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歡這趟來全是當出來放風的,哪裡是真的來拜佛聽經的?
時遷見她手搖得飛快,心下好笑,還故意逗她
“聽聽經文可以舒心養性,還挺不錯的,真不去?”
“不去不去。我怕我聽一半就睡著了,到時候叫師傅下不來台,也叫相公你丟麵兒。”
時遷“……”
時遷從前不信佛,但這回他身體好轉,他開始隱約有點兒期盼,至少跟錦歡比起來,時遷覺得他的心應該更誠些。
確定錦歡真不想去,時遷也不勉強她,叮囑她彆亂跑,時遷自行去了。
時遷一走,錦歡便溜了。
難得出來一趟,她可沒想真就大白天就睡,東逛逛、西走走的,然而,再沒遇到從前那條黃狗。
她心下可惜,隻看過了石雕花卉,也沒了趣味,便回去了。
隻覺得果然一個兒沒勁兒,出來玩還得兩個人一起才行。
而時遷,在大殿整整聽師傅講了一個時辰經文,方罷。
散了場,時遷牽著錦歡用完齋飯,又在外頭隨意走走,不知不覺天已黑了。
屋裡油燈早已點亮,還有股子香味兒直往人鼻子裡鑽。
這麼一天下來,錦歡已是困倦,眼皮子上下打架,見時遷還在看書,她也隻強撐著不睡。
“累了一天,你快些歇息吧!”
“沒事兒,我再陪你一會。”
錦歡怕時遷看書忘了時辰,晚間總要等他一起才睡。
時遷無奈,隻得擱下書,幫著要了水,簡單洗漱過後,哄著她一道躺下。
佛門清淨地,兩人規矩的很。
時遷手輕拍著她後背,隻幾息功夫,錦歡被睡意湮沒,沉沉睡了過去……
臨睡前,錦歡總覺得今日困覺困得有些過分厲害了!
聽著耳邊沉沉的呼吸聲,時遷這才停下手來。
他輕手輕腳起身,拿起衣裳下床,確保距離夠遠,這才窸窸窣窣地又穿好衣裳。
滅了點在角落的安神香。
開了房門,悄然而出。
轉眼,到了殿裡,他跪在蒲團上,誠心乞求
他是從娘胎帶出來的弱症,越長大身子越衰敗。
從前,他覺得生命的意義就在於拖著殘破的身體日日掙紮著多活一天好叫爹娘高興。
活著叫爹娘高興,死了便是叫爹娘解脫,橫豎還有兄長照拂爹娘,他一日又一日隻抱著這個想法過活。
然而,如今嬌妻入懷,他隻覺得生命有了更多的期盼。
他生平頭一回貪心起來,他想活下去,長長久久健健康康地活下去。
否則,小姑娘怎麼辦呢?
他若沒了,爹娘有兄弟可以照拂,可是等待小姑娘的隻怕隻有無言的流言是非,他怎麼舍得?
所以,他想活著。
為他的小姑娘撐起一片天,護她在羽翼,捧她在掌心,一輩子,幸福安康。
於是,從不信佛的人彎了膝蓋,跪在佛前整整一夜,隻求“向天再借幾十年”。
不知跪了多久,時遷隻感覺一雙腿麻得不行時刻,本該熟睡的錦歡忽然出現在眼前。
時遷“……”
錦歡“……”
兩人對視良久。
直到時遷率先受不住“你怎麼來了?”
錦歡走到他麵前,沒跪,隻蹲在一旁守在他身邊,眨了眨眼睛,巨認真
“相公,你想求的,隻管拜我就行了。”
“菩薩太忙了,每天那麼多人求她,她不定能聽到。我就不一樣了,我就在你跟前,肯定能聽你話,如你願。”
時遷“……”
完了,自家媳婦這是在說笑呢?還是因為自己偷跑出來故意嚇唬自己呢?
時遷這會兒也猜不出自家娘子心思,秉著多說多錯,少說少錯的原則,嗯,他閉嘴,沒出聲。
錦歡瞥他一眼,還怕不夠驚嚇,繼續道
“真的,不然你試試唄。大半夜丟下我跑出來拜菩薩都敢,拜我試試應該也沒關係嘛?”
時遷被錦歡看得頭皮發麻媳婦你在正常點,我害怕!
錦歡其實也真不是唬他,她這會兒會醒實是因著眉心的流光珠在發燙把她驚醒。
她一睜眼便發覺珠子已經變成綠色了,能量已滿,時遷的弱症自然不用再擔心了。
也是這個時候她才發覺時遷人不在屋裡。
小夫妻成親有段日子了,默契也有些,她一猜想時遷這趟來寺裡的心思,找了過來,果然見他在這。
至於珠子怎麼用?
錦歡上上下下打量時遷,直把時遷看得頭皮發麻,她才哀歎一聲,隱隱覺得全身酸痛!
眼瞅著也快要天亮了,錦歡乾脆陪時遷繼續待了會兒,湊足一夜,好叫他安心。
用完早膳,錦歡看著時遷略微歇了兩個時辰,這才往回走。
路過書肆,取了書紙,一路上時遷小心翼翼哄著媳婦,總覺得媳婦哪裡怪怪的。
直到了家裡,迎來了最纏磨人的媳婦……
饒是時遷,也覺得有些頭痛!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