過的, 自然對她沒有威脅力,但是沒吃過的,沒玩過的,稀有的還是能毒死她。
當然太後不知道, 她得到的鬼穀傳承不是核心的, 最多是一些百寒子自己琢磨出來的東西。
百寒子就算再無恥,也不可能用鬼穀的傳承送人情。
他對鬼穀有愧,本人也沒有壞到底, 跟師傅一樣, 亦正亦邪, 能在小時候救她,說明人還行,跟她做的小約定也都做到了,勉強算個說話說話的君子,所以朝曦賭太後不知道她的底細。
太後走的是百寒子的路子,百寒子自從得到師祖的毒蠱之後,渾身都是毒,不可能再給人看病治傷,搞不好沒看好,反而害了彆人。
他這個師傅都不行,更何況教人,太後在這塊肯定也一竅不通,她嘴上說的好,得到了鬼穀傳承,其實隻會製毒,不會給人看病治傷。
她不會,也不懂,自然不曉得朝曦能不能解,能解到什麼程度?她的毒對朝曦有沒有用。
朝曦就是詐她,即便有用,也讓她以為沒用,這樣才能降低太後的戰鬥力,讓她遲疑,覺得下毒沒用乾脆不用,還能爭取時間。
藥蠱不是萬能的,它需要鬥過毒,才能保朝曦的命,打架還要時間呢,更何況征服一個毒。
好在藥蠱成年了,原來需要一兩天才能鬥敗一個稀有的毒,現在半柱香就好。
在這種時候拖半柱香幾乎不可能,聊天是很好的辦法。
朝曦在等,等她後背的酸麻感過去,那一掌用的毒不是普通的毒,能讓她的身子麻痹,已經嚴重影響了活動範圍,雖然沒試過,不過朝曦曉得,舉起手來肯定很困難。
“我知道,但是你太年輕了,今天剛滿十九歲是嗎?”太後似乎並沒有看穿她的意圖,接話與她聊,“就算你三歲開始學藝,一個小丫頭,在十歲之前學到的東西都有限,我和你不一樣,我認識百寒子時已經十五歲,懂得很多道理和規矩,你是被逼著學藝,我是主動的。”
朝曦挑眉。
她還真沒說錯,十歲之前誰不是小孩子,懵懵懂懂,什麼都不知道,大人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連為什麼看醫書都不明白。
十歲之後勉強曉得,但是依舊渾渾噩噩,十三四歲時才開始認真學,這麼一算她確實吃虧,畢竟太後學藝時已經十五歲,明白自己要乾什麼?為什麼學,比她更容易理解學到的東西,本身也是大家閨秀,認識很多字,比她看書容易。
“話是這麼說,臣子和太子是一樣的嗎?”朝曦反駁,“我是師傅培養來接管鬼穀的,而你學的頂多是鬼穀的皮毛,核心部分和傳承,隻有我會。”
就像太子的教育和臣子的教育不一樣似的,肯定是太子學的多一些。
“你倒是會說。”太後袖子滑出一把匕首,瞧著她冷笑。
“你也不差。”朝曦挑眉,“孤身一人就敢追我。”
她指尖也多了幾根銀針,大的武器在皇宮不好帶,朝曦帶的都是這些小東西。
“沒什麼好說的,受死吧!”
距離近了,太後匕首陡然劃來。
“打架是誰的嗓門大就能贏嗎?”朝曦一邊避開,一邊尋著機會攻去。
“至少我傷了你!”太後冷笑一聲,匕首朝她脖間捅去。
朝曦用手肘頂住她的胳膊,將那一刀擋了下來,語氣無所謂道,“沒有防備罷了。”
她確實沒有防備,誰能想到養尊處優的太後居然能吃得下苦,跑去玩毒,要知道玩毒既危險,又臟,還容易把自己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