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程槿餘沒立即回答,夏語等得肚子都餓了。
“你說話呀。”
程槿餘聽到她肚子叫的聲音，溫柔地問：“餓了嗎？”
夏語抿抿唇：“你不要轉移話題。”
她是餓了，可是她不差聽他回答一個問題的時間。
“……”
她這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意思了。
程槿餘有些無奈。
不知道這個問題回答完之後,會不會還有下一個“你什麼時候喜歡我”之類的？
他忽然有點後悔那麼快就向她坦白。
“說呀。”
夏語等不及了，拇指和食指拽著他的袖子輕輕地晃了晃。
程槿餘被她這個小動作弄得有點心猿意馬,掌心一翻，直接將她不安分的手扣住，拇指在她手背上輕輕摩挲：“這麼想知道答案？”
他的掌心有些粗糲,夏語想把手從他掌心裡抽出來,試了兩次都沒成功，反而被他更用力地握住。
她索性不動了,任由他的手掌將她的手完完全全地包裹著。
“你到底說不說？”
見她沒有排斥,程槿餘彆提有多高興了。
然而他還不敢表現得太明顯,擔心會嚇著她。
“我說。”
他歎了口氣，語氣有些無奈，“老實講，我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我活了三十年,沒談過戀愛,也沒有過女朋友，你是唯一一個我第一眼見到就喜歡的人。”
第一眼……
夏語想了想，她和程槿餘第一次見麵,是在和賀寧分手的那天。
漢城影視取景地民宿車站的那個雨天。
那個時候她心情不好，又下著雨，整個人都很狼狽。
夏語不用問就能想象到她當時的樣子有多淒慘，整個一無家可歸的孤兒,就這樣他還會喜歡她？
夏語不懷疑他話的真實性，隻是有些好奇：“如果那天等車的人不是我,你也會一眼就喜歡她嗎？”
程槿餘一愣，然後才明白她說的那天和他說的第一眼根本不是同一天。
他笑笑，沒有解釋：“不會。”
如果不是她，他根本不會讓司機停車，更不會讓莫北問她要不要一起回去。
隻因認出了是她，才會有後來的故事。
夏語眨眨眼睛，仿佛在思考他這話的可信度。
程槿餘捏了捏她的手心：“你呢？”
夏語：“嗯？”
程槿餘：“不喜歡我嗎？”
他的聲音聽起來淡定，可實際上也隻有他自己知道，哪怕麵對的是一單幾十億的項目，他都沒有比現在這一刻更緊張過。
等了一會兒，他聽見她說話了。
“也不是不喜歡。”
夏語早知道他會反問，這個問題其實她最近也常常在思考，“就是吧，我覺得我們倆現在的關係有點尷尬。”
程槿餘眼神一黯：“怎麼尷尬了？”
夏語想了想說：“當初你找我結婚，是說要讓我幫你的忙，你從來沒說過你是因為喜歡我才會找我結婚的。所以即使我們是夫妻了，可是我們認識和相處的時間還是太短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他對她坦誠，夏語也不想騙他。
目前而言她對他的感覺，談不上喜歡，也不討厭就是了。
她不排斥他給她塗藥，也不排斥他牽她的手，但要說這就是喜歡，未免也有些牽強。
程槿餘盯著她的眼睛。
這個答案老實說他一點也不滿意，可同時他又很慶幸，至少她沒有拒絕他，他就是有機會的。
他其實也知道，如果他一開始就告訴她，是因為喜歡她才想和她結婚，那她一定不會答應。
程槿餘啞聲說：“明白。”
明白就好。
夏語剛準備鬆口氣，這口氣還沒完全呼出來，又聽他說：“我可以追你嗎？”
夏語“啊”了聲，瞪大眼睛。
“你不喜歡我沒有關係，我追你，直到你喜歡我為止。”
程槿餘握著她的手再次收緊，眼神炙烈，“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追你，好嗎？”
夏語：“……”
這個人真的是……
聽他親口承認喜歡她已經足夠讓她臉紅心跳了，他現在居然還問她能不能追她。
他們都已經是夫妻了，難不成她說不好還有用嗎？
夏語有點想逃。
她站起身，卻因為被他拉著手，寸步難行。
“你放開我。”夏語偏過頭不看他，“我要去洗手間。”
程槿餘遲疑了一下，鬆開手。
他住的病房裡就有洗手間，夏語開門跑進去。
等她過了十分鐘推開門出來，沙發上和病床上都沒有人，她環顧了一下病房，發現他正站在陽台上抽煙。
夏語皺了皺眉。
男人抽煙並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可是他都受了傷還不好好休息，這讓她有些生氣。
夏語走過去，趁他不注意把他指尖夾的香煙拿走。
程槿餘愣了下，轉身看她。
夏語沒理他，把香煙拿去洗手間，按在水池裡熄滅，然後丟進了垃圾桶裡。
她出來的時候，程槿餘也跟她到了洗手間外。